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死天皇
張桓觀察塔身的仙道符號。
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來，為了不沾染上冥冥之間的因果。
荒塔神祇並不打算溝通，自始至終都未復甦。
或許唯有真正與它有關聯的人來了，才會不再冷漠，道出幾分紀元的秘辛。
張桓知曉個中隱秘，它的來歷很驚人，直溯亂古，與那個人有關。
若是不能帶走那便不強取，研究一番仙道本源也是不錯的收穫。
身懷金手指，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前，他是不會強行接觸這種，一眼就可洞穿自身所有秘密的存在。
最好是順其自然，太過刻意反而會露馬腳。
哪怕對方可能不會有惡意，但保不齊有其他生靈覬覦。
後面的紀元中，准仙帝都多如狗，仙帝滿地走
高原與上蒼之上還有祭道級的生靈，對攪動數個時代風雲的荒不乏有感興趣者，太多的眼睛睜著他。
或許是敵人，或許是另外的勢力，在研究荒時匆匆一瞥，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發現了這隻螻蟻。
一念之間抽絲剝繭，追本溯源，直接在時間長河中將還未成長起來的他捕獲
這樣的偉力太過離譜，可的確有生靈能夠做到，大帝比之亦為螻蟻，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力。
或許也沒人會發現他，想像的事不會發生，但張桓不敢拿命去賭。
玄幻世界，修士之間可不講究人權，弱小便是原罪。
這一點人與仙並無差別，仙不過是強大的人，同樣有著慾念。
張桓坐於荒塔一側，雙目凝聚帝力，盡力勘破荒塔本源。
它與其他仙器不同，仙道法則更為繁密，紋理交織在一起蘊含了極深的道與理。
張桓研究過的三件仙器與殘了的成仙鼎之上都未演化出這種更深層的奧妙，入眼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或許鎮死過仙的傳聞並非空穴來風，它比之其他仙器更為非凡。
過了一陣張桓閉目，細心在腦中重現荒塔的道則。
此刻兩個聖靈將蟠桃仙樹獻上，氣喘吁吁地連同若干仙金神料一起背了過來。
他們從屬一位圓滿聖靈，神墟不僅有至尊蟄伏，亦有數位圓滿聖靈。
後世青帝在「搶」走荒塔的時候鎮死過神墟的兩尊圓滿聖靈。
將仙樹等物收走，張桓遊歷於神墟深處，無人敢幹涉。
至尊們默契地達成了配合，縱使張桓反客為主，收取各種神泉眼等天地之精也不惱怒，死一般的沉睡。
張桓樂見於此，強硬地指揮聖靈，將神墟搜颳了個乾淨。
凡是對他有用的一律不挑，連殘了的宮殿都收走，包括南天門，全部落入了他的口袋。
神墟一瞬間變得光禿禿，被薅光了毛，草木不長，如一片荒地。
聖靈們一臉哀色，卻不敢有半點幽怨，親手將自家的家底奉上。
神墟空蕩了許多，環境一落千丈，還不如某些聖地，與廢墟都快差不多。
往後張桓研究荒塔，靜坐三百年，雖然有主，可依舊能看到些許仙道痕跡，有匪淺的受益。
一日張桓心中異動，自悟道之中醒來。
他先前留了一手，將冥寶藏在了戰場上，有任何動靜都能夠第一時間知情。
這麼些時日過去，藏著的那人終於是忍不下去，出來鬼鬼祟祟地探查了。
魚兒上鉤了，是一條大鯊魚，以至尊為食。
