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到封寒以後,林瑤就沒再出去工作,而是主動擔任起了照顧封寒的任務,每天都在全心全意精心準備著食物。
但她想親自給封寒身上的傷口換藥時,被封寒給拒絕了。
他始終與林瑤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可這並不阻礙充滿了愛意的林瑤。
封寒身上的小傷逐漸癒合,也不再發燒。
但骨折的胳膊和腿上的擦傷還需要繼續調養。
這一天,林瑤手裡端著剛剛熬好的藥,走進封寒的房間,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柔聲開口道。
「哥哥,今天感覺怎麼樣?藥剛剛熬好,快喝吧。」
她說著,小心翼翼地將藥放在封寒的面前。
封寒點了點頭,「謝謝你,其實你不必為了照顧我耽誤了工作,我自己也可以的。」
他的語氣中,禮貌中帶著疏離。
林瑤放下藥後,就在封寒的對面坐下,並沒有打算要離開的意思,笑眯眯地看著封寒把藥喝完,這才再次開口。
「你趕快好起來吧,我能看得出來,你一定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不像我,在這個小山村里出生,一直到二十二歲了,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只是隔壁的村莊。」
「你知道嗎?我做夢都想出去看看,我們村子裡去外面打工的人回來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林瑤說著,一臉的嚮往。
她一臉渴望的目光,讓封寒的神情微頓。
他不由地想到了慕千初的小時候。
當年,她在被慕家認領回之前,也像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的情況一樣。
從小在一個偏僻的小鄉村里長大,住的也是這種簡陋的小木屋。
封寒放下藥碗,目光沉冷地看著林瑤,淡淡地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資助你去國外念書,實現你的夢想,就當是我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了。」
聽到封寒的話,林瑤的一雙美目亮了一下,一臉的受寵若驚。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幫我走出這個小山村?」
封寒點了點頭,「嗯。」
林瑤激動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顧一切地張開雙臂就朝封寒撲了過去。
她想要用擁抱來表達自己的滿腔感激。
可是,當她快要觸碰到封寒的身體時,封寒本能地將身子閃開。
林瑤撲了個空,直接撲倒在床上,動作顯得尷尬又狼狽。
她下意識回眸,見封寒的臉色慘白,像是隱忍著極大的疼痛。
林瑤知道,他是為了躲避自己,而牽扯到了傷口。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興奮了,所以才……」
她的神情看起來很受傷,委屈巴拉的。
封寒的臉陰沉無比。
除了慕千初之外,他很排斥任何人的碰觸。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
林瑤咬了咬唇,起身道:「好,那我扶你躺下吧。」
她說著,就要伸手去扶。
封寒再一次避開了她,林瑤的手懸在半空中,臉色發白。
「我自己可以。」封寒淡淡地說道,態度較之前又冰冷了許多。
「嗯,好,那你好好休息,等午飯好了,我再給你送過來。」
林瑤說著,又是溫柔地一笑。
封寒只是冷冷的應了一聲,卻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林瑤垂下眼瞼,轉身離開了房間,心裏面別提有多失落了。
自從見到封寒第一面的時候,林瑤就深深地愛上了他。
她向父母主動提出照顧封寒的要求,就是想要和他朝夕相處,日久生情。
她自認為自己的長相還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至少在村子裡面算是數一數二的,身邊也有許多追求者。
可無論她如何在封寒的面前刻意,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他面前。
他對自己始終都是一副禮貌有度,疏離有距的感覺。
剛剛,她一時情難自控,想要抱抱他時。
他寧可冒著身上傷口撕裂的風險,也不想自己觸碰他。
這種感覺,讓她既挫敗又失落。
轉眼,十天的時間在焦慮與不安的等待中緩緩流逝。
封寒墜崖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的音訊。
網絡上都開始猜測著封寒的下落。
就連周圍的朋友也會避免這個話題。
慕千初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每天都在無比的煎熬中艱難度過。
有的時候,為了緩解自己的情緒,慕千初會拿起筆在稿底上畫設計圖。
可是畫著畫著,雙眼就不由自主地飄向門外。
她滿心期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會突然出現在眼前。
封奶奶和封嘉言只要有時間就會在醫院裡陪著她。
試圖用一些輕鬆的話題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嫂子,老宅的附近開了一家新的咖啡店,是自己調製的配方,我前幾天剛剛嘗過了,味道很濃郁,你現在懷著身孕不能喝,等你生了寶寶以後,我帶你去嘗嘗,你肯定喜歡。」
慕千初認真地聽著,還無比配合的笑著,回答道:「是嗎?等孩子出生後,我一定去嘗一嘗。」
封奶奶看著慕千初強顏歡笑的樣子,心中無奈,語氣無比溫柔地說:「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尤其孕期到了這個時候,更容易疲乏,就要多多休息。」
慕千初依然笑著,看起來很是平靜。
「好的,奶奶,我確實有些累了,時候不早了,您和嘉言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您一向都是早睡的。」
封奶奶點了點頭,扶著慕千初躺下後,和封嘉言一起走出病房,接著兩個人的臉同時消沉了下來。
「奶奶,看到嫂子這個樣子,我心裡好難受,她心裡明明很難過了,卻因為怕我們為她擔心而強顏歡笑,我看了好心疼啊。」
封奶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現在,到處都在傳言,阿寒已經遭遇不測,千初的心,也隨著阿寒墜崖的那天一同墜入深淵了,阿寒一天不回來,她的心就會一直消沉下去的。」
聞言,封嘉言吸了吸鼻子,但淚水卻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哥哥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他肯定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腳,暫時無法回到我們身邊來,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出現的。」
封嘉言哽咽地說著。
雖然心中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可記掛的那個人一天不出現,內心依然禁不住地煎熬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