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康銘擔心祝老五的事會很嚴重,這才著急地去找顧景灝。
此時,蓮溪見到了蘇蔓溪,想抱著人又怕碰到她的傷口,坐在床邊淚如雨下,「蘇姑娘,老天爺為何要這樣對你?為了保護你,我一定要寸步不離跟著你。」
「如果我在你的身邊,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傷害你。」
蓮溪覺得心裡的武功不錯,一般的人肯定接近不了蘇蔓溪。
蘇蔓溪笑道:「你別這麼衝動。」
蓮溪認真道:「我是說真的,如果我在,他們這些小雜碎,肯定被我給打趴下。」
因為練武的原因,她最看不起那些欺負弱小的人。
蘇蔓溪無奈:「事情已經發生了,別再說這些了,我打算把生意轉移到林北極寒地區,遠離京城,不知道你會不會願意跟過去?」
蓮溪雖然是她手底下的人,但她對蓮溪和鶯兒都是有一定的尊重。
絕對不會限制她們的去留。
蓮溪說道:「我會誓死跟隨你的,雖然姑娘你做生意是個強手,但是武功和自身安全這塊,你還不如我和一些人,我去了也能保護你和蘇家人。」
她是覺得蘇蔓溪現在需要被保護,不管蘇蔓溪會不會好意思,她都會選擇站在蘇蔓溪這邊。
蓮溪又說:「如果沒有蘇姑娘,我這輩子就是個女使,最後還是會被祝夫人打死,你的恩情自然是要報的。」
她一開始覺得自己不應該動心,但已經變成這樣了,先保護好蘇蔓溪再說別的。
蘇蔓溪心裡有些感動,看見鶯兒過來,問道:「鶯兒你呢?」
若是鶯兒捨不得一鳴也可以留下來,就是不知道一鳴會不會也變卦。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僕人。
一鳴現在是很老實,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鶯兒高興地說:「鶯兒自然是願意的,姑娘我們何時離開?這個京城我實在待不下去!」
那天她被攔在了宮外,不知道蘇蔓溪被打。
只好先回去忙著生意上的事情,誰知道她們姑娘就這樣挨了打!
鶯兒對京城沒有好印象,總覺得皇室故意吃人血饅頭。
蘇蔓溪問道:「你真的願意走?一鳴……」
到底還是鶯兒的幸福重要,如果一鳴願意善待鶯兒,那麼自己也可以讓步。
鶯兒搖頭,「姑娘,如果太子不能給你安穩的幸福,一鳴聽他的怎麼可能會認真對我?」
她不太想提起一鳴,但既然提起來還是要說清楚。
「姑娘,蘇家對皇家忠心耿耿,付出了這麼多還是不滿足,而且你都快成了太子妃,他們還想著卸磨殺驢,不給蘇家一條活路,何必再留在這種傷心地?」
鶯兒小時候和蘇蔓溪來到京城,覺得這裡什麼都好。
可是長大了見識到人心險惡,才發現皇宮真的吃人不吐骨頭。
顧景灝和顧啟都是如此,更別說之前把姑娘當準兒媳婦寵的皇后。
鶯兒越想越覺得生氣,「人家都說梨園的戲子下九流,我看他們才是最會演戲的,恨不得把蘇家吃的一文錢都不剩。」
鶯兒早就對皇家不滿,從蘇家成為皇商再到最近發生的事,已經說明皇家一直在獅子大開口。
蘇蔓溪知道鶯兒說的都是真心話,「小心點別被暗衛聽去了。」
她是認可這些話,但是不希望鶯兒受苦。
蓮溪也覺得鶯兒說的不錯,「蘇姑娘,我和鶯兒都覺得儘快離開京城比較好,省得皇室再次發狠。」
她現在就怕顧啟會直接找個罪名,把蘇家給抄了。
從顧啟和皇后讓祝家接手皇家商會來看,他們從一開始就計劃,讓蘇蔓溪出錢出力,再把成果奪走。
蘇蔓溪被她們的情緒帶動,「現在我們就做準備,不能再耽誤。」
她已經對顧景灝和皇家不抱什麼希望,但她知道繼續留在京城不會有轉機。
此時,蘇銘康擺了一桌子的菜。
蘇銘康說道:「想來,殿下也知道這樣邊吃邊聊不會太尷尬。」
顧景灝餓了一天,也知道蘇家大廚的手藝很好,吃了點:「我明白,所以你想和我聊聊你姐姐的事情?」
他已經在著手處理,但是蘇蔓溪的態度讓他心灰意冷。
這不代表他就要放棄。
蘇銘康沒有提蘇蔓溪,而是說:「殿下,我們蘇家本來就是做小本生意起來,能夠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京城和各地人的支持,蘇家也是保持著必定誠信經營,才有了基礎。」
顧景灝點點頭,他自然明白蘇家的不容易。
蘇銘康從袖子裡拿出早就寫好的辭呈,「臣希望殿下恩准,讓臣辭官,臣更合適與姐姐經營鋪子酒樓。」
「臣小的時候跟外祖父學了點功夫,就覺得忠君報國是個不錯的事情,幸得殿下欣賞到了兵部。」
「但是任何事都是有能者得,臣自知沒有那個本事,希望殿下能夠成全。」
蘇銘康說著喝了口酒,他要不是怕顧景灝發瘋把蘇家怎麼樣,是絕對不會說這麼多。
顧景灝問道:「你真的沒有衝動才想著要辭官?」
蘇銘康肯定道:「臣不是一時衝動,前途沒有家人重要,皇家的很辣手段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
他看到顧景灝臉色變了,無奈道:「這樣說肯定會讓殿下生氣,但是臣覺得很失望,蘇家對皇室如何都是大家看在眼裡。」
「我們也不是非要霸占商會,而是才成立不久,皇后娘娘就想著把人給換了,這就等於蘇家再無機會成為皇商,對蘇家來說也是個損失。」
蘇銘康平時不管生意上的事情,也知道姐姐為了成為皇商付出了很多努力。
如果祝老五真的雀占鳩巢,那麼蘇家以後的地位會受到影響。
而且祝老五不由分說就打人,沒有顧啟他們的授意,是絕不可能這樣。
蘇銘康覺得蘇蔓溪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既然如此何必跟皇室拖著?
顧景灝低著頭不說話,只覺得這頓飯菜吃的不順心。
蘇銘康這是要趁機抱怨他和顧啟,他能夠接受,但不能接受突然的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