不得不說,雖然有些荒謬卻很管用。
皇上嚇了一跳,他連忙衝到了宸王面前,握住了他的手:「梟兒,你這是怎麼了?」
他無論如何呼喊,宸王都沒半分反應。
皇上徹底慌了神:「來人,快點去請太醫。」
顧若翾輕笑一聲,她眼底滿是冷意。
顧北梟這一招裝暈,真是將所有人的智商摁在地上,瘋狂地摩擦啊。
他真以為,他這拙劣的演技,能夠蒙蔽住他人的眼睛?
也就關心則亂的父皇,相信了顧北梟的苦肉計而已!
顧若翾跟著蹲了下來,柔聲安撫皇上:「父皇別擔心,皇兄應該沒事,估計是太傷心了,所以才昏迷了過去。」
「這些時日,兒臣倒是學習了一些醫術,或許能讓皇兄醒過來。父皇你先讓開,讓兒臣露一手。」
皇上眼底滿是驚詫,有些狐疑地看向顧若翾。
「你什麼時候學了醫術?朕怎麼不知道?」
顧若翾從袖籠里掏出一陣特別細長的銀針,她捏著帕子輕輕地擦了擦。
柔軟的針身,甚至還輕輕地彈了彈。
「自從發現母后中毒,為了能延緩母后的生命,兒臣就在暗下,偷偷的看一些醫術的書了。偶然機會下,兒臣更是結識了藍影神醫,也與她請教了一番醫術。所以,像皇兄這種很平常的昏倒,兒臣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皇上將信將疑,到底不敢將宸王交由顧若翾醫治,他總覺得有些不靠譜。
顧冕之見此,勾唇笑著將皇上攙扶起來:「父皇,若若不是胡鬧的人,她說可以醫治宸王,那就是可以。」
「我們作為親人,還是要給她幾分信任的,可不要打擊她的自信心。」
皇上還要說什麼,顧冕之已經將他扶了起來,他再想阻止已然來不及。
他眼睜睜地看著,顧若翾捏著那根細長的銀針,朝著宸王身體的穴道扎去。
「啊……」宸王大叫一聲,猛然睜開眼睛。
他額頭頓時冒出豆粒大的汗珠。
顧若翾這個賤人,她怎麼敢的?
那一針下去,似乎滲透進他體內的骨頭,這種痛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
顧若翾眨了眨眼睛,滿臉欣喜地看著宸王:「呀,皇兄還真的醒了?」
「看來我這一針,還真是起到了作用。父皇,你這下子放心了吧?」
「來,皇兄快快起身,如今正是在關鍵時刻,你可不能輕易掉鏈子。可別再昏過去了,我這根針,可隨時為你準備著呢。」
宸王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以及她握在手裡,泛著暗光的銀針,他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暗暗咬牙,在心底咒罵了顧若翾好幾聲。
他的面上,卻只能扯了扯唇,客氣地對顧若翾道了聲謝謝。
他又不能告訴父皇,他剛剛是裝暈的。
這一針,讓他破功醒了過來,在外人眼裡這就是顧若翾的功勞。
倘若他拆穿了,那他裝暈的事情,豈不是也瞞不住了?
宸王知道,這個啞巴虧他是吃定了。
他心裡一陣窩火。
卻只能憋著。
顧若翾將宸王攙扶起來,又向皇上邀功。
皇上鬆了口氣,誇獎了顧若翾一番。
顧若翾得意地挑眉……宸王的臉色陰沉,喉嚨里猶如吃了蒼蠅般難受。
他還沒緩過神來,下一刻便聽到顧若翾說道。
「既然皇兄沒事,那我們就接著剛才的事情繼續吧。」
「父皇,關於皇嫂死亡的事情,其實兒臣這裡倒是無意中獲取了一些證據。」
宸王的臉色一沉,他目光陰冷的看向顧若翾。
「皇妹,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你……」
王太傅立刻紅著眼睛,嘶啞著聲音道:「事情哪裡塵埃落定了?老臣一直在懷疑,蘭兒的死有蹊蹺,可惜,老臣苦於沒有證據。王爺也一口咬定,蘭兒是為了陳鵬而死,老臣真是百口莫辯。」
「如今嘉陽公主既然發現了一些證據,那自然要呈上來,讓皇上與各位同僚都看看,這其中到底存在什麼蹊蹺之處。」
「倘若皇上為了護住宸王,要阻止公主呈上證物,那老臣現在就一頭撞死在這御書房,好去陪我那可憐的女兒去。」
王太傅重新跪地,他眼底滿是決絕。
只要皇上說一個不字,他已然做好了,下一刻就赴死的準備。
皇上被王太傅這幅視死如歸的架勢給驚住了。
他無奈地嘆息一聲:「罷罷,既然王太傅對王妃的死存疑……那朕今日就好好的處理這個官司吧。」
他扭頭看向顧若翾:「說吧,你掌握了什麼證據?」
顧若翾拍了拍手掌,「將人帶進來。」
下一刻侍衛便將一個鮮血淋漓的血人,拖入了御書房內。
皇上不由地皺眉:「這人是……」
顧若翾勾唇笑著,看向宸王:「這人是誰,那就要問問皇兄了。他應該認得此人……」
「皇兄,你說是嗎?」
宸王看著那滿身鮮血,奄奄一息的血人,他臉色當即便煞白起來。
他的腳步不由得踉蹌後退了幾步。
不,不可能。
他記得他已經將此人給殺了。
他親自吩咐黎寒去辦的。
宸王久久未語,他心裡慌亂得厲害。
顧冕之見此,看了眼那個血人,他充滿疑惑地問:「這人,孤怎麼看著挺眼熟的呢。」
「但是不可能啊,他怎麼會還活著?他不是與宸王妃殉情了嗎?」
太子這番話落下,驚得四周眾人譁然。
他們紛紛不解地看向太子:「太子殿下,你說……這個人,他是陳鵬?與王妃私通,又在宸王府門口殉情的那個人?」
顧冕之點了點頭,「對,他就是陳鵬,如假包換。這張臉,孤記得清清楚楚……孤以前曾經見過他很多次,各位應該也知道,孤以前與宸王的關係還算融洽,所以他身邊有什麼心腹,孤比誰都要更加了解。」
王太傅猛然抬頭,去看那鮮血淋漓的血人,他眼底滿是驚詫:「這個人的容貌,與之前在王府門前殉葬的那個男人,是截然相反的。難道說,死了的那個人,他不是陳鵬,而是假冒的?」
有什麼真相,正在漸漸地浮出水面。
顧若翾勾唇笑著,看向宸王。
「所以,皇兄……怎會出現兩個陳鵬呢,要不然,你來向父皇,以及在場諸位,好好的解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