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隻豬狗不如的chu生,活該你被萬人唾罵,下十八層地獄都不夠給那些被羌人殘害的百姓贖罪!」
她譏諷的笑道:「你以為我設計你,是因為你滅了許家滿門?葉振蕭,我沒想到你這麼天真。我那是借你的手清掉許昊志!」
「我早就想弄死他了,從他給我下毒那天起我就沒再認過他是我父親!」
「葉振蕭,你真是幫被賣了還幫人數錢,到現在都沒想通這個道理!你實在是愚蠢至極!」
葉振蕭眼中驟然泛起血色,他拿起桌上的刀逼近許雙柳,陰森的刀尖抵在許雙柳的咽喉上。
從牙縫裡逼出幾個字:「你說什麼?!」
許雙柳被逼到絕境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索性絲毫不懼的與他強硬對視,「我說你就是個小丑,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耍!」
葉振蕭目眥欲裂似要從瞳孔中滴出血來,握著刀的手微微發抖,那一縷血色順著刀尖滑落下來。
可只眨眼間,他忽然鬆開了手哈哈大笑道:「我果然沒猜錯,許雙柳,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了!」
許雙柳本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沒想到他忽然轉性,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冷冷的看著他。
葉振蕭笑的彎起腰,指著許雙柳道:「你不是許雙柳,你是另一個人!許雙柳沒有這麼聰明的腦子,也沒這個膽子敢戲耍朕!說,你是誰!」
說到最後,他臉上浮現顯而易見的猙獰。
許雙柳沉默不語,緊抿著唇看他發瘋。
她已經無路可退了,暗梟會被打退,那只有一個可能……非死即傷。
否則,他斷然不會把自己扔在這,還有暗魂說不定已經被殺了。
現在只有她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見到秦相離了,但此時,她已經忍夠了,與其窩囊的被葉振蕭玩弄,不如拉著他一起死了!
她從袖子裡悄悄拿出半個玉佩,這是她隨身帶的飾品,趁葉振蕭不注意藏在手裡,接著馬車顛簸掩蓋了磕碎的聲音。
她緊緊握著裂口鋒利的玉佩,一臉鎮定的道:「你說我不是,你有什麼證據?既然你懷疑何不親自過來看看。」
葉振蕭靠在馬車的另一頭,包好的手掌已經滲透出鮮血,但他連看都不看,好像不是他的手一般。
「你還敢叫朕過去,就不怕朕一刀結果了你?」
許雙柳譏笑道:「你捨得嗎?我可是唯一能牽制秦相離的人了,你被秦相離打的灰頭土臉,在全天下的人面前丟盡了一個皇帝的面子,你卻束手無策。」
她不遺餘力的激將,「葉振蕭,你都被秦相離打的像過街老鼠似的了,只能用女人逼人家就範,你說你還有什麼出息?大青國有你這樣的皇帝還真是不幸,連你葉家的祖宗都要替你蒙羞!」
「祖宗?」葉振蕭哈哈大笑,「朕自己都顧不上了,還顧得上什麼祖宗?!他們本來就該死,若不是他們說什麼開枝散葉,何至於生那麼多,生出來跟朕搶皇位,他們該死!」
許雙柳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你居然連祖宗都不認了!」
「哈哈哈,朕若是沒這群祖宗,說不定直接就能順利繼位,也不用留下秦相離這個禍根!」
許雙柳簡直匪夷所思,世界上真有人瘋到了如此程度。
「可你別忘了,你是先皇最小的兒子,若說順位應該是你那個被立為太子的皇長兄吧。」
葉振蕭逐漸沉下臉來,陰鷙的看著她道:「許雙柳,不……不管你是誰,你是巴不得朕趕緊死吧?」
許雙柳冷笑一聲,「這還有什麼疑問嗎?不止是我,全天下的人都恨不得你去死!包括已經命喪黃泉的蘇裊裊,你知道她有多恨你嗎?」
葉振蕭毫不在意的嗤笑道:「恨吧,朕希望你們各個都恨我,恨不得殺了我,這樣你們才能記住一輩子!」
許雙柳已經快沒辦法了,她腦子急速運轉,該如何讓葉振蕭靠近自己。
她忽然聽到馬車外有人說話的聲音,想來現在正路過什麼村莊。
她急中生智,忽然高喊道:「來人啊,救命!來……」
話還沒說完,葉振蕭果然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
許雙柳看準時機身子猛然一翻,被困在背後的手反剪著向他臉上划去!
多虧她沒放下瑜伽,身子很軟,胳膊可以抬起的高度剛好可以劃到他。
葉振蕭察覺不對,趕緊側過身體,但到底晚了一步。
許雙柳的那一下正劃在他的左臉上,留下了長長一道血痕。
葉振蕭暴怒之下抬手便甩了許雙柳一個耳光。
許雙柳只覺得被打的腦袋嗡嗡作響,連耳朵都響起一陣嗡鳴。
「biao子,竟敢傷朕!看來朕對你是太好了!」
他一邊罵一邊揪住許雙柳的頭髮,又連打了三個耳光。
許雙柳瞬間被打的鼻子出血。
他發泄夠了,又把許雙柳捆了幾捆,還嫌不夠,一手捏著許雙柳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另一隻手拿起早準備好的藥灌進她嘴裡。
咬著牙道:「讓你清醒著,你不敢,那就不要醒了!朕倒要看看你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而此時,許雙柳已經被打的暈了過去。
往後的路程,許雙柳始終昏昏沉沉的,似夢似幻,從沒有絕對清醒的時候。
她只覺得自己始終在路上,顛簸的馬車快把身子給顛散架了,臉頰火辣辣的疼,想來已經紅腫不堪了。
她知道自己被灌了類似鎮靜JI之類的藥,卻沒辦法擺脫困境,只能耐心的等候時機,或是等著被拉到戰場的一天。
不知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中間她聽到無數次打鬥的聲音,還有葉振蕭跟羌人的對話。
或許是因為她被灌了藥的緣故,葉振蕭也不屑於再防備她,許多事都當著她的面密謀。
只不過她睡的昏昏沉沉,即便聽到了,再醒來也忘得差不多了。
就這樣不知白天黑夜的過了許久,行進的隊伍終於停了。
許雙柳被拉粗魯的抱下了車,鼻尖已經聞見了硝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