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周朗急匆匆地再次來到辦公室。
見封奶奶沒有休息,正在認真地看著辦公桌前的報表,周朗連忙將手裡的文件交到封奶奶的手上。
文件上是公司少部分被收買的人員名單。
他的臉色很難看,眼神中更是透著一股憤怒。
「老夫人,這是我剛剛查到的一些情況。」
周朗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急切。
「公司里一少部分人都被我們的對手收買了,這裡詳細地列出了每個人可能造成的隱患。」
封奶奶拿著文件認真地看著,平靜的眼神中深邃睿智。
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意外。
「老夫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周朗顯得焦慮無比,「這些人已經在公司形成了不小的勢力,如果不及時清理,很可能會給公司造成更大的損失。」
封奶奶放下手中的文件,沉默了一公兒,接著緩緩開口:「周朗,你可知道毒蛇在攻擊獵物之前,為什麼先要將身體蜷縮起來嗎?」
周朗為之一怔,不明白封奶奶為什麼突然會這麼說,但他還是認真的想了想,回答道:「應該是為了蓄力吧?」
封奶奶滿意地點頭,「沒錯,為的蓄力,想找準時間給對方致命一擊,我們就先耐心等待著,看看他們還能蹦噠出什麼花樣出來。」
「不管是幕後的始作俑者還是這些被收買的人,他們一直在等待時機,很顯然,現在他們已經有些藏不住了,所以我們就先等等,看看他們最終能翻出什麼浪花。」
周朗皺著眉頭,「可是老夫人,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冒險?畢竟,我們在明,他們在暗,萬一他們的手段不是我們所能預料的,公司很可能會遭受到更大的重創啊。」
封奶奶平靜如常,「任何事情都會存在風險,但我們也不能為了懼怕風險就貿然行動,只要看清楚他們的真正目的和接下來的計劃,找准機會反擊,直接擊中其命脈,將問題徹底解決。」
周朗依然不太明白封奶奶的意思,但既然老太太有令,他點頭照辦。
「好的,老夫人,我這就動用手下的人,時刻密切地監視那些人的動向,同時加強防範措施,以保證公司不再受到損傷。」
封奶奶起身,走到周朗面前,笑眯眯地拍了拍周朗的肩膀。
「周特助,你是阿寒最信賴的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處理好這一切的,無論何時都切記一點,耐心和智慧比衝動盲目更有效果。」
周朗重重地點頭,他不由地想到了封寒,心裡又是一觸即發的感傷。
與此同時,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里,一對中年夫妻正坐在院子裡聊著天。
「都已經四天了,屋裡的那個人還沒有要甦醒的跡象,接下來,要怎麼處理啊,可千萬別死在家裡。」
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對著身邊的中年男人抱怨著。
「都是你,亂好心,什麼人都往家裡帶,到現在都半死不活的,萬一惹上了事可怎麼辦?」
中年男人磕了磕手上的菸袋鍋子,沉聲道:「竟說這些沒用的話,好好的一個活人,又受了重傷,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萬一是個來路不明的搶劫犯呢,搞不好還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對方的身份咱也不清楚。」中年女人繼續沒好氣地說著。
「你急什麼,當時那麼多人在場,那麼多雙眼睛都可以作證,我們能惹上什麼事?大不了,等人醒了後,我們把他送到鎮上的警察局。」
男人沒好氣地說著,起身向屋內走去。
剛剛的那對中年夫婦,女人叫於風蘭,男人叫林樹青,都是這個小村子裡的村民。
一次林樹青跟著幾個村民一起去工地做工回來的路上,經過一片懸崖之地。
那個時候,天已經黑了,遠遠的,發現前面有一個黑糊糊的東西趴在地上。
一開始,林樹青並沒有往心裡去,直到一個眼神好的年輕人,驚呼一聲。
「前面趴著一個人。」
聞言,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
黑燈瞎火,怎麼會趴著一個人?
此人很可能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
「老天,要真是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那肯定是個死人啊。」
人群中,已經有膽小的人,開始瑟瑟發抖了。
「是啊,大晚上的,竟然遇到了一具死屍,可真是晦氣,要不我們繞道走吧。」另一個人隨聲附和道。
「既然碰到了,怎麼能袖手旁觀呢,如果真是個人,也要通知他的家人過來認領,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被拋屍荒野呢?」林樹青皺著眉頭說道。
「老林,我好心勸你,還是不要爛好心了,萬一這個人是被謀殺的,殺人兇手萬一是哪個幫派的,搞不好我們會被滅口。」有人開始勸說了。
林樹青心裡一有絲的猶豫,但他還是忍不住地上前,想要查看對方的情況。
他慢慢地走近,發現地上躺著的是個男人。
林樹青下意識觀察著四周,發現頭頂上有一棵被砸斷的樹。
說明這些人從崖上掉下後,落在了樹上。
因為這一緩衝,此人的身體依然完好無損。
林樹青又壯著膽子,朝地上的人走過去,俯身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他驚奇地發現,此人還有微弱的呼吸。
「你們趕快過來,他還沒死,還有心跳和呼吸呢。」
林樹青立刻招呼同伴。
同伴們遲疑地站在原地,誰也不敢往前,生怕惹上麻煩。
「趕快過來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放心,有事我一個人擔著,保證不會牽扯到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林樹青繼續焦急地催促著。
於是,大家走上前,一起將昏迷不醒的封寒扶了起來。
因為天氣的原因,封寒的身上異常的冰冷。
林樹青將人直接背了起來,然後帶回了家。
他們所住之地,窮鄉僻壤,只能叫來村子裡的赤腳醫生做了簡單檢查。
得知封寒的一隻胳膊骨折,腿上又被劃了一條又深又長的大口子。
因為醫療設備有限,也只是做了簡單的消毒包紮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