「我在日後還會前來參觀荒塔，希望神墟識點時務，不要生出什麼躲至虛空的想法。」
張桓在離去前又叮囑一番至尊，告誡他們安分點。
逃又能逃到何處，無非是讓張桓多費一些功夫，被找出來後省不了做過一場。
就這樣待著，雖然憋屈了點，至少可以相安無事。
張桓悄無聲息地又回到了弒殺二尊的地方。
順著目光掃過，一口五色仙刀正悄咪咪地在戰場巡視，不放過一絲細節，追溯此地曾發生過的大戰。
它隱藏著氣息，低調行事，不想驚動任何人。
張桓知道，不死這老東西終究是沒頂住誘惑，想對他下手了。
此刻天刀正在探查他的手段，對他的實力做個評估。
若是打得過，說不定會做個假的成仙路出來，在張桓晚年的時候引誘他入套。
不死天皇，此界最大黑手之一，苟到了極致。
以自身鳳凰涅槃的特性，加之沐浴古皇大帝精血，自太古一直活了幾百萬年。
他喜好偷襲晚年大帝，一直隱藏在幕後，以苟道長存，證得了紅塵仙。
以張桓展現的實力，他只要不在沉睡，多半會打起主意。
張桓隱匿身形，就看著天刀在戰場上打轉。
它時不時捕捉還未散去的痕跡，以秘法推演，試圖還原大戰的始終。
不過是一個兵器，神祇卻能如人一樣，使出種種秘法神通。
它在器這一道上走的夠遠了，舉世找不出第二把，與不死天皇一同成長，有莫測神威。
本質離仙器也不差多少，只缺了臨門一腳。
若鬥起法來，連至尊都不能力敵，除非極盡升華。
張桓沒對它下手，待天刀劃破虛空橫渡，在後面跟了上去。
星域化作光點稍縱即逝，一人一刀都是世間極速，頃刻間穿越須臾，抵達一處封閉的結界。
它並未找不死天皇，獨自來到宇宙邊荒。
這裡被陣法封存，外人不可尋。
入目就是堆積如山的各種神料。
五口造化泉眼涌動，神輝照亮了一方宇宙。
濃郁的天地精氣不斷向一顆有著驚人生命氣息的石蛋中匯入。
它是不死的二子，如今光是生命層次就已經超過了宇宙間大多的生靈。
待吸乾泉眼精華，圓滿而出之時，潛力定會震驚世間。
不死對它寄予了厚望，全力培養，希冀與不死並肩同行，父子雙雙把家還。
張桓在遠處觀望了片刻，果斷出手！
不死這老六藏得太深，一點尾巴都尋不到，他沒想著找。
而不死的二子和這五口造化泉眼倒是有跡可循，跟著天刀自然就能找到。
造化泉眼，世間罕見的造化，整個宇宙都產不出幾口。
若能以它打根基，張桓覺得自己五百年成帝簡直能如喝水般輕鬆。
劃出一道空間裂縫，張桓悍然拍出一掌，周身繚繞混沌氣，鋪天蓋地地壓向天刀。
單憑一個不死天刀，他吃定了。
「何人敢犯天皇威嚴。」
天刀神祇大喝，一瞬間就變得殺氣逼人，開天闢地般湧現氣機，五色仙金不分彼此，閃耀璀璨的光芒。
它第一時間就要護住那枚蛋。
張桓腳踩行字秘，一步踏出停滯歲月，幾乎與它同時爭奪起了仙蛋。
他更是以冥寶仙劍與天刀纏鬥，兩件仙器的壓制下，天刀再逆天也無力護住小主。
「這股道韻，是你！」
天刀神祇震動，沒有想到前腳探查完對方的底蘊，後腳就被跟了上來。
此世的皇強的可怕，不但斬至尊如天皇，連被跟蹤的痕跡它都沒察覺到。
它久違地感受到了危機，心中生起急迫感。
對方有備而來，一瞬間就下殺手，毫不留情，它單刀難擋四拳，終會敗亡。
一位帝加兩件仙器，沒有比這更壞的局勢了。
「想拿下我，做夢，啊。」
神祇怒吼，逼出了一滴精血，這是天皇留下的底牌，可重現天皇最強一擊。
不到萬不得已，天刀不會動用，使用後不但會虛弱很久，連天皇都會被牽連到。
本命精血燃燒，釋放恐怖的能量，滔天的波動迸發，席捲邊荒。
