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不免也開始好奇太子讚不絕口的籬樂會有什麼才藝,問道:「樂姑娘需要準備什麼,儘管跟朕開口。」
籬楚楚和傅應雪交換了一個眼神,天子這麼期待,待會該有多生氣啊?她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傅應雪就等著這個機會,讓籬征乾對她刮目相看,證明她自己是個有用能幫得上忙的人。
既然天子都這麼開口,籬樂就不客氣了:「臣女需要太子殿下輔助一下。」
天子擺手:「准奏!」
太子自然高興能幫籬樂,並且他是最迫不及待想看籬樂的才藝展示的,能第一時間知道簡直不要太爽!
他歡天喜地跟著籬樂去準備了。
「樂姐姐,你要表演什麼?」太子亦步亦趨問。
「麻煩太子殿下幫我去準備這些。」籬樂俯在太子耳邊說。
她毫無準備,一個人去不管要什麼,都未必能順利,指不定還會遇到各種刁難,不賣她面子的,或者和傅應雪傅貴妃籬楚楚這些人事先勾結好的,太子去要就能暢通無阻,省心。
太子一邊點頭一邊記下了,他拍胸膛保證:「交給我,一定妥當!」
兩刻鐘不到,太子就把籬樂需要的東西都弄齊全了。
「樂姐姐,這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輕的鎧甲了,雖然還是硬邦邦又沉。」太子展現著他很辛苦才翻找到的甲冑。
籬樂拿來掂了掂,「好輕,幫大忙了。」
「我幫你穿上,你不會穿吧?」太子自告奮勇。
籬樂見他好像特別希望給人打扮的樣子,就由著他。
穿好輕便的鎧甲,她戴上弓護手,調試了下弓弦,覺得沒有問題了,就把箭囊綁好在身上。
太子好奇得不得了,「樂姐姐,你到底要表演什麼?」
好像是要表演騎射的樣子,還特意吩咐他找來一匹汗血寶馬,但是呢,又讓他畫具交惡生蠟,甚至青銅器也給找來了,這是要表演什麼大雜燴嗎?
籬樂沖他神秘一笑:「你待會不就知道了?」
「還要待會啊。」太子已經急壞了。
籬樂其實就是不想解釋,有點麻煩,所以才故作神秘。
等他們回到宴會現場,又一個助興節目表演完,但是大家興致缺缺,都在等著籬樂的表演的。
籬楚楚見太子哼著曲子回來,心裡納悶,到底籬樂玩了什麼花樣?難不成是叫太子去幫忙作弊了?如果是這樣,她定要第一時間揭穿!
紅蓮郡主看著太子的近侍們搬來桌椅和作畫的工具,又看到籬樂一身輕裝甲冑,嗤笑:「這是要做什麼?穿著鎧甲畫畫也算是表演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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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懟她:「你急什麼啊?是等不到正式開始嗎?」
紅蓮郡主和太子一向不和,沒別的,主要是籬楚楚在中間挑撥離間,她和這兩人交好,又不想這兩人交好,所以一直從旁搗亂,挑唆這兩表親的關係。
紅蓮郡主冷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太子。
天子還是興致很濃,等著籬樂會給他什麼驚喜。
籬樂坐下來,在各種視線探究下開始作畫。
籬征東和驃騎將軍都伸長了脖子看著籬樂,擔心她下筆不對,擔心她畫得奇葩,叫他們丟臉。
將軍夫人不覺得籬樂能畫出什麼來,專心看著不過為了做做樣子。
畫畫是需要多年功夫磨鍊出來的,她不認為籬樂會是天才,能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練成。
籬樂畫的是簡單的荷花,籬楚楚心裡嗤笑,還以為要搞什麼大龍鳳,原來就畫朵荷花。
紅蓮郡主等籬樂收筆的一刻就迫不及待開口:「本郡主五歲的時候都不畫這種簡筆畫了,連顏色都不塗。」
籬征東趕緊給籬樂解圍:「樂樂已經進步很大,她從前可沒有學過繪畫的。」
眾人很失望,還以為是什麼,結果真的就是穿著鎧甲畫朵小孩都會畫的花?
這種水平哪個貴族孩童不會?
籬樂沖紅蓮郡主笑:「郡主總是這麼急,我沒說這是完成品啊。」
紅蓮郡主冷哼,「那趕緊的呀,別吊人胃口。」
「急什麼,這不就來了嗎?」太子打了個響指,就有人抬著一尊青銅屏過來。
夜色太黑,眾人都看不太清楚這尊青銅屏是樣式的,但是好奇心都上來了,又重新開始期待將軍府二小姐到底要表演什麼名堂。
一直都對四周的一切都沒什麼興趣的籬征司第一次把目光投過去,摩挲著下巴思忖著這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
籬樂把手裡的簡單畫作交到太子的侍從手上,侍從捧著它下去,小心周全貼在青銅屏上面。
此時另外一位侍從牽著一匹汗血寶馬進場,籬征乾忍不住出聲:「要騎射?!」
不可能啊!籬樂這樣的鄉下女怎麼可能會騎射?
天子的好奇心也達到了頂峰:「樂姑娘是要騎射?」
當今天子尚武,對會騎射的人尤為青睞。
「回陛下的話,不止。」籬樂踩著馬鐙輕鬆翻上馬背。
這對於習武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可對於女子來說就難度很大了。
籬楚楚心裡嗤笑,鄉下妹就是皮糙肉厚!
天子身體前傾,一副想親自下去近距離觀看的樣子,興味正濃。
只見籬樂騎著馬,挽起的弓,箭頭燃著火,穩穩瞄準靶心,帶著火的箭矢正中靶心!
「好!」不知道是誰大聲喝彩,在場的武將紛紛開始鼓掌。
「這騎射能力,我也自嘆不足啊!」
「果然虎父無犬女,驃騎將軍的女兒也是如此厲害!」
「可惜是個女兒家,不然完全可以繼承驃騎將軍的衣缽了!」
聽著大家的誇讚,驃騎將軍面上有光,他稀奇地望著籬樂又搭起的箭,希望剛才並不是偶然。
籬楚楚心裡呸,瞎貓碰著死老鼠吧?就憑籬樂?
「這次是三箭齊發?」
「不可能會中!」
「太過急功近利了吧?」
「我不信這也能中靶!」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鎖著籬樂,籬征東手心冒汗,太子雙手合十祈禱,籬征司握緊了酒杯,籬征乾咬牙瞪著,籬楚楚心臟提到嗓子眼。
「脫靶了!我就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