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拉著女人的手道:「大姐,我想回國。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能把我送回國吧?」
一聽這話,女人搖頭。
「回國?你還是別想了!
我不過是個做飯的阿姨,沒有那個本事把你送出去。
要不你還是先跟著斌哥干,他會有辦法把你送回去的。」
她說得很認真,我猶豫了。
不過,這個大姐說的也沒錯,要是真能把斌哥維好,也許我還真有機會回去。
這裡算是個容身之所,我先在這裡了解了解情況,等我身體恢復了,再做好準備跑路。
我無力地點頭,表示願意加入他們。
女人挺高興,告訴我她叫李霞,以後叫她霞姐就行。
霞姐說,他們現在這裡有六個人,算上我也就七個人。
領頭的是一個叫毛古的中年男人,他是本地人,有一定實力,據說槍法非常準。
其他的幾人,都是毛古親自培養的手下。
他們目前都聽命於霞姐的老公唐慶,但是本地人都不服外地人。唐慶讓他們做事,他們都是吊兒郎當磨洋工。他們都是在等著自己的真正金主,斌哥的到來。斌哥再過幾天就能到。
霞姐還告訴我,我能得救,被准許加入他們這個組織,也是唐慶聯繫了斌哥,得到斌哥同意的。
霞姐給我找了一套乾淨衣服。又給我端了一碗雞湯,叫我補補身體。
這兩天霞姐給我做了不少好吃的,換著花樣地給我調理。還給我煮了雞蛋滾臉,幫我消腫。她給我的感覺很親切,就像鄰家的大姐姐,讓我在異國他鄉,感受了親人般的溫暖。
除了霞姐外,我跟毛古他們也逐漸熟悉。打我嘴巴子的那兩個人,也對我態度好了不少。
只是我一直沒見過,霞姐掛在嘴邊的那口子唐慶。我也不好意思問人家男人的事情,便時不時地在霞姐嘴裡套套話。
霞姐也不是一般人,關鍵性問題都會巧妙迴避,或轉移話題一笑而過。
我跟著霞姐他們在這個簡陋的營地,待了三天。真不知道,他們守著這個破草屋,到底圖什麼。
他們誰也不說,一個個神神秘秘,古古怪怪。有時候,聽到風吹草動,就抱著槍一副嚴陣以待的緊張感。
休養了兩三天,我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這才反應過來,霞姐是不想幫我。他家那口子能在緬北搭園子,又怎麼會沒有渠道送我回國。
只是我那時剛醒過來腦子不夠用,竟然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我還是得時刻保持警惕啊!
我儘量低調,除了霞姐,很少跟其他人說話。
晚上我靠在角落假寐,無意中聽到霞姐跟毛古的對話,嚇出一身冷汗。
幸虧我當時餓死了不少腦細胞,沒反應過來,答應霞姐留下來。要是我不聽勸,堅持要回國。我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姥姥了。
這幫人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們的想法是,能為他們所用就留下。不能為他們所用,就把我活埋或賣給其他園區。
斌哥、唐慶都是在國內有案底的人,怎麼會讓我回去報信?
我膽戰心驚地裝作若無其事。
又過了兩天,我跟霞姐稱姐道妹,打成了一片。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徹底離開了這個地方,被他們帶到了斌哥的園子。
斌哥的園子,就是唐慶在緬北為斌哥準備的家。是一個非常大的莊園,聽霞姐說,斌哥為了買這個莊園,花了上億元。
真是壕無人性!
我跟著霞姐,負責斌哥他們的飲食。
我們住的地方,就在莊園主樓後面的一排小平房裡。
房子雖小,但五臟俱全,有獨立的衛生間。這樣的條件,在緬北已經是很好的了。
最令我意外的是,霞姐告訴我,跟著斌哥干,我是有工資拿的。而且是高工資,至少一個月上萬。她說斌哥有實力,不差錢。還先給我了一千塊當零花錢,讓我買點需要的日用品,花完了再跟她要。
我可不敢亂花,等我跑路的時候,錢還是很重要的。
我對霞姐還是有點感激,不管怎麼說,她沒讓我白干。
就是聯繫不上姥姥,回不了家,很著急。
得知了我的擔憂,霞姐勸解我,等斌哥回來了,對我取得信任後,可以給姥姥打電話報平安。還說跟著斌哥干幾年,多攢點錢,讓斌哥找找關係,分分鐘讓我平安無恙地回家去。
我哪裡能等得了幾年啊?
姥姥心臟病要搭橋,時間長了回不去,姥姥肯定要著急。到時候,她老人家再去找陸振陽問情況,我在緬北的事,就怕包不住了。
我真是不敢想像,要是姥姥知道我在緬北,會是怎樣的結果。
我已經沒有了媽媽,不能再沒有姥姥。
我心底焦急,又不能讓霞姐看出來。只能陪著笑臉點頭,也不知道那個傳說中的斌哥,到底什麼時候能來。
入駐園子的第二天,霞姐帶著我跟毛古他們一起出門了。
說是帶我去見見世面。
我問她去哪裡?
霞姐告訴我去了就自然知道,這是在是幫我融入他們的生活。
我們坐著一輛嶄新的商務車,向郊區駛去。
商務車一路沿著河邊行駛,去的地方是靠近湄公河的一個地方。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很偏僻。但是這裡的人很多,來往的車輛也很多。
下了車,我隨著霞姐他們往裡走了不到百米,就看到一艘停在河邊的雙層小遊輪。
外表看不出豪華,進入船艙才感覺到與外表不符。
一樓有吧檯酒水,還有幾張牌桌。一看就是休閒娛樂場所。
二樓只有四個獨立的房間,每個房間都看起來足夠豪華。
我跟著霞姐來到了第二個房間,房間裡有兩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一人懷裡摟著一個年輕美女。
有時候不得不感嘆,這世界真是小。
其中一個男人摟著的美女,竟然是我剛被綁到園區里,下鋪的那個讓我別多管閒事的室友。
我們相視一看,都不由一怔。但為了保護彼此,都假裝不認識對方。
我坐在霞姐身後,看著他們炸金花。
收到室友對我的提示眼神,伏在霞姐耳邊小聲說要去洗手間,離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