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羅剎的聲音陰狠的在虛空傳來。
「小丫頭,你倒是有些本事,本公主對你越發的感興趣了,相信我弟弟對你更感興趣,你準備好迎接他的到來吧。」
魏青禾回頭望了一眼結界,結界雖然猶在,卻有一種破裂感。
整個梵音宗到處都是魔氣,也不知道此次到底來到了多少魔族。
魏青禾不敢多想,連忙甩出了幾張靈符修復結界,然後又在前方設置了多個陣法用來攔截魔族。
魔族像是在給魏青禾玩持久戰一樣,這邊剛剛擊殺了,那邊又冒出來,像是怎麼都殺不完一樣。
……
正殿外,撫月道尊和釋塵尊者也各自對付一個血羅剎的分身。
血羅剎一臉壞笑地圍著釋塵尊者,「小和尚,不如你跟姐姐回家吧,姐姐好好的疼愛你,讓你體驗這世間極致的快樂。」
釋塵尊者依舊面無表情,手中權杖熠熠生輝,所用功法並沒有半分的留情。
血羅剎即便是受傷,似乎也不生氣,反而對釋塵尊者的興趣更大。
「小和尚,你看看姐姐美嗎?」
就見她的眸子閃過一絲紅光,釋塵尊者身後的幾個修士瞬間停止了攻擊,全都痴迷地朝著血羅剎而去。
那震雷鞭毫不留情抽向了幾人,一抹金色乍現將震雷鞭給攔了下來。
雷元素之力順著金色權杖蔓延,飛快的纏上了釋塵尊者的手臂。
釋塵尊者劍眉微蹙好看的黑眸之中透著隱忍。
「阿彌陀佛!」
腳下金蓮瞬間合二為一,變成了蒲團大小,在他跺腳間強大的力量爆發而出。
叫囂的雷元素之力瞬間消散,就連那勇猛的震雷鞭也瞬間失去了光澤,像是被封印了一般。
「小和尚,你對本公主的震雷鞭做了什麼?」血羅剎憤怒地握緊了手中鞭子,一股神秘的力量卻腐蝕了她的手心。
她吃痛鬆開了鞭子,手心已經是血肉模糊。
而掉落在地的鞭子,也瞬間被腐蝕掉了。
撫月道尊這邊一擊萬里冰封將現場的所有魔族都給凍住了。
再以一個冰火兩儀劍訣出擊,千百劍氣將面前血羅剎的分身紮成了馬蜂窩,直接化作了一團黑氣消失不見。
「極品冰靈根果然非同凡響。」修士們看著這萬里冰封,只覺得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只要有撫月道尊在一個人就能解決。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這樣的冰封千里不但需要極強的修為,還需要足夠的靈力和精神力,缺一不可。
「極品冰靈根千年難遇,撫月道尊不愧是第一劍修。」
「釋塵尊者,這裡就交給你了。」
撫月道尊並不想聽他們拍馬屁,直接御劍朝著魏青禾所在的方向而去。
釋塵尊者算是和撫月道尊有過合作,自然是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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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禾滿頭大汗,臉色有些發白,整個人看上去很疲憊。
不過她依然堅守在結界外,可魔族好像都聚集來了這邊,若是魔族死了會留下屍體,那麼這裡已經堆積成山了。
可是這次擊殺的魔族,全都會在第一時間裡消散。
「青禾……」
聽到撫月道尊的聲音,魏青禾先快速打量一番,擔心撫月道尊會受傷。
「你那邊怎麼樣了?」
撫月道尊很是心疼,連忙上前用袖子給魏青禾擦汗,「那邊差不多了,釋塵尊者在善後,你先休息一下,其餘的交給我。」
他的小姑娘太累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該答應掌門師兄帶褚靈兒來了。
「我沒事兒,順便練手而已,不得不說冰火兩儀劍訣還真的很好用,我還一手施展一個劍法了,感覺不分上下的樣子。」
魏青禾知道撫月道尊是心疼她擔心她,可這樣的時刻即便是裡面的不是褚靈兒,她也不會袖手旁觀。
撫月道尊看著小姑娘長大,知道小姑娘很堅強,只是會怕疼,此刻小姑娘身上很多傷,但是她沒有抱怨一句。
撫月道尊在心中嘆息,自己到底找到了一個多好的姑娘啊。
大概是把前面十八世的好運都留在了這一世吧。
「嗯,青禾很厲害。我們一起繼續練劍吧。」
此刻的練劍,不過就是殺魔族。
兩人再次配合著練冰火兩儀劍訣,復仇之火熊熊燃燒,化作劍意展開。
之前單獨施展的效果都很好,現在打配合效果更好,魔族還沒有靠近就被消滅。
夕陽最後一絲餘暉耗盡,梵音宗的夜幕格外寂靜。
魔族不再出現,想來應該是已經解決完了。
而魏青禾與撫月道尊身後的結界依然在,結界內的院落更是毫無動靜。
與此同時,魔族赤炎山。
血色的傳送陣內坐著成千上萬的魔族士兵,他們身上時不時地有分身影子划過。
