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裕看出來曹新建被蘇蔓溪說動了,道:「等這些事情結束了,我們一起去看望舅母,而且她說的都不是真的。」
曹新建:「可是……」
他到現在都沒有母親的消息,難免不會有些擔心。
蘇蔓溪的話不無道理。
如果父親真的因為二皇子死了,母親又怎麼會被蘇蔓溪照顧?
顧景裕解釋:「這些日子以來,母妃一直派人照顧舅舅一家子,只是沒有那麼明顯,你可以放心,現在還是我們的大事情重要。」
聞言,曹新建沒再堅持。
他怕顧景裕起疑心,到時候會把家裡人怎麼樣。
顧景裕道:「表哥,你幫我看著這個女人,我去和人打探消息。」
沒等曹新建答應,他又改了主意:「罷了,還是讓侍衛看著吧。」
說著,顧景裕帶走了曹新建。
此時,鶯兒急得六神無主。
若是直接把錢給了顧景裕,怕是姑娘和她都活不了。
鶯兒想了會還是決定去找顧景灝,只有太子才能救人。
鶯兒去了太子府被侍衛攔著:「什麼人敢擅闖太子府?!」
鶯兒道:「我是蘇家的女使,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太子殿下!」
侍衛不認識她,道:「什麼蘇家李家,我勸你趕緊離開這裡!」
鶯兒看不到一鳴,無奈只能在外面偷偷摸摸等著。
小心地看四周,生怕顧景裕的人在跟蹤自己。
等了一個時辰後,鶯兒的心又開始著急。
太子殿下還是沒有出來。
若是她回去晚了,姑娘肯定會有生命危險。
鶯兒連忙去蘇家僅存運營的鋪子,籌集了銀子,又去蘇氏錢莊去換。
銀票還是有些不夠。
鶯兒急的露出了出來,沒辦法去了蘇氏繡莊。
朱大娘子和柳掌柜的也沒有多問,將現有的銀子拿了出來。
柳掌柜道:「之前已經拿了好幾次,現在的銀子只夠維持運營,若是再要錢怕是要等到下個月。」
鶯兒急了:「現在管不了這些,趕緊把錢拿出來,否則會出人命!」
柳掌柜沒說話,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銀子,就算是蘇蔓溪的貼身女使,也不能隨便拿。
朱大娘子看出鶯兒不對勁,道:「柳掌柜,你先去看看繡娘們,我和鶯兒姑娘好生問問。」
柳掌柜無奈道:「好,鶯兒姑娘不是我不給你錢,只是繡莊也有難處,咱們都是為了姑娘和蘇家好,希望你別生氣。」
鶯兒只是哭著沒有吭聲,回去晚了真怕姑娘會死在二皇子的手裡。
朱大娘子輕聲問道:「是不是蘇姑娘出了什麼事?」
要不然鶯兒也不可能這樣。
鶯兒怕她們會亂說,眼淚汪汪:「沒有,就是姑娘要繼續給朝廷五十萬兩,現在東拼西湊比較著急。」
如果她全部都說了,肯定會被顧景裕的眼線知道。
到時候死的可不只是她,還有蘇蔓溪。
蘇蔓溪是蘇家最重要的人,也是鶯兒誓死效忠的主子,自然是希望對方能夠活得好好的。
朱大娘子問道:「朝廷為何又要五十萬兩?我記得之前已經給了不少,皇上就是再著急也應該問問具體的情況。」
蘇蔓溪為了和皇家撇清關係,給了很多東西,如果這個時候顧啟還要求給五十萬兩,這就有些不要臉。
鶯兒胡亂解釋:「因為……這筆銀子要當做軍餉用,放眼望去,只有蘇家才能一口氣給這些,姑娘這樣做也是為了保全蘇家和國家。」
如果她沒有猜錯,顧景裕要這些人就是想招兵買馬。
鶯兒自覺自己管不了太多,她只希望蘇蔓溪能過活著。
朱大娘子皺了眉,道:「鶯兒姑娘,你若是不跟我說實話,別說是銀子,就是一塊帕子也不能帶走,畢竟空口無憑。」
她自然知道蘇蔓溪和鶯兒感情很好,但是再好也是主僕,畢竟鶯兒的一面之詞,不能說明什麼。
蘇蔓溪中午來的時候沒有提起這件事,朝廷也沒有說缺錢。
一定是發生了更嚴重的情況。
鶯兒哭著:「朱大娘子,您就行行好讓我把銀子帶過去!」
以前覺得蘇家的錢可以解決一切,真要是用到的時候根本就不夠。
朱大娘子不是好忽悠的,問道:「你剛才說會出人命,究竟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蘇蔓溪有事,就是蘇家其他人出了意外。
五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何況還牽扯到了朝廷,
鶯兒低著頭否認:「我……我剛才也是口不擇言,朱大娘子這筆錢真的很重要,希望你可以理解!」
她現在也是沒有辦法,若是全部說出來,誰知道她們會不會當成閒話議論。
朱大娘子再次說道:「你若是再不說句實話,我現在就去找蘇姑娘確認,眼下蘇氏繡莊已經沒有錢了,你直接讓我們把錢拿出來,也不說清楚怎麼回事。」
「鶯兒,我們都是蘇家的工人,蘇姑娘是我們的僱主,我等豈是那種害人的人?」
朱大娘子看得出來鶯兒很擔心蘇蔓溪,但是她不願意說明白,自己也是沒有辦法。
鶯兒眼淚流下來,問道:「繡莊當真挪不出銀子了?」
她很害怕顧景裕會喪心病狂動手,更覺得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朱大娘子無奈道:「真的拿不出來,但是你如果執意要,我只能去蘇家一趟,倒不是我懷疑你的目的,而是任何事都要講究合情合理。」
京城現在沒什麼事需要蘇家幫忙,蘇蔓溪和顧景灝的感情沒有以前好,再給朝廷這麼多錢終究是做冤大頭。
朱大娘子不相信蘇蔓溪會是這麼傻的人,道:「鶯兒,你若是不說,永遠不會有辦法,想必你擔心的事情也會被拖著,你自己想想吧。」
鶯兒果然是個忠心耿耿的人。
朱大娘子有些羨慕,又覺得這麼大的事情蘇蔓溪都沒有提起,實在是很反常。
鶯兒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可是我很害怕。」
二皇子能偷偷回來,京城裡肯定還有他的人。
她之前去太子府已經心驚膽戰,更別說此刻身處在蘇氏繡莊也是害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