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西園小花園,飯菜已經擺好了,嚴濟安毫不見外的自顧自的坐下,甚至還拿起酒杯給自己倒滿了酒。
許雙柳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她反倒還很欣賞嚴濟安的性子,隨性灑脫又不失智謀。
酒至半酣之時,嚴濟安才說出此行的目的。
「上次我同你說皇上從幽州弄來的人,你查出來是誰了嗎?」
提起這個,秦相離再不似方才輕鬆,「不知,我的人只查到他帶來個女人,其他的一概不知,此人被藏了起來,防守嚴密而且毫無線索,甚為神秘。」
嚴濟安意有所指的笑道:「越神秘的人越可能掀起大事,你可小心著些,那個人啊已經不是從前哭著找你要糖吃的孩子了。」
秦相離淡淡道:「我自然知道他什麼樣,只不過現在沒有頭緒就先不去管他,讓人跟緊就是了。」
嚴濟安笑意微涼,似是對秦相離漫不經心的樣子很是不滿,正色的提醒道:「你別小看這個人,要是沒用他會嚴防死守?」
秦相離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光知道不行啊,你要重視起來。」嚴濟嚴眼神陡然凌厲起來,「若是他打你個措手不及,你準備怎麼反抗?別忘了,就算你再權傾天下,可名正言順的是那位!」
嚴濟安來蹭了兩回飯,兩次都特意提到這個人,這讓許雙柳都不得不在乎起來。
她忽然發現嚴濟安只要正經起來,竟有不輸秦相離的嚴肅和震懾的氣場。
她忖了忖道:「不然,我讓挽情側面打聽打聽?」
「別!」秦相離一口回絕,「你要想她多活兩日,最好不要讓她做任何事。」
許雙柳嘆了口氣,「我知道啊,今天還警告她不要給我探聽消息,但是這個人非同小可,若真像嚴公子說的到時候給你暴個大雷,咱們防範都來不及。」
秦相離看了兩人一眼,隨即嗤笑一聲道:「別急,他想扳倒我也沒那麼容易,何況……」
他眼神一瞟嚴濟安,意有所指的道:「連樞密使大人都在我們的飯桌上,其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嗎?」
嚴濟安愣了愣,隨即撓頭道:「你就自負去吧,從小你就這樣,偏偏我還說不過你。」
秦相離笑了起來,眼神中帶著少有的熱乎氣道:「誰叫你是我手下敗將呢。」
「切,」嚴濟安不置可否的幹了杯中酒,隨即把酒杯扔在桌上,起身道:「行了,話我說到了,做不做的都看你,小爺我春宵一刻值千金,誰稀罕跟你這囉嗦。」
說罷,便站起身來散漫的向外走去。
許雙柳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感嘆一句:「嚴公子真乃天下第一灑脫人也。」
秦相離因著她的注意力在嚴濟安身上,心裡有些不悅,陰陽怪氣的道:「可惜你們相識太晚,而你是我的夫人。」
許雙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打趣道:「我們家的大醋缸又散味了嗎?」
秦相離斜眼睨她一眼沒說話。
許雙柳想到方才的話題,又擔憂的道:「真的不用管那個人嗎?」
秦相離悠悠看著她,「連暗衛都查不出下落,想必早就被藏的神鬼不知了,與其為著沒影的事擔憂不如做好眼前的事。救許鵲巧的事今晚便會安排下去,你要不要跟著聽聽?」
許雙柳頓時便被轉移了注意力,雙眼放光的道:「要!當然要!」
秦相離忍不住悶笑兩聲道:「好,等你吃完便跟我去書房吧。」
許雙柳火速解決戰鬥,跟著秦相離到了書房。
秦相離看著她急吼吼的樣子忍不住發笑,但也不吊她胃口,直接把暗衛們叫了下來。
許雙柳還是第一次猛然看到這麼多暗衛,不由得兩眼發直。
我去,這可是活生生的暗衛啊。
秦相離對暗衛們淡淡道:「以後見王妃如同見本王,若她有何吩咐你們照做便是,自己介紹一下吧。」
打頭的暗梟第一個開口,「屬下暗梟是暗部暗衛統領。」
「屬下暗魂。」
「屬下暗棋。」
「……」
許雙柳耐心的聽著,等大家都介紹完,才對暗梟道:「我知道你,在丞相府的時候你幫過我。」
暗梟抱拳道:「保護王妃是屬下的職責所在。」
秦相離不耐煩看許雙柳對別的男子感興趣,清了清喉嚨,出聲打斷道:「好了,說說這次要讓你們辦的事吧。」
其實這件事說來容易,簡而言之就一句話,「把許鵲巧從小皇帝的密室偷出來。」
許雙柳還以為大家聽到這個任務會吃驚的勸阻,沒想到眾暗衛什麼反應都沒有,平淡的像是讓他們去宮裡拿個掃把一般容易。
大家齊聲道:「是,聽憑王爺吩咐。」
他們這樣反倒讓許雙柳不自在了,吃驚的問:「你們……也不勸勸?」
暗梟道:「主子吩咐屬下們無有不從。」
這無疑再次附和了許雙柳對暗衛的刻板印象,隨即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好樣的,等辦成了我賞你們玉牌子。」
眾人不明所以的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她。
許雙柳被眾暗衛齊刷刷的眼神一看,瞬間有些不好意思,她尷尬的撓了撓頭道:「你們這不興這個嗎?咳咳,那就當我沒說。」
秦相離無奈的搖了搖頭,言歸正傳。
在布置完任務後,暗梟終於提出建議。
「主子,若想促成這件事,恐怕要影部共同完成。」
秦相離自然考慮到這一點,對門口抬了抬下巴道:「人已經到了。」
一個身著亮紅顏色一群的女子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在所有人前面單膝跪下,「屬下影魅見過主子。」
秦相離頷首,還沒等說話便聽許雙柳驚訝的道:「我見過你!那個給我拓字的姑娘。」
那次她為搪塞皇帝所謂的密函,一施二計,讓人偽造許昊志的信件,當時暗衛給自己找的就是此人。
影魅含笑著看向許雙柳,眼神中帶著天然的嫵媚。
「王妃記性可真好,上次奴家寫的信可派上用場了?」
許雙柳像是見到多年的老友一般笑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