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籬征司:「爹,你可以把魏甄和那個女將軍的頭掛在城門上,威懾威懾。」
驃騎將軍思忖了一下,點頭。
本來已經扔到亂葬崗的屍首又挖回來,砍掉腦袋懸掛在城門上。
帶著兵馬杵在城門外的河莊王見到守城門的士兵將什麼人的首級懸掛起來,其中一顆頭顱很明顯就是隴西將軍!
他駭然,拉住一個守門士兵問:「這是……?」
「回河莊王的話,反賊魏甄通敵叛國造反,已被我們驃騎將軍斬首示眾!」士兵慷慨激昂的語氣,他指著女將軍的頭顱:「此女正是敵將!」
「原來如此,驃騎將軍勇猛不減當年啊。」河莊王望著這兩顆鮮血淋漓的頭顱,心有餘悸吞下口水,訕訕然道。
「河莊王請!」
城門大開,守門的將領大聲道。
他的聲音打在河莊王的神經上,咚咚響。
此番他帶兵前來,確實是存了不少別的心思,如今這些心思暫且都收回去壓進心底。
河莊王心緒煩亂,把自己從封地帶來的兵馬安排駐紮好,才姍姍來遲去見驃騎將軍。
而大燕增派三萬兵馬的事傳出去,安樂國本來就渙散的士氣更加潰不成軍,出現大量逃兵,不少邊境的城鎮中人心惶惶。
東凜國和夏羋國的聯軍乘勝追擊,逼近安樂國京都。
前線頻頻傳來聯軍的捷豹,籬樂只關心耶律泉現在怎麼樣,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逃掉的安樂國殘兵已經抓到了,城內的百姓也安撫好,這次算是有驚無險。」籬樂說,她見籬征司在奮筆疾書,好奇地問:「二哥你在給誰寫信?」
「娘,你們忽然把我擄走,我還沒跟娘道別。」
「什麼叫擄走?」籬樂坐下啃瓜子,「光明正大帶你走好不好?娘怎麼樣?」
她都沒有時間問呢。
「挺好的,東凜皇帝有意廢后,立娘當皇后。」籬征司說,「現在正尋皇后的大過呢。」
籬樂點頭,「他對娘好就行,這皇帝看著不咋樣,對娘還算不錯,娘這次回大燕,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心裡定會覺得蹊蹺吧?」
「誰知道他知道多少呢,君心是最難揣測的。」籬征司深有體會。
他把信寫好,問籬樂:「你要寫信給娘嗎?一起寄過去。」
「你幫我加一句我想她,有空去探望她。」籬樂說完,嘆氣道:「九個腦袋那麼方便的能力,要是能歸我們所有就好了。」
縮地成寸,太方便兩邊跑了!
籬征司:「別想,把這樣的人放在身邊,跟把一隻老虎放身邊差不多。」
「我也就說說,二哥,你們不是同門嗎?你怎麼不會?」
「這不是本門的秘術,是他自己學的吧,縮地成寸,是我們大燕的上古秘術。」
籬樂啃著瓜子含糊不清道:「我感覺九個腦袋沒準真的比你厲害,你可要小心。」
這話籬征司就不愛聽了,他冷哼:「凡事不能看表面。」
他起身,去拆八百里加急的京中密報,看完之後眉頭緊皺。
「出什麼事了?」
「森藍然的屍體不見了……」
「他什麼時候死的?」籬樂眨了眨眼,她怎麼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
「前幾日,我要離開京師,陛下擔心生變,秘密處死了森藍然。」趁著夏羋國沒有第二次出爾反爾。
籬樂狐疑開口:「確定他死了?不是什麼假死之類的?」
「砍頭,他又不是九嬰,必死無疑。」
「誰會偷他的屍體啊?」籬樂說完,心裡就有了答案,「不會是九個腦袋吧?」
「總不能是牢里的司馬丞,再說他也沒那本事。」籬征司摩挲著下巴,「陛下封了城都搜不到屍首,想必是九嬰用了縮地成寸。」
籬樂拍桌,「他到底要幹什麼啊?」
「不知道,別跟我們有瓜葛就行。」籬征司看向籬樂:「樂樂,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跟厲瀾禎成婚?現在邊境還沒恢復穩定,你們要操辦婚禮只能從簡。」
「反正走個形式,不要浪費了百年難得一見的良辰吉日啊!到時候回去再補辦就好了。」籬樂不在乎這些,成親是兩個人的事。
籬征司深以為然點頭:「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
他觀星象推八卦圖,用了半個月時間推演出來的好日子。
*
籬樂早上出門散步的時候,看到河莊王坐在路邊,叼著稻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人生,她本來相當看不見,結果隔著老遠,河莊王就朝她招手:「樂姑娘!」
他們就之前在宮宴上遠遠見過一面,她沒想河莊王認出她了,而她之所以能認出河莊王,完全是因為對方的穿著,能在這裡穿成這樣的,不是諸侯王還能是誰?
「王爺好。」籬樂簡單笑了笑。
「聽說樂姑娘過兩天要和首輔成親?」河莊王拿掉嘴裡的草,迎上來,「為何不等回到京師?」
籬樂瞧和河莊王眼裡藏不住的探究,心想他到底是誤會了什麼?不會認為他們有什麼別的理由吧?
「因為我二哥算出了百年難遇的好日子,我們不想浪費。」
「哦?」河莊王明顯是不信的,眼眸深沉。
籬樂:「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不想跟大叔在這裡玩什麼謀略遊戲。
「樂姑娘請等一等,可不可以跟本王說說隴西將軍謀反的事?」
籬樂眼珠子一眼,瞎扯道:「原來王爺不知道啊?那日安樂國的將軍秘密帶著一萬兵馬和反賊魏甄裡應外合,我爹輕而易舉就拿下,寶刀未老!」
「一萬兵馬?」河莊王茫然眨了眨眼,「沒聽說過啊……」
「這是自然啊,王爺不知道,這一萬兵馬是安樂國的隱兵,他們行軍就像鬼魅無人知曉,是他們的秘密武器,這次孤注一擲就是想趁我們不備,但我爹是什麼人?那可是曾經橫掃幾國的不敗戰神,動這樣的歪腦筋無疑是自尋死路,對吧?」籬樂沖河莊王挑眉。
「沒錯,驃騎將軍威武。」想動歪腦筋的河莊王感覺自己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