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楚楚脖子的掐痕她已經用所剩無幾的妖力抹掉了。
老夫人瞧著籬樂的手臂,青青紫紫的血痕,再看籬楚楚的脖子,完好無損,心裡就有了計較。
籬楚楚現在是百口莫辯,焦急地去看老夫人:「不是這樣的祖奶奶!是籬樂她要掐死我?我從來都沒有撒過謊的!」
她眼淚直掉去搖老夫人的手臂:「如果不是她要掐我,我為什麼要去撓她?」
籬樂咬著下唇,下定決心道:「祖母,我還是回鄉下吧。」
她手背狠狠擦了下眼淚,強顏歡笑:「能見到祖母和爹娘,我已經很開心了,我不想破壞你們一家人美滿的生活。」
老夫人看著籬樂脆弱又堅強的樣子,難免覺得心疼,她一手拉著籬樂,一手拉著籬楚楚,「你們都是祖奶奶的乖孫女,都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她先去看著籬楚楚:「楚楚你見了棺,受了驚嚇心神亂才會這樣,改日讓方士來給你收收驚就好。」
「我!」籬楚楚還想爭辯,見到老夫人嚴肅的表情,只好不甘不願點頭:「都聽祖奶奶的。」
該死的籬樂,她不會就這麼算的!
老夫人很滿意,轉而看向籬樂:「你姐姐受驚都是因為心念著你要去接你,你就不要責怪她,更不要說什麼要回去的話,知道嗎?」
籬樂十分懂事的樣子乖巧點頭。
老夫人就是老夫人,一番話下來,表面上誰都不偏幫,這樣的結果在籬樂的預料之中。
今天就先給籬楚楚一點小小的震撼,以後再慢慢跟她算總帳。
「知道了祖奶奶。」籬樂去拉籬楚楚的手,學著她的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姐姐,我們以後還是好姐妹對不對?」
籬楚楚咬碎了牙往裡吞,不情不願擠出笑容:「當然了,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
老夫人很滿意,拍了拍兩個人的手背,「這就對了,一家人吵吵鬧鬧很正常的,哪有隔夜仇?」
「祖母,沒什麼事,我要回院子了,還要打掃衛生呢。」籬樂說。
「打擾衛生?」老夫人眉頭皺緊,「你娘怎麼也不給你安排幾個丫頭家丁?」
「娘是主母,要打理整個將軍府,顧不上我也是正常的。」籬樂很懂事的樣子說。
老夫人有些不滿:「我待會找她說去,還有你住的院子也要翻新一下,太舊了。」
「沒關係的祖母,那院子比我原先住的小茅屋好太多了,我很知足。」
籬樂的話又讓老夫人想起她一個人流落在外吃了十幾年苦,又是一陣難過,她摸著籬樂的臉,「苦命的孩子,現在回來了,將軍府永遠是你的家,不要把自己當外人知道嗎?」
「知道。」籬樂點頭。
籬楚楚在旁邊聽著,氣死了,她很想說點什麼奪回老夫人的注意力,又因為剛才才跟籬樂鬧了矛盾,這會再姐妹情深就太假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籬樂得逞。
等著吧籬樂,遲早收拾你!
籬楚楚狠狠瞪著籬樂離去的背影。
「小姐!」籬楚楚的丫鬟念知急匆匆過來,附在籬楚楚耳邊:「小姐,那些槓夫都死了!」
「什麼?!」籬楚楚大駭,許是經過方才籬樂的威嚇,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是籬樂殺的?怎麼做到的?籬樂不是一直都在她眼皮底下嗎?籬樂真的是鬼嗎?!
一旦陷入這種猜測,籬楚楚就惶恐不安。
念知不知道籬楚楚心裡在想什麼,為何這般懼怕:「小姐,你臉色好差?那些槓夫都死了,死無對證不是正好嗎?」
「你懂什麼!」籬楚楚心跳越來越快,總是疑心籬樂不知道在哪裡注視著她,眼神慌張看了下四周。
念知不是很懂,她寬慰籬楚楚道:「小姐您放心,世子爺一定會安排妥當,不留下一點痕跡的。」
「世子爺?」
「嗯。」
「對,世子爺!」籬楚楚恍然大悟的樣子,一下子就定下神來。
她真是草木皆兵了,風哥哥肯定不會留活口的啊,她怎麼就聯想起籬樂了呢?
那個死村姑打的就是這種餿主意吧,總在她面前裝神弄鬼想嚇唬她?沒門!
「對了小姐,三公子回來了,現在在花園涼亭里。」念知說。
「三哥回來了?」籬楚楚心裡又有了主意,馬上動身去找人。
三公子籬征乾,繼室所出,現任大內侍衛副統領,和籬楚楚年歲相仿,兩人最是要好。
「三哥!」籬楚楚蹦蹦跳跳到了花園,見他一個人對著桃花樹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楚楚!」一見籬楚楚,籬征乾就笑開了。
「三哥在這裡做什麼?」籬楚楚問。
「在看這顆桃樹今年能不能開出好的花,給你釀你最喜歡的桃花釀!」籬征乾捏了捏妹妹的臉,寵溺道。
籬楚楚很受用,她拉著籬征乾的手臂故意道:「三哥真好,你永遠只是我一個人的三哥就好了……」
「傻丫頭說什麼呢,我當然是你一個人的三哥啊!」籬征乾見籬楚楚不太開心的樣子,怒問:「怎麼了楚楚,是不是那個新來的丫頭欺負你了?!」
他說的丫頭指的自然就是籬樂,他可聽家僕說了,籬樂已經接回來的。
籬楚楚低垂著腦袋搖了搖頭,「妹妹可能剛回來什麼都還不習慣吧,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她都做了什麼?!」籬征乾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忙問籬楚楚。
籬楚楚就只是搖頭,一切僅在不言中。
籬征乾霎時間就火冒三丈了,他當然知道妹妹善良了,受了委屈也不願意說,生怕他和新來的所謂妹妹有隔閡。
都說窮山惡水養刁民,這個籬樂是什麼樣子的潑婦可想而知。
「你放心楚楚,有三哥在一天,那臭鄉巴佬別想欺負你!」籬征乾說著就氣呼呼走掉。
籬楚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去找籬樂的茬了,她裝模作樣在後面著急喊:「不是這樣的三哥,你別衝動!」
去吧去吧,給那死土包子一點顏色瞧瞧!
籬征乾沒有理會籬楚楚的喊叫,他怒氣沖沖,隨便揪住一個僕人就問:「那村姑呢?」
「村……三公子說的是二小姐嗎?」家丁說話磕磕碰碰。
「不然呢?」籬征乾怒目而視。
「奴才剛看見二小姐在她荷花池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