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呢。」
譚瀚宇的聲音在風中消散。
但是從背影看來,兩人靠近的背景十分親密。
在別墅二樓的窗前看到這一幕的許若雅恨不得歡呼出聲,還不忘記朝著身邊的孟晴晴顯擺,
「看吧看吧,我就說這兩個人很般配吧?我們兩個躲出去這麼點兒時間,這兩個人就好事將近了!」
她這麼一說,瞬間勾起了孟晴晴的好奇心,匆匆下床湊到窗邊,卻見到阮眠與譚瀚宇之間刻意保持的距離。
「我看未必。」
她毫不猶豫說出自己的判斷。
阮眠對顧聞洲的感情她都看在眼裡,就算兩人在一起無望,她也不會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完全忘記這段感情,投入另外一個人的懷抱。
「怎麼可能?你看看他們兩個就差抱在一起了,這還不行?」
許若雅不服氣的反駁,孟晴晴卻也不想爭論什麼,
「我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夜風在暖黃色的燈光之間穿梭,許若雅和孟晴晴悄悄湊近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阮眠和譚瀚宇。
突然,譚瀚宇朝著阮眠伸開雙臂,
「眠眠,我可以抱抱你嗎?朋友之間的那個擁抱。」
他想清楚了。
比起永遠的失去阮眠,他更願意以朋友之名,默默的守護在她的身邊。
「當然可以。」
阮眠想也不想的回抱住譚瀚宇。
「謝謝你,瀚宇。」
謝謝他幫助自己的打理公司,謝謝他沒有選擇繼續說出那些話,讓兩個人的關係達到無法繼續的地步。
兩人不知道的是,遠處的許若雅跟孟晴晴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見到兩人的擁抱,許若雅立馬興奮想要尖叫。
「看看,我說什麼了?我們眠眠就是跟譚先生在一起了!」
孟晴晴心中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難道阮眠真的走出顧聞洲的陰影了?
要真是這樣,她真心為阮眠感到高興。
但是擁抱很快就結束了,譚瀚宇感覺到懷中的溫暖驟然失去,眼中寫滿了悵然若失。
阮眠轉過身來,就看到了藏在暗處的許若雅和孟晴晴。
看那姿勢,明顯是已經來了很久了。
「你們兩個還不出來,是沒看夠嗎?」
許若雅跟孟晴晴眼看著自己被發現,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們的?」
許若雅尷尬的問道,
「不早,也就剛剛吧。」
阮眠不緊不慢的說著,卻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她沒有忘記跟顧硯欽的飯局。
眼下譚瀚宇的事情已經解決,現在的她只想速戰速決,早去早回。
「我突然有點兒事情要出去一下,你們兩個可要把我的好朋友招待好了,知不知道?」
阮眠淺笑著的眸光落在孟晴晴身上,卻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直接轉身,去了封家的地下車庫。
留下原地石化的三個人。
最不願意相信的人就是許若雅了。
「我沒聽錯吧?眠眠剛才說的是……朋友?」
孟晴晴有點兒不忍心說明真相。
反倒是作為當事人的譚瀚宇,尷尬的輕咳一聲,給出了回答。
「是的,你沒聽錯。」
「我和眠眠,一直都是朋友……」
逐漸消散的尾音歸於落寞,遺憾卻匯集到一起,落進譚瀚宇的心口。
他和眠眠,只能是朋友……
地下車庫的門大開,黑色的蘭博基尼飛馳而去。
夜風透過搖下的車窗吹亂了阮眠的發,也吹亂了她的心弦。
這次的飯局和以往不同。
顧硯欽已經同所有人撕破臉皮,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她能否將寶押在顧硯欽僅存的良知上?
顧硯欽的心思深沉的可怕,他會因為有點兒喜歡自己,就不花心思害自己嗎?
阮眠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
突然,她的腳下一個用力,車子在馬路上晃了晃,很快停在原地。
掏出手機,她編輯了一條簡訊息發送出去。
浪漫的西餐廳,是阮眠前來赴約的地點。
顧硯欽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財大氣粗的他,直接包場,餐廳裡面所有的人員只為顧硯欽和阮眠兩個人服務。
阮眠到的時候,顧硯欽已經坐到了餐桌邊,翹首以待。
不過阮眠的注意力卻不在顧硯欽本人的身上。
再次見面,顧硯欽依舊坐著行動不方面的輪椅,這讓阮眠十分驚訝。
顧硯欽分明已經可以獨立行走了,為什麼出行還要坐著這個東西呢?
若是為了擺脫他在顧氏集團暗下黑手的嫌疑,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自己本來就知道他的腿已經恢復正常的消息,繼續隱瞞,有什麼意義嗎?
阮眠懷著疑問,緩緩落座,抬眸便撞上顧硯欽眼中跳躍著的光芒。
「眠眠,我就知道,你捨不得讓我等太久的。」
他的言語之間儘是感動與欣慰。
仿佛已經了解了阮眠對見他這件事情有多麼的迫不及待。
阮眠也不否認,將手中的車鑰匙放在餐桌上,落落大方的說道,
「是啊,早來早走,省的耽誤我睡美容覺。」
顧硯欽自然能聽懂阮眠的意思,臉上雖然有點兒掛不住,在這麼多工作人員的注視之下,也不好暴露出真實面目,只尷尬的笑了兩聲,
「我的眠眠天生麗質,還需要睡美容覺嗎?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他搓搓手指,試圖讓自己說出口的話顯得自然一點兒。
然而,
「二哥,我睡不睡美容覺對你來說都沒什麼要緊,但是這稱呼,還是別叫的這麼親密了。」
阮眠故意做出個打冷戰的動作,
「有點兒肉麻。」
不過她此次前來,可不是跟顧硯欽聯絡感情的,當即開門見山。
「怎麼不點餐?我們不是來吃飯的嗎?」
她看了看空空如也,只擺著兩杯紅酒的餐桌。
顧硯欽趕緊將菜單推到阮眠面前,
「點餐吧,今天我請客,你不要跟我客氣!」
和以往一樣,顧硯欽在阮眠面前依舊展示著他作為男人的體貼與大方。
若是從前的阮眠,定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因為他們兩個是好朋友。
可是現在,她只覺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