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柔儀態萬千,扭著纖細的腰肢,抬腳邁入屋內。
誰知,她卻看見顧若翾身穿華麗的公主袍服,頭戴鳳冠雍容華貴地坐在圈椅上。
她的臉色頓時一變,當即便反手關上了房門,不讓任何人入內。
顧若翾抬頭看向秦詩柔,她淡淡勾唇嘲弄一笑。
「郡主這是幹什麼?你以為你關上了這道門,就沒人知道本宮的公主身份了嗎?本宮已然想清楚了,既然沈聿臣是因為你郡主的身份才傾心於你。若是本宮將公主身份告知他,他應該很大程度會回心轉意……」
「且不說沈聿臣會不會回頭,單是本宮那貪戀榮華富貴的婆母,估計就會第一個轉變態度,做小伏低討好奉承本宮。所以到時候……芳華郡主,你區區一個郡主的身份,算得了什麼?」
「你身份再高貴,能有本宮這個嫡公主身份高貴嗎?本宮的父皇是當今皇上,本宮的母后是當朝國母,太子更是本宮的嫡親哥哥。秦詩柔你拿什麼與本宮爭?」
她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站起身來,一步步走近秦詩柔。
秦詩柔被她的氣勢威逼的,一步步朝後退,直到她的脊背抵在門板,直到她退無可退才停止了腳步。
她大口喘息,以往被顧若翾壓迫的過往,猶如一幅幅畫在她腦海浮現。
「秦詩柔……見到本宮,你是不是要下跪行禮?」顧若翾眼睛猶如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向秦詩柔的眼睛。
秦詩柔的雙腿不禁軟了軟。
顧若翾直接呵斥:「跪下。」
噗通一聲,秦詩柔幾乎是下意識屈膝狠狠地跪倒在地。她蒼白著臉頰,身子顫慄的厲害雙手緊握成拳。
顧若翾輕蔑地嗤笑一聲:「真聽話。」
她說罷,甚至還摸了摸秦詩柔的頭髮。
秦詩柔的眼睛浮上一層血絲,她頓時覺得無比的屈辱。這些年,她真是受夠了顧若翾對她的欺壓……她不想再繼續容忍下去。
恨意在她心頭暗暗翻湧勃發。
她沒將顧若翾的身份告知任何人,包括父親,她都沒有透露。
她暗暗咬牙,緩緩地抬頭看向顧若翾。
她要讓顧若翾死。
她要徹底毀滅她!
顧若翾似乎怕秦詩柔還不夠憤怒,她故意戳了戳秦詩柔的腦門,言語極盡羞辱:「秦詩柔,憑你也想與本宮爭男人?你覺得你配嗎?」
「你忘了,你小時候是怎麼在本宮面前做小伏低,搖尾乞憐的了?如果不是本宮,你以為你能在父皇面前得臉,能得到郡主這個封號?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本宮曾經賜予你的。可你如今卻恩將仇報,勾搭上了沈聿臣……」
「秦詩柔,你說,本宮該如何罰你?」
秦詩柔只覺得自己的胸腔幾乎快要炸了。
她體內的血,漸漸地沸騰起來。
被她塵封多年的畫面,蹭的一下子冒了出來。十歲那年,她因為替顧若翾擋了野狗攻擊,所以陛下才封了她為芳華郡主,以作補償。
顧若翾說得沒錯,她的郡主之位,確實是因為她才得來的!
這對她來說,就是一個不堪回首的恥辱。
如今,她故意提起往事,故意明目張胆的羞辱她!
顧若翾,她真該死!
顧若翾見秦詩柔忍的雙眼都浮起紅血絲,她勾唇輕笑一聲。
她退後一步,將沾染了塵土的繡鞋,湊到了秦詩柔的面前。
「本宮記得,你剛剛被封為郡主那一日,本宮的鞋子髒了,還是你跪在地上,拿出了帕子替本宮一一擦拭乾淨的呢。當初父皇還誇讚你品行端正,讓我以後都和你來往呢。」
「郡主,你應該還沒忘了我們的童年趣事吧?本宮還真是懷念從前呢,如今本宮的鞋子又髒了,那就勞煩郡主幫本宮擦乾淨吧?我們也重溫一下過去的美好時光……」
秦詩柔喘著粗氣,氣得身子都在發抖,她還沒說什麼,顧若翾又繼續說道。
「這次就別用帕子了,我們玩點新奇的如何?聽說,你這兩年最喜歡讓婢女跪著舔你的鞋面。不如本宮效仿一下,也享受享受這樣新奇的玩法可好?」
秦詩柔氣得雙眼通紅,她仰頭看著顧若翾:「你要讓我給你舔鞋?」
「顧若翾……你分明就是在故意羞辱我。」
顧若翾斂了嘴角的笑意,手指重重的點著她的眉心,「沒錯,本宮就是故意在羞辱你,秦詩柔你待如何?你如今不就像一條狗似的,正跪在本宮的面前嗎?秦詩柔,本宮是給你臉了嗎?」
「本宮的男人,你都敢搶,你真以為本宮是無依無靠的孤女,你真能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本宮嗎?」
她說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秦詩柔的臉上。
秦詩柔被踢的身子趔趄,倒在了地上。
她原本精緻的臉頰上,頓時顯露出一個腳印。
秦詩柔幾乎要氣瘋了。
她怎麼敢,怎麼敢這樣羞辱她?
她要親自殺了顧若翾!
秦詩柔再也忍不下去了,她猛然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沒有任何猶豫地朝著顧若翾刺去。
「賤人,你去死吧。」
「我絕不會再讓你繼續活著!你怎麼敢如此侮辱我?該死,你真該死……」
顧若翾連忙側身躲過。鋒利的匕首,割破了她寬大的袍袖。
秦詩柔咬牙切齒,再次朝著顧若翾撲去。
「顧若翾……只要我劃爛了你的臉,就再也沒有人能認出你是嘉陽公主。我不會讓任何人見到你,也不會讓沈聿臣與周氏有機會知道你是嘉陽公主。我踏入這道門時,就已經想好絕不會讓你活著走出去。」
「即使你是嘉陽公主又如何?現在除了我,沒人知道你在這裡。太子與皇后,恐怕現在都不知道,你早已回了京城吧?我殺了你,照樣還是猶如捏死一隻螞蟻這樣簡單。顧若翾……我忍你很久了,你去死吧。」
顧若翾臉色沉鬱:「本宮可是蒼凌國的嫡公主,秦詩柔你是想弒殺皇室公主,犯下誅殺大罪嗎?」
秦詩柔仰頭哈哈大笑,全是豁出一切的決絕:「哈哈哈……你如今不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嗎?我殺的是孤女翾娘,我可沒認出什麼嘉陽公主。」
「顧若翾……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一點點逼著我,要讓我對動殺手。既然你那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我要先劃爛你的臉,再送你歸西。」
「來人,將她給我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