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雅在病床前貼身照顧。
顧聞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睜大了眼睛在封家搜尋,卻始終沒有看到孟晴晴的身影。
「孟晴晴呢?她怎麼不在?」
許若雅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還不是因為你,不是說好了照顧張韜一晚嗎?結果你說走就走,張韜一個人在醫院,想喝口水都沒有人給端,從病床上摔下來,傷口又裂開了!晴晴知道這事兒之後,哪裡還能坐的住?」
明明張韜再有兩天就可以脫離危險,出院回到封家療養了,這樣孟晴晴照顧他也方便的多。
現在可好,孟晴晴只一晚上沒看著,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但是許若雅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朝著顧聞洲發火。
顧聞洲雖然讓張韜摔傷,但是他卻救回了阮眠。
功過
相抵,她也不想再計較這件事情了。
可顧聞洲問孟晴晴是別有緣由,
「許小姐,你有孟晴晴的電話嗎?我想阮眠現在的情況,她應該能幫得上忙。」
他早就從張韜的口中聽說過,孟晴晴的真實身份是個研製新型藥劑的生物天才。
如果顧硯欽給阮眠喝的藥真是他曾經在暗網上看到的那種,恐怕除了孟晴晴,再沒有其他人能夠製作出解毒藥劑了。
許若雅知道阮眠的事情最重要,當即說道,
「我現在就跟晴晴說。」
五分鐘之後,許若雅給了顧聞洲答案,
「我現在派人去醫院照顧張韜,順便接晴晴回來。」
她所安排的事情,跟顧聞洲沒有一絲關聯。
許是意識到這一點,許若雅又添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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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這邊就交給我們了,顧先生,您請自便。」
雖然是顧聞洲將阮眠救回來的,但是許若雅就是無法感謝這個男人。
她潛意識裡認為,顧聞洲傷害阮眠那麼多次,就算是為了阮眠付出生命都是應該的!
正在此時,封家的傭人緩緩來到的顧聞洲面前,
「顧先生,我家大爺有請,您現在方便見他嗎?」
面對許若雅的逐客令,封玉書的邀請來的正是時候。
緩解了尷尬的顧聞洲匆匆跟上傭人的腳步,很快就來到了封玉書的專屬書房。
顧聞洲對封玉書的邀請並不意外。
因為阮眠是他找回來的,封玉書只能跟他了解情況。
只可惜,一起救人的嚴羽行將他們兩個送到封家之後,就自行離開了。
這種明顯不願意在封家人面前露臉的行為,顧聞洲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救下阮眠這件事情,嚴羽行功不可沒,既然他不願意露臉,那就讓他當一個無名英雄好了。
果不其然,封玉書見到他之後,直接開門見山,
「顧聞洲,眠眠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你怎麼知道她在哪兒?」
阮眠這邊剛剛失蹤不久,封家派出所有人出動尋找阮眠,速度卻比不上一個不知道從什麼途徑知道她失蹤消息的顧聞洲。
這件事情巧合的讓封玉書忍不住懷疑,
阮眠失蹤,會不會是顧聞洲自導自演?
顧聞洲思量著措辭,這才說道,
「一個神秘人給我發信息,說了阮眠失蹤的消息,並且他救人需要一個人幫忙,就帶著我一起去了。」
「那個人是誰?」
封玉書摸摸下巴,
既然是兩個人一起救下阮眠,那麼顧聞洲一定見過那個人。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
「是不是把你們送來的那個人?開路虎的那個?」
顧聞洲點了點頭,
「這個人是阮眠的朋友。阮眠接到顧硯欽的邀請之後就覺得情況不對,所以跟這個人傳了消息,他得知阮眠遇到危險之後,就找上了我。至於他的身份……」
顧聞洲頓了頓,「既然他選擇默默無聞的離開封家,就說明他並不想跟封家的人有所接觸,大舅舅,原諒我不能告訴你。」
「沒關係。」
封玉書嘴上說的痛快,實際上是另有緣由。
既然是阮眠的朋友,那麼他直接問阮眠就好,何必要為難顧聞洲?
「你現在跟眠眠的關係不一樣了,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不管怎麼樣,眠眠這次能夠成功被救回來,我要代替眠眠,代替我們整個封家都謝謝你!」
這話說的客氣又疏離,直接將阮眠跟顧聞洲之間的距離拉的遠之又遠。
聽的顧聞洲心頭涼了半截兒,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他知道,封玉書這樣做,才是最合乎禮數的。
卻不想,封玉書這話還沒有說完。
「為了報答你,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和顧氏作對的那個貝寧公司有大動作了,你要是想救公司,就絕對不能再心慈手軟。按理說,這是你們顧家的事情,我無權干涉也沒必要插手。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家老太爺跟你爺爺是故交,看著他的心血付之東流,我也於心不忍。」
封玉書重重的嘆了口氣,
「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還是勸你,不要再猶豫了……」
封玉書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顧聞洲的也是。
當著封玉書的面,顧聞洲掏出手機,將貝寧公司所有的消息都搜索出來,其中最新的一條,已經光榮登上了熱搜榜第一名。
顧氏集團利慾薰心,貝寧公司無辜受害。
對帳式的詞條讓人一眼就感覺到了前後兩者的差異,吸睛之餘,還讓人情不自禁的點進去。
指尖飛快的滑動,顧聞洲很快就將這條新聞的內容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距離貝寧公司的記者招待會,只有短短的六個小時。
他的眼前突然閃過顧硯欽匆匆離開的背影,之前的疑問也得到了解釋。
顧硯欽,應該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丟下阮眠,一個人離開的吧?
這種時候,他也明白了封玉書那番勸說的分量。
「大舅舅,謝謝你。」
他由衷的說道,臉上的笑意卻愈發牽強。
此時的他,心思全部撲在了阮眠身上,根本沒有公司一點點的位置。
顧氏集團本來就不是他想要的。
好不容易被顧硯欽接手,他巴不得當個甩手掌柜,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陪自己想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