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成龍正喝著一碗清粥,瞧見蘇蔓溪過來,說:「表姐,你可真是把我當外人。」
蘇蔓溪知道他在擔心,「所以遇到事就來找成龍表弟了。」
梅成龍嚼了鹹菜豆腐,說:「我聽銘康說了,那個胡朗說話有點羌城口音,孩子卻是京城口音。等我吃飽了就去把他趕走。」
出了這麼大的事,也就只有蘇蔓溪能忍得住。
蘇蔓溪讓他吃慢點,說:「不用趕走他。你能幫我去羌城查查他的底細嗎?」
梅成龍立刻答應:「好說,我這就去!」
記住胡朗的名字,梅成龍與蘇蔓溪告別立刻出發。
蘇蔓溪不確定是否有用,再等上一天,著手後面的事。
鶯兒很是擔憂,又不好說什麼。
一天後。
梅成龍辦事效率很快,把自己調查的結果寫了書信寄過來。
蘇蔓溪看完書信,才知道胡朗有老婆,家底沒多少。
暗衛避開所有的人,走進來說:「稟告蘇姑娘,胡朗甩掉小廝去找了袁康。」
蘇蔓溪掐算胡朗回來的時間,說:「我知道了。」
暗衛被派去繼續盯梢,蘇蔓溪帶鶯兒前往門口等人。
念溪換了身樸素的衣服,頭髮被紮起來,眼睛很明亮,小臉紅撲撲有些可愛。
胡朗抱著念溪過來打招呼:「娘子怎的還沒有就寢?」
蘇蔓溪揉了念溪的臉,笑著說:「現在事情鬧大。我也得給你和孩子一個身份。」
胡朗愣住:「娘子的意思是?」
聽著像是在納小妾。
蘇蔓溪溫柔地看向念溪,「你和我的事應該有個婚禮堵住所有人的嘴。孩子大了,不能讓他背上私生子的名頭。改天,我會請族老開祠堂讓念溪入族譜,不知你怎麼看?」
念溪懵懂地看著他們不說話。
胡朗想到和袁康剛商量過的事,尷尬地答應下來:「那就這樣。」
袁康中午還咬牙切齒說蘇蔓溪奸詐,怎麼這會像個容易被騙的小白兔,著急和他成親?
蘇蔓溪讓他們好生準備,自己也應該去定做嫁衣,並讓胡朗有空和自己一起去。
胡朗再次被尷尬到:「好,一切都依娘子的。」
若是自己真的被蘇蔓溪看中,以後就不用怕家裡的母老虎鬧事。
蘇蔓溪笑著點頭,讓鶯兒去準備婚禮的事。
鶯兒不再有意義。
這次可不是單單回擊袁康,而是所有想吞併蘇家的豺狼虎豹。
蘇蔓溪想到這些,立刻讓人擬定了喜帖,搶在袁康成親之前把事辦了。
收到消息的暗衛,飛鴿傳書給了一鳴。
一鳴錯愕不已,慢吞吞轉達給顧景灝。
蘇姑娘和太子有約合作成為太子妃,現在嫁給胡朗,以後再想入主東宮,怕是會被皇后等人非議。
顧景灝笑了:「看你嚇的。有人做戲給她看,她肯定也要給他們演一出,揭穿幕後人的真面目。」
除了這個,也算是給蘇家受的氣來個清除。
一鳴:「太子真是了解蘇姑娘。」
顧景灝又笑了,他也是現在才猜出蘇蔓溪的打算,當真是不算了解。
一夜之間,蘇蔓溪為了名節,將胡朗收成贅婿的消息傳開。
不少男子認為胡朗丟了男人的臉面,要知道再窮的男人,也不會放下自尊去入贅。
女子嘴上罵蘇蔓溪不守女訓,心裡又有些羨慕可以招賢納婿,不用看婆母臉色。
蘇蔓溪走到哪兒,都有人議論這個。
她不在意地去挑選新的鋪子,趁著現在把生意的事整理好。
蘇蔓溪剛看中一家不錯的鋪子要收購,聽見趙嘉輝的聲音:「蔓溪!你當真要嫁給那個胡朗?」
蘇蔓溪驚訝他這麼激動,「是。已經這樣了,除了嫁人也沒有別的辦法。」
趙嘉輝心裡很是著急,「他分明就是個騙子,嫁給他就是耽誤一輩子,你應該去嫁一個讓你幸福的人。」
看著他眼裡的情緒,蘇蔓溪有點懷疑他是否對自己有感情。
趙嘉輝意識到自己反應不太正常,放緩了聲音:「蔓溪,胡朗他昨天還在外面詆毀你,你……」
「嘉輝哥哥,這親我是成定了。別的不用多說,謝謝你的關心。」
念在趙嘉欣的面子,蘇蔓溪願意叫這一聲哥哥。
若是沒有答應顧景灝的約定,趙丞相不歧視商賈,自己也許會心動。
趙丞相之所以會讓趙嘉欣跟自己往來,不過是看在利益面子,真要一個商賈做他的兒媳婦,怕不是要氣得吹鬍子瞪眼。
趙嘉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認識的蔓溪不是這樣輕易被騙,也不會隨便對人妥協。」
蘇蔓溪微笑:「那可能是嘉輝哥哥不夠了解我。為了孩子,我也得負起責任。」
極其認真的語氣讓趙嘉輝止住了話,有些懷疑蘇蔓溪是故意的。
蘇蔓溪按住心頭的愧疚,趙嘉輝性格木訥,人很卻還算不錯,可惜不是她心動之人。
趙嘉輝失魂落魄地離開鋪子,不再去攔著蘇蔓溪的決定。
鶯兒嘆息:「趙公子真是個好人,還願意相信姑娘你。」
蘇蔓溪拿好鋪子的地契,說:「嗯,也許。」
不管趙嘉輝是什麼樣的心思,都得斷的乾淨些。
省得連累趙家。
袁康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又想和趙家聯姻,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得避開。
暗衛把一切都記下來,盯著趙嘉輝回到了丞相府,才悄悄去東宮。
一鳴正在製作釣魚竿,顧景灝對著池子裡的魚撒食。
聽到暗衛說完那些事後,顧景灝臉上沒什麼表情。
一鳴察覺到趙嘉輝可能對蘇蔓溪有意思,將魚竿放在顧景灝面前,「太子殿下還釣魚嗎?」
顧景灝笑了笑:「自然。」
趙兄居然喜歡蘇蔓溪?
顧景灝是有些意外,趙嘉輝這個悶葫蘆居然隱藏許久才表露,蘇蔓溪用成親的方式變相回絕,也就是說他們不太可能。
顧景灝對暗衛說:「好好保護蘇姑娘。」
暗衛點頭,「蘇家現在已經在為婚禮準備,胡朗和袁康見過一面後,袁家也在為和季家的親事在醞釀。」
顧景灝不怎麼在意,「那就看看他們能唱戲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