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晴晴想也不想的就得出結論。
三女湊在一起,作冥思苦想狀,突然,許若雅眼前一亮。
「眠眠,我想我知道顧聞洲為什麼這樣做了。」
對上阮眠狐疑的目光,許若雅接著說道,
「你還記得在病房裡面,顧聞洲跟你說了什麼嗎?」
「我知道偷聽你們說話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但是我太擔心你了,所以出了病房也沒有走太遠。」
所以他們兩個的談話,門外的許若雅聽的清清楚楚。
阮眠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反應。
然而,許若雅根本不給阮眠反應的時間,
「眠眠,我現在就想問問你,對於顧聞洲,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還有他對你說的那些話,你是怎麼理解的?」
阮眠沉默了。
顧聞洲這三個字,就像是阮眠心尖的一道已經結痂了的疤痕,只要稍稍觸碰,就能感覺到窒息的疼痛。
疼的她,根本不敢再碰了……
「還能怎麼理解?顧聞洲現在被顧硯欽趕出了公司,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就算是有視頻做證據,能讓顧硯欽親手交出公司,但是顧氏集團經歷這一場浩劫,實力肯定不比當年。眼下顧老爺子重病在床,顧聞洲作為顧氏集團板上釘釘的接班人,肯定是想方設法讓公司恢復成以往的模樣。」
「而我們封家,就是最有利的助力,不但能幫助他在公司迅速站穩腳跟,還能幫著顧氏更上一層樓!」
從理性的角度分析,阮眠想的合情合理,完全沒有錯。
但是,感情本來就不是理性的東西。
許若雅將阮眠的話反覆思量,卻沒有在其中找到一絲摻雜了感情的評價。
「眠眠,你這還是在偷換概念!你明明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
同為女人,她怎麼會猜不到阮眠的想法?
可正是因為她是她的好閨蜜,才絕對不能讓阮眠逃避現實!
「是,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可是眠眠,你捫心自問,封家的實力固然雄厚,但是顧聞洲呢?他從大學畢業就執掌公司這麼多年,就算離開公司一段時間,又能怎麼樣?一定要靠著封家的實力,才能重新在公司里站穩腳跟嗎?還有,憑著顧聞洲的商業才能,難道就只有依靠封家,他才能讓顧氏集團更上一層樓嗎?」
「你說的這些,乍一聽是有道理的,可實際上都是非必須選項,所以,一切都是你為自己找的藉口!」
許若雅的話一針見血,孟晴晴聽了都覺得臉上掛不住,悄悄扯了扯許若雅的袖管,示意她別說下去了。
偏偏許若雅不肯放棄。
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趁著這次機會,讓阮眠醒過來,她以後還會自欺欺人,逃避現實,錯過了顧聞洲事小,如果留下無法彌補的遺憾,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到那個時候,她又能怎麼幫助自己的好閨蜜呢?
「雅雅,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阮眠捂住耳朵,十分明顯的抗拒著許若雅強行撕開的現實。
許若雅幾步上前,小手覆蓋在阮眠捂著耳朵的手上,
「我知道你不想聽,可是逃避,又能逃多久呢?眠眠,我這樣做,只是不想讓你留下遺憾。」
「可是我又能怎麼樣?」
再度抬眸之時,阮眠的雙眼含淚,已經紅了。
身為封家小公主的阮眠,從來沒有這樣脆弱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許若雅說的明明是事實,可她卻有一種世界都要崩塌了的感覺。
她不是聽不出顧聞洲的想法,她只是,不敢朝著那個方向去想。
如果在真相揭曉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再一次將顧聞洲的意思理解錯誤,自己再一次的自作多情,她會崩潰的!
「雅雅,你別說了好不好?」
她仿佛祈求的聲音,讓許若雅心下更痛,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孟晴晴趕緊湊過來,將兩個女人緩緩拉開,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傷心的事情好不好?」
「我倒是覺得,顧聞洲是好是壞,怎麼想的,跟我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畢竟小姐一紙離婚證在手,顧氏就成了故事,跟封家又有什麼關係呢?」
「至於他究竟是怎麼想的這件事情,也不用太過糾結。如果顧聞洲是真心想跟小姐和好,他一定還會找機會表明心跡,小姐只需要平常心等著就好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孟晴晴跟許若雅這兩個旁觀者,看的比阮眠清楚的多。
許若雅將阮眠苦苦建設起來的保護殼徹底擊碎,而孟晴晴的安慰卻在這種最為無助的時候出現。
阮眠的心仿佛湧上一抹暖流,得到了最為需要的救贖。
氣氛一時間變的輕鬆許多,許若雅也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心急了,根本沒有顧及阮眠的感受。
她十分愧疚的看向阮眠。
「對不起,眠眠,我不該這樣的。感情的事情最是折磨人,我不應該這樣逼著你做出決定。」
經過這場沒有硝煙的爭論,阮眠的思維反倒是清楚了。
「沒有,雅雅,正相反,我要謝謝你。」
她單手攔住許若雅的手臂,十分開懷的說道,
「如果不是你逼了我一下,我恐怕永遠的都要陷入這種負面的情緒裡面。」
就在聽到孟晴晴的話之後,阮眠好像看到了光一樣,心中豁然開朗。
她現在單身未婚,是最自由,最快活的時候,有男人追求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顧聞洲的出現,剛好證明了自己身為女人的魅力,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她怎麼可以不開心?
「現在好了,我決定,拋棄這段不快樂的回憶,重新開始!」
阮眠是個行動派,做出決定就一定要行動。
許若雅和孟晴晴也是。
聽到阮眠這個重大的決定,許若雅當即提出建議,
「今天是個非常非常值得紀念的日子,不如我們辦個小型趴體怎麼樣?」
孟晴晴立馬附和,
「好啊好啊,我想吃烤肉好久了,喝酒吃肉,人間享受!」
阮眠卻有些猶豫,
「大舅舅和三舅舅不在家,張韜也不在,我們幾個女人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