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蘇裊裊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待認定自己沒聽錯後,臉頰『轟』的一下燒紅了起來。
許雙柳也反應過來自己脫口而出了何等不得了的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的天!
若坦白自己方才被奪舍了,還來得及嗎?!
蒼天,降道雷把她劈死好了!
許雙柳頂著無數雙眼睛,尷尬的擠出一個笑,「咳咳,我就是禮貌性的問問,咱們都是女人,問問也沒關係的嘛。」
這蹩腳的說辭,連她自己都尬的腳趾扣地了。
蘇裊裊屬實見過世面,她頂著紅透如番茄臉,假笑道:「王妃的性子還真是……直爽。」
許雙柳陪著笑,連連點頭道:「都是京中女眷,直爽總比繞彎好。」
她腦子裡急速運轉,變著花的為自己找台階下。
本以為還要鋪墊幾句,沒想著蘇裊裊已經從尷尬中回過神,再次變回名滿京城的才女。
她款款走至許鵲巧身邊,心疼的道:「許姑娘還疼嗎?我房裡有上好的金瘡藥,快去塗一些吧?」
許鵲巧本埋頭在吳夫人懷裡哭,聽了這話,頓時覺得有人給自己撐腰了,起身指著許雙柳,尖刻道:「她如此……」
話還沒說完,袖口被母親拽了拽。
吳夫人向前一步道:「多謝蘇姑娘好意,我們這就去。」
說罷,給許鵲巧使了眼色,拉著女兒走了。
待只剩兩人的時候,許鵲橋才怨懟道:「娘,你幹嘛不讓我跟蘇姑娘提起賤人所做的好事,這兒可是她府上,她定然要管的。」
吳夫人一邊拍著女兒的背,一邊道:「你傻?蘇姑娘不過是太傅的女兒,論身份無論如何也高不過攝政王妃,何況讓她管也無非是些不痛不癢的場面話,有何作用?」
「那我這一巴掌就白挨了嗎?」許鵲巧氣急敗壞道:「我不管,這口氣要是不出了,我死都閉不上眼!」
「你急什麼?」
吳夫人安撫道:「在蘇府,我們奈何不了她,難道回自己府上還奈何不了嗎?」
她咬著牙,惡毒的道:「等著瞧,待我與你父親商議後,如何折騰她。」
許雙柳並不知背後還有這樣一番對話,湊著熱鬧勁與眾人一同賞花。
花園裡奼紫嫣紅,各類名貴稀有的花擺放琳琅滿目,更有些珍品價值千金。
按說太傅的女兒再怎麼樣也不該有如此之多收藏,卻只有許雙柳知曉,這裡大部分皆是小皇上所賞賜。
兩人只要恩愛過後,皇上都要賞些名貴物件以博得佳人歡心。
許雙柳不禁感嘆,蘇裊裊真是祖墳冒青煙了,找的男人不僅是天字一號的背景,連X能力都是堪比黃牛。
什麼時候起秦相離也能這麼勇猛,她還愁什麼孩子呢。
「我瞧著攝政王妃若有所思,不知是想些什麼呢?」
許雙柳從腦洞中抽回神,笑道:「我是想,不愧是蘇大才女養的花,各個都頗為出眾。」
蘇裊裊赧然的笑了笑,「王妃謬讚了,花兒再美也比不過王妃的花容月貌,否則如何能配得上咱們的攝政王呢。」
許雙柳一挑眉,這話聽著,為何這麼酸啊?
難不成她對秦相離也有意思?!
臥槽!她可是跟皇上恩愛纏綿的天昏地暗,不會還想來挖自己的牆角吧?
不過嘛,她說的也是實情,自己確實美艷無方。
許雙柳嘿嘿一笑,點著頭認同道:「蘇姑娘說的沒錯,攝政王已經被我的美貌迷暈了。」
蘇裊裊笑容漸漸淺淡,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握緊了拳頭。
「還真要恭喜王妃了。」
許雙柳似是未察覺她的臉色般,笑著應承:「同喜同喜。」
從太傅府出來,虞兒不明所以的問:「王妃,您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奴婢方才見您有些許的心不在焉。」
馬車內。
許雙柳支著頭,唉聲嘆氣道:「日子不好過呀,前面堡壘還沒攻克,後面敵軍就要攻上來了。」
蘇裊裊若真是對秦相離動了心思,那她還有幾成勝算啊?!
需知道人家可是主角,開著明晃晃的金手指呢。
到底是什麼地獄級副本,老天爺就不能給條活路嗎?!
虞兒更懵了,「王妃,您說的是……」
許雙柳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
不行,她絕不能氣餒。
就算為了自己的小命也得拿下秦相離,只要他們有了孩子,就等同於鎖死。
秦相離瞧在孩子的面上,也得保她一生無憂。
回了王府,她第一件事就是問秦相離的去向。
「王爺正在書房處理公務。」
許雙柳點了點頭,不急於一時,待她晚上熟悉一番再換上戰袍,就不信榆木疙瘩不動心!
書房裡。
「她真這麼說?」
秦相離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
「是!」
暗衛半跪在地上道:「王妃處變不驚,大有上位者的氣勢,沒有丟王爺的臉。」
秦相離端詳著剛寫完的『柳』字,眼中閃過玩味之色。
「還真是小瞧她了。」
「王爺,還需繼續跟嗎?」
「跟。」秦相離啜了口茶道:「她既然有這麼多面,不繼續跟下去豈非少了許多樂趣?」
「是。」應完這句話,暗衛欲言又止。
秦相離不耐的輕斥:「有話直說,擺出這幅樣子作甚?」
暗衛頓時嚇得額頭出汗,趕緊把許雙柳在賞花宴上的表現全說了一遍。
「王妃問蘇姑娘的……的月信,可還準時。」
秦相離一口茶未咽下,差點嗆著,「你說什麼?」
暗衛紅著臉,重複了一遍。
秦相離難得的沉默了許久,半晌後,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這女人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若說傻?她可以借著自己的勢震懾繼母和妹妹。
若她精明,偏總能做出讓人啼笑皆非的事。
難不成這也是她趁機接近自己的手段?
想起前晚溫香軟玉的身子和平日裡對自己沒羞沒臊的勾引,秦相離竟一時瞧不透這女子。
若她肯安分守己,自己倒是可以留她一條小命。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王爺,夜已深沉,娘子我來盡夫妻之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