每每影子划過消失,他們的氣息就微弱幾分,身體也虛弱不少。
陣法之中坐著的正是血羅剎,血羅剎臉上毫無血色,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不斷地冒血。
「噗……」
一大口血吐了出來,血羅剎捂著自己的心口,「真是沒有想到靈宗魏家出了這麼一個厲害的狠人。」
魔族赤炎魔主的大護法卞㑅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半跪在了血羅剎的面前。
「公主,我們現在怎麼辦?還需要進攻嗎?」
血羅剎用力的一巴掌抽在了卞㑅的臉上,「廢物,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結果他不但見到那個小賤人,帶走了那小賤人。」
卞㑅的臉頓時紅腫起來,可他依然保持著端正的姿態。
「屬下也沒有想到,這次梵音宗會來這麼多高手。」
他的手用力地抓著自己的大腿,他低垂著頭不敢去看血羅剎。
血羅剎捂著心口,「我不會讓他們如願的,那個小丫頭的確厲害,把她的消息告訴給我弟弟,我相信,以我弟弟的性子,定然會對她感興趣。」
卞㑅知道這是為了引起魔主注意,讓魔主打破通往天元大陸的封印,然後再次帶著魔族大軍前往。
雖然很不情願讓血羅剎再見那個人,可他不會違背血羅剎的意願。
「是!」
……
梵音宗一秒入冬,冰封萬里。
雖然魔族已經全部殲滅,可不少修士依舊人心惶惶。
還有些膽小的,直接告辭離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魏青禾身後的終於傳來了動靜。
靜慈聖僧面色蒼白地走了出來,他身上的僧袍已經換過了。
看他走路的樣子有些虛脫無力,儘管他沒有出來,但是他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看到魏青禾身上多處傷口,他臉上的笑容終於不見。
魏青禾直接問道:「靜慈聖僧,靈兒她怎麼樣了?」
靜慈聖僧雙手合十朝著魏青禾嚴肅地開口,「多謝魏道友。裡面的施主已經沒事兒了。」
先前靜慈聖僧可是一直喊魏青禾施主,可這一刻卻直接喊起了魏道友,說明了魏青禾在他心中地位不一樣了。
「靈兒沒事兒就好,這次還得多謝靜慈聖僧。」魏青禾卻沒有注意這些,只要褚靈兒好了就好。
靜慈聖僧道:「裡面的施主還需要休息兩日才能醒來,所以還得麻煩魏道友在梵音宗留兩日。」
對於魏青禾來說,區區兩日算不得什麼。
但是她身邊的撫月道尊似乎有些不太願意久留。
「我們現在能看看靈兒師妹嗎?」
靜慈聖僧打開了結界的門,請了兩人進去。
這小院其實很簡潔,一片菜地,一棵樹,樹上竟然有一個簡易的鞦韆。
幾間茅草屋也不大,屋內是竹子製作的桌椅。
內室的床上褚靈兒面色紅潤,倒是完全不像才經歷了雷劫。
撫月道尊和魏青禾疾步上前,又是動用神識觀察,又是忙著診脈檢查。
靜慈聖僧站在門口,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
撫月道尊很快收回神識,他的神色反倒是變得凝重,他回到了靜慈聖僧的面前。
「這裡有青禾照顧就可以了,靜慈聖僧也受累了。」
兩人一起出了茅草屋,不等撫月道尊開口,靜慈聖僧道:
「我知道撫月道尊想要問什麼,有的事情並不是想要實現就能實現的。」
撫月道尊緊繃的神色得到了緩解,他道:「其實,很多事情既然無果,何必執著,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本該靜慈聖僧說的話,從撫月道尊的口中說出來,倒讓靜慈聖僧陷入了沉默。
撫月道尊打破了沉默,「聖僧應該知道,即便是心中所想能成,其實最終未必會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靈兒如今已經是暉陽境的修了,聖僧沒有將修為過渡給靈兒的必要,靈兒她能自己修煉。」
靜慈聖僧抬眸看向了樹梢上的明月,月華灼灼繁星點點,但卻映得這素衣僧人更顯孤寂。
「那修為不是貧僧過渡給她的,是她經歷雷劫之後修為自動提升到了暉陽境。」
撫月道尊微微一愣,不過他知道褚靈兒向來修煉認真,景耀天尊帶著她一年又三百天都在外面歷練,修為增長迅速也是正常的。
若不是有意壓制,肯定不會正好在梵音宗晉級迎接天雷鍛體。
靜慈聖僧坐了下來,他輕咳了幾聲,「景耀天尊一直帶著她避著貧僧,此次又故意放人,讓你們將人帶來不就是有所預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