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樂轉頭:「什麼消息?」
「流產嘛肯定是要補血的啊,可是血嬰蠱會改變人的體質,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血,浸過蝴香的血是最好的。」
「你就差直接說要我二哥的血。」
「聰明!畢竟霎時間你到哪裡去找浸過蝴香的血啊?」
「不行,那得要多少血?」
「不用多少,可以稀釋開來,小酒杯那麼多的血就可以救幾個人了。」
「我二哥不在這兒。」
「簡單啊,我會縮地成寸,一瞬間就把你帶到東凜國,馬上又可以回來。」九嬰笑眯眯。
「縮地成寸?」什麼東西?
「一種功夫啊。」九嬰站起身,「天罡三十六法之一,可以瞬間把千里縮到一寸之間,從這裡到東凜國花費不到一個時辰。」
「這麼厲害的功夫?」籬樂雙眼亮晶晶,又馬上斂起沉了下來:「你這麼厲害怎麼還被我二哥揍得滿地找牙?」
九嬰掩嘴笑:「自然是我讓著他啊。」
真的嗎?籬樂不是很信。
「你會這麼好心?有什麼企圖啊?」
「我現在是三皇子的軍師了,自然事事得為三皇子考慮了,你們大燕若是在弄不好加入戰場,三皇子就難辦了不是嗎?」
是這個理沒錯。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走吧妹妹。」九嬰手搭在籬樂肩膀,一二三都沒數,毫無預兆就帶著籬樂縮地成寸。
籬樂感覺整個人都被摺疊了一樣,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反正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她想她要不是有妖力傍身,指不定這會兒會變成什麼樣子!
如九嬰所說,大概一個時辰,他們就來到東凜國的皇宮。
「這樣也太方便了吧!」
「沒有山河的時候倒是方便,還有,使用縮地成寸,必須要對目的地很熟悉,不然很有可能翻車呢。」九嬰笑道。
籬樂揉著有點暈乎乎的腦袋,「二哥他現在在哪兒?」
「你可以吹一下笛子。」九嬰壞笑著慫恿。
籬樂斜眼:「你想得美!」
「找個宮人問問就知道了。」九嬰大大方方出現在別人皇宮裡,隨手抓起一個宮人來問:「大燕國的大祭司呢?」
「九、九嬰大人?!」宮人吃了一驚,九嬰大人不是跟著三皇子殿下到了前線打仗嗎?
籬樂:這就九嬰大人了?
前不久這人還在東凜國的通緝名單呢。
「大祭司正準備啟程回去,這會兒應該在離宮。」宮人說。
「走,妹妹。」
九嬰和籬樂來到離宮,籬征司出來之前還以為是宮人亂報,正想著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呢,就看到笑眯眯的籬樂和笑得欠揍的九嬰。
「二哥,快跟我回去救人!」籬樂拉著籬征司。
「樂樂你是怎麼那麼快到這裡來的?」籬征司不懂。
九嬰:「對虧了我啊。」
「你?」
「嗯。」九嬰一手搭著一個,沒有事先打招呼,就一個縮地成寸,把兩人帶走。
籬征司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身體不受自己控制,整個人像是被一個巨人摺疊又拉扯,拉扯完又摺疊,大概一個時辰後才恢復過來。
看著籬征司怔愣的樣子,九嬰笑得很誇張:「怎麼樣啊師兄,縮地成寸好玩嗎?」
「縮地成寸?」九嬰居然會縮地成寸!?
