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淡淡的一笑:「皇后娘娘謬讚,雖然說我好福氣,有個好女兒,只是……」
她欲言又止,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又因為她是秦國公的嫡妻,她們也不好追問。
皇后問道:「只是什麼?」
她剛想著要秦羽諾做兒媳婦,可不能再出什麼么蛾子。
秦羽諾只想離開這裡,但是現在又不能不聽著。
秦夫人無奈道:「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沒有太大的願望,只希望羽諾將來能夠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重要的是女婿要選好,不能隨便讓他納妾,否則我們辛苦生的女兒豈不是受了委屈?」
秦夫人說的句句在理,又拍了女兒的手。
秦羽諾知道她的意思,也就沒有說什麼。
自己和太子也沒有怎麼見過面,若是直接嫁過去,將來的日子未必好過。
皇后的臉色難看,心裡也知道秦夫人這是在表明態度,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
只是問秦羽諾:「你心裡的意中人是什麼樣的?」
皇后的眼裡顧景灝一直都很優秀,普通的女子自然是配不上。
但是聽秦夫人這麼一說,心裡多少覺得不好。
畢竟顧景灝是太子,將來肯定是要納妾的。
更別說以後做了皇帝,三宮六院更是常事。
秦羽諾神色稍作忸怩,隨後表現自然得體,「臣女喜歡專一的人,不必有過人的家世,一般的門當戶對,或者他願意上進,哪怕出身寒門,臣女也是願意的。」
專一相貌品性都要好,她才願意嫁。
秦羽諾其實喜歡和自己有緣的人,可惜一直都沒有遇到。
皇后點了頭,「羽諾很會挑人。」
她這心裡更加覺得不踏實,難道秦家真的不願意?
秦夫人笑道:「皇后娘娘,羽諾她現在年紀還小,其實真要嫁人,妾身還是希望她能嫁給一心一意的人,秦家上下也就滿意了。」
畢竟是個女兒,不能要求她上陣殺敵,為國爭光。
但是秦夫人也不願意看到女兒,為了男人在宅子裡爭風吃醋。
秦羽諾安靜地坐著,有點怕母親惹怒皇后。
楚國公家的夫人很不滿,「秦夫人剛才的話不太妥當,男子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想讓你女兒得寵,怕是有些異想天開。」
一夫一妻就連皇后都不能做飯,更何況區區秦國公的嫡女。
秦羽諾臉色不太好,也知道楚夫人故意為難她們。
眾人聽到這些話都在等著秦夫人回話,要知道秦國公府和楚國公府表面上客客氣氣,私下是老死不相往來。
秦夫人知道這裡是皇宮不能隨便吵架,給了楚夫人面子,問道:「楚夫人究竟是什麼意思?我不過是說了很多女子所想的,難道這也讓你不快了?」
平時的楚夫人嘴巴得理不饒人,現在她和皇后表明態度也能礙事,真是會沒事找事。
楚夫人冷笑道:「當著皇后娘娘的面,我也是實話實說,這女子想夫君一心一意對待,只能在夢裡實現。」
「再則,秦夫人說這些倒是顯得那些世家公子配不上了,可別忘記,他們身上都有開枝散葉的責任,不可能只娶一個女子。」
她可不覺得自己在針對誰,只是楚國公最近很不開心,她要是能在皇后面前好好相處,肯定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
到時候楚家的女兒也可以入宮。
楚夫人看出來皇后很中意秦家,但是秦家很明顯不願意,如若是楚家可以取代,將來他們楚家就是真正的皇親國戚。
秦夫人沒想到楚夫人這麼肆無忌憚,當即不再客氣:「前些日子,聽聞楚國公和一個青樓女子糾纏不清,甚至還想納妾,也不知道後面怎麼沒有動靜了,怕是被什麼母老虎給嚇住了。」
在座的貴婦大都有悍妒的性子,被楚夫人這麼一對比,自然是忍不住想要偷笑。
楚夫人面色蒼白,怒道:「秦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不過是說了你的想法不現實,何必這樣污衊我與楚國公?」
說著,她的眼神恨不得把秦夫人母女給吃了。
秦夫人冷笑道:「這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難道你不許自己的夫君納妾,就可以張羅別人取十個八個?」
這些夫人表面上寬容大度,說什么女子三從四德,丈夫納妾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回到家關起門個個都是哭鬧,為了阻止別的女人進門,使出了渾身解數。
現在臉疼的不只是楚夫人,還有皇后等人。
礙於皇后到現在都沒有吭聲,其他人也只能保持看戲的樣子。
楚夫人被氣得差點罵人,但是她還是忍住了,笑道:「秦夫人真是牙尖嘴利,你又怎知我在家裡鬧了這麼多?我看你就是不識抬舉,故意在這指桑罵槐。」
一定是家裡的婆子女使說閒話被人聽了去,不然秦夫人為何知道的這麼清楚?
秦羽諾拉住了秦夫人,「母親,一人少說一句,這畢竟是皇后娘的賞花宴。」
正因為皇后隔岸觀火,她才擔心母親和楚夫人口不擇言。
秦夫人示意她別管,對楚夫人道:「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你說我女兒就該嫁給一個三心二意的男子,難不成你以為其他人和你一樣,希望自己的官人妻妾成群,每天過著勾心鬥角的日子?」
這番話更是讓眾人啞口無言。
秦國公是太傅,在朝廷德高望重。
地位不比之前的趙丞相低。
而秦夫人自己就是高門嫡女,嫁到了秦國公府也算是夫妻恩愛。
如今,楚國公夫人為了討好皇后公然質疑秦夫人,這怕是很快又要打起來。
眾人想到這些更是不敢說話。
雖然她們這些貴婦家裡每天都為了妾侍雞飛狗跳,但是被秦夫人直白地講出來,還是覺得沒面子。
秦夫人也不想繼續追問,只是楚夫人實在是太煩人,盡在這挑事,生怕別人注意不到她。
「母親,先冷靜下。」
秦羽諾還是擔心這件事會被人揪住,何況楚夫人本來就不是好相與的人,回去免不了被父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