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很快去了曹家,心裡也都覺得不可思議,這要是換做是其他人早就殺了二皇子,哪裡會打算要留個活口的樣子。
張洪也覺得顧啟已經給了顧景裕留了路,但是顧啟這樣做安排上會讓太子不滿意。
半夜時分,蘇蔓溪的房間裡進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黑衣走過來,讓蘇蔓溪提高了警=警惕。
立刻拿出早就做好的匕首對準來人:「你膽子可真不小。」
蘇蔓溪感覺到那人並沒有鬼鬼祟祟,點了蠟燭,起了身,穿了外衣,眼神冷靜地看著那人。
居然會是曹路。
曹路連忙道歉:「蘇姑娘,曹某不是有意打擾,只是想問問曹家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母親和他說了很多話,心裡還是覺得有些疑惑。
顧景裕真的會是那種人?
曹路的心裡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畢竟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曹家的事情,我可以慢慢和你說。」
蘇蔓溪這才沒有防備,曹路能夠過來意味著她的計劃就會成功。
而且,蘇蔓溪的心裡也知道現在出不去,倒不如多拉攏一個幫手。
蘇蔓溪道:「自從你和曹大公子流放後,曹家發生了各種事情,你父親死了沒多久,淑妃和曹家人很冷漠,一文錢都沒有給。」
「這中間,你母親也找了我,我出錢出力還低價賣了房子,我勸你為了你家族著想,最好還是別和二皇子混,你這樣做怕是會害了家裡人,還有你那辛苦奔走的母親。」
蘇蔓溪把朱大娘子跟自己做交易的事情,又把在淑妃那受的委屈說了一遍。
就算是她這個外人看了也會覺得感動,並且覺得淑妃冷血無情。
一有事情就拿親哥哥墊背。
蘇蔓溪說道:「曹公子,曹家二房被二皇子牽連,你這樣繼續跟著二皇子,怕是會讓曹國舅死不瞑目。」
如果自己是曹廣必定不會這樣。
但是曹路和曹新建他們都跟著顧景裕,就是朱大娘子跑斷腿,都不一定救得下。
曹路自然是明白的,道:「謝謝蘇姑娘,曹某知道了,只是我不太明白,父親為何會寫下認罪書?」
蘇蔓溪說曹廣可能是無辜的,但是他心裡仍然會覺得疑惑。
曹路想起死去的曹廣,不免會感到難過。
蘇蔓溪很無語。
難道朱大娘子沒有提?
應該不可能。
畢竟,朱大娘子是不可能不提起這些。
蘇蔓溪道:「因為二皇子是曹家的利益核心,不能出事,也不能失去奪位的野心,後果自然是需要別人來承擔,而你父親就是最好的人選。」
這其中怕是牽連了不少秘密。
蘇蔓溪看曹路又看向了外面,道:「我聽說,那天淑妃跟你父親談了很久的話,你母親去了後不久,你父親選擇自盡,你應該知道曹國舅不是隨便自殺的人。」
「他平時那麼疼愛子女的一個人,怎麼會因此自戕?還有,二皇子許諾會暗中保護曹家二房,那是不存在的,曹家甚至還想著阻止我幫你母親,說到這裡,我想你應該也聽懂了。」
蘇蔓溪其實早就猜到淑妃命令曹廣自盡,無非是用了二房的孩子和妾侍要挾。
是以這些日子都沒有人彈劾顧景裕,就是以為他老實了,才沒有想那麼多,畢竟誰能想到顧景裕裝乖後又出來了。
顧景裕做的事情,讓曹路感到心寒。
原來顧景裕一隻把二房的人當了替罪羊。
曹路問道:「那之後曹家又為何拒絕二房回去?」
作為家主的曹廣死了以後,不是更應該受到家族的保護,為何會變成這樣?
曹路想起自己曹廣就那樣死了,弟弟妹妹被迫背井離鄉了,心裡還是覺得痛苦,那些都是自己的家人,怎麼可能不在意。
蘇蔓溪感覺曹路很單純,道:「我聽說是淑妃挑唆,目的就是想控制二房的遺孀,一旦你母親他們離開,想必是怕泄密,你也知道二皇子跟曹國舅做了很多事。」
「這些事隨便說出來一件,肯定會讓人命都沒有了,而且曹老夫人本來就不喜歡你母親和父親,她現在寧願依附你那庶出的大伯和淑妃,也不想對二房伸出援手。」
蘇蔓溪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那幾個姑姑。
一個個的為了利益,什麼禮義廉恥都沒了。
蘇蔓溪又說道:「我猜你母親已經和你說了很多事,她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二皇子隨時會殺人,何況是你們這些外戚。」
淑妃是個狠人。
現在顧景裕在京城的事情想必已經傳到宮裡,但是淑妃肯定在打掩護。
曹家二房再陷進去,怕是會耗盡朱大娘子的心血。
「真是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殘忍,蘇姑娘謝謝你幫了我們這麼多。」
曹路這才完全相信朱大娘子和蘇蔓溪的話,只是父親就算是死了,那也是為了顧景裕。
顧景裕和淑妃非但沒有照顧弟弟妹妹和母親,反而棄之如履。
讓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想必他之前在營地里救我,也是為了利用我和大哥。」
曹路心裡的恨意達到了最頂峰,他一定要讓顧景裕付出代價!
蘇蔓溪看出來他在生氣,道:「你現在已經了解了一切,我也不能說二皇子蠢壞,但是他現在做的事情對誰都不利,你確定他將來會讓你和曹大公子恢復二房的名譽?」
顧景裕這種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但是,他這次被顧啟抓住了小辮子,以後怕是很難再回來,只是過不了多久又開始妄想捲土重來。
蘇蔓溪道:「曹公子,你父親就是前車之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畢竟二房變成這樣,二皇子和淑妃都有責任。」
現在重要的是保住朱大娘子的兩個兒子,畢竟這是自己答應過的。
蘇蔓溪忽然想起了顧景灝,聽說他在舉辦比武大會又不好意思問。
若是這次能夠脫理顧景裕的掌控,也算是虎口脫險。
曹路道:「我已經想好了,不再效忠他,可是他是個瘋子,我怕會傷害到你和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