「對啊,妹妹很急啊,只有用這個方法把你帶來了。」
籬樂:「九個腦袋說需要你的血,你的血浸蝴香,可以用來救中過血嬰蠱的人。」
九嬰:「對,不用多少,稀釋一下可以救很多人了。」
「你想要我的血做別的事吧?」籬征司半點都不信。
「冤枉啊,你們可以全程監視我,我是好心幫助盟友。」九嬰攤手。
籬征司盯著九嬰一言不發,九嬰笑得坦蕩,一點都沒有負擔。
籬樂:「我先去讓爹搜羅頗信子!」
她一走,籬征司就釋放出駭人的氣場,九嬰退得老遠:「師兄,別又嚇人,我真的沒有別的企圖!」
籬征司呵呵:「你會怕我?你這麼能耐。」
「師兄多可怕啊,我怎麼不怕呢,你揍人老疼了。」九嬰搖頭,「不過我們現在是盟友啊,你們還要解決血嬰蠱的問題不是嗎?」
「哼,你最好老實點。」
「我很老實,師兄放心。」
*
籬樂找完驃騎將軍,厲瀾禎就回來了,還帶了個人回來。
「我找到的南疆巫醫。」厲瀾禎解釋道。
他也沒說是怎麼找到這個巫醫的,這個巫醫看起來很怕厲瀾禎的樣子,可能是有什麼內情吧。
「縣君好。」巫醫很有禮貌。
「你好,怎麼稱呼?」
「不方便透露名字。」巫醫道。
好吧,巫醫嘛,可以喜歡神秘,又或者隨便透露姓名會惹來什麼麻煩。
「你能解血嬰蠱的毒嗎?」籬樂問。
巫醫搖頭:「不能,我只能吊著他們最後一口氣。」
「行吧,人活著總有辦法。」籬樂說完看向厲瀾禎:「頗信子可以引產,我讓我爹去找了,還有萬一需要血,我二哥的血可以用,總而言之,現在算是可以救人了。」
再拖下去又不一定會變成怎麼樣,越早剝離越好。
驃騎將軍派人全程搜羅,終於在一間名不經傳的藥店裡找到了頗信子,但不多,籬樂問九嬰能不能用他的縮地成寸去找,九嬰搖頭,他說需要具體的方位才能使用縮地成寸,否則就是白搭,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種頗信子藏在哪個地方。
「就這就頗信子夠嗎?」
「能救幾個是幾個,先救人安撫人心吧。」
「嗯。」
頗信子熬製半個時辰,煎好了藥,籬樂就分發給隔離區的人,剛好一人一碗,如果沒有新增的病發人員的話。
所有士兵都問過話了,沒有其他接觸過嬰兒的人,驃騎將軍派了一名心腹,暗地裡十二個時辰跟緊了隴西將軍,防止他把女將軍放走。
這些中了血嬰蠱的人,剛喝下頗信子煎的藥就腹痛不已,巫醫早就用銀針給所有人都紮下,現在就是收針的時候。
「好痛!」
「救命啊!」
「痛死我了!」
驃騎將軍擰眉:「是大燕的兵,這點痛算什麼?忍!」
他的話起了不少作用,嗷嗷呼痛的人閉嘴強忍。
巫醫:「女子生育的時候也是這般劇痛不已,沒事的,忍著。」
他的話更有用,男子不如女說出去會被笑話呢。
不得不說有一個巫醫在,這些士兵心理上就寬心了很多,咬緊牙關忍著劇痛。
引產流的血一地,滿營帳都是血腥味,血嬰和一般的人類嬰兒不一樣,一找到寄生體就已成型,這些血胎與其說流出來更像是出生來,觸目驚心。
籬樂硬著頭皮看,見慣了血腥場面的驃騎將軍倒是目不轉睛,沒什麼表情變化。
巫醫一直注視著這些血嬰蠱寄生體的變化,忽然,有一個士兵臉色蒼白得異常,流血的情況也很不正常。
血崩嗎?
「先別急,血胎和人胎不一樣,引產的過程自然也不盡相同。」巫醫說。
籬樂:「可我怎麼看都覺得他快要不行了!」
籬征司二話不說就要放學,旁邊的九嬰挑眉:「師兄真是厲害,放血都不帶猶豫了,我來接!」
他趕緊把備好的碗遞上。
巫醫本來想喊再等等,厲瀾禎閒閒道:「放點血不會吃,還能促進血液循環呢。」
籬征司沒有理會厲瀾禎的調侃,手起刀落,血涓涓流下,九嬰接好了小半碗,貼心地甩過去一條繃帶,高高興興捧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