不死的道在復甦，大道有感，氣息漫天，無窮烙印自血液中浮現，暫時抵擋住了兩件仙器的攻伐。
萬千個剎那間，天刀帶上二子，拼了命的切斷阻擋的一切。
刀芒毀天滅地，似在重開乾坤，所過之處連道都磨滅了，天刀直衝向遙遠的亂星間。
張桓眼疾手快，用通天冥寶死命鎮壓精血，施加重重封印，不讓它繼續燃燒。
冥寶都燒出了火星，神祇齜牙咧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隔絕在了體內。
「天皇精血啊，好東西。」
張桓眼睛都要亮了，不死二子換一滴精血，對他來說太賺了，簡直是意外之喜。
若能以這滴血研究出不死的秘密，那不死以後就再也沒優勢可言，會被看透。
而若是將它送給太初古礦，或許，不久後就會有十數位至尊同出的震撼場景。
天皇的道還未沉寂，雖只是那麼一剎那，痕跡卻依舊顯化在外，至尊一眼就能看出。
這時候恐怕已經有人開始升疑了。
造化泉眼未來得及毀去，天刀逃的匆匆，加上餘下的神料一同捨棄在了這裡。
「它會去火星嗎，要不要再蹲一手。」
張桓盯向星空，心中的算盤止不住。
若是能沐浴不死的血，連無始他都能熬死！
火星，在久遠的過去還是一處修煉聖地。
後來不死密謀，致使這裡發生了太古神戰，死了無數人，連至尊器都碎了數件，皇者血撒星河。
他奪取了皇血後或許未曾離開，一直在此地涅槃。
直至後世無始鍾尋來，與葉凡一同將他拉入了奇異世界。
「不死活了這麼久，這該是他第幾世了。」
張桓拿不定想法，覺得至少是四五世。
火星又是他的主場，若是他在此世的狀態夠好，拿不拿的下兩說，畢竟不死深諳苟道。
更重要的是，有意找出他藏身地，或許會驚動他將主身轉移，這樣的話就更得不償失。
不如就讓無始和他玩下去，到了後世化為紅塵仙，他再另行收割。
回歸荒古禁地旁的小山，張桓煉化五口造化泉眼，仙液璀璨欲滴，瀰漫朦朧的先天造化氣息。
「兩口已被吸乾，無用了，餘下的也就兩口半。」
張桓嘆惋，覺得可惜，這些本該都是他的。
漫長歲月里各個泉眼流逝了許多精氣，如今滿打滿算只剩下了半數。
也不知何時就被天皇找到，用以提純仙凰二子了。
熬練仙液，將其餘四口盡數榨乾，只留下最後一口尚存最完整的泉眼。
張桓將之拋入早已準備好的仙池中，與不死藥等神料融為一體。
精氣瀰漫，聞入一口就足以讓凡人開化輪海，開發出人體潛力。
以造化泉眼為載體，融入多種造化物，輔以皇道人物的一身精血，煉出的大藥將是世間最寶貴仙液。
張桓封印了仙池，沒有急著熬練，還有最後一味主藥未採摘。
聖靈血可以煉藥，有伐毛洗髓之效，是逆天的天地精華。
而圓滿生靈的血更是價值無量，一滴可活死人肉白骨，使生靈褪凡，有聖人之資。
古路魔井，毗鄰人族第十城，一位天尊的道痕還在鎮壓著井口。
神話時代，一位天尊於晚年時斬殺了難以想像的可怕聖靈，要煉其精血，福澤後人。
可惜，由於他的壽元無多，沒有時間煉化，最終只能將其封印在七口魔井中。
如同釀酒，要將聖靈在長久歲月中消磨殆盡，只留下瓊漿仙液。
可惜，他並未完全成功，幾口魔井成為了葬地，養出了神鬼，在後世造成了無邊殺戮。
與其讓它禍亂眾生，不若趁此時機將它祛除了，化作大藥幫助張桓打下仙基。
帝威如海，令大聖都顫慄，張桓驅散若干修士，一把將魔井的封印揭開。
「古史有記載，此地封印了一尊上古邪靈。」
「大帝出行，莫非是特來鎮壓禍亂的。」
聖賢們不約而同地讓開了一片地域，緊張地看著這裡。
古井劇烈的抖動，噴薄出陣陣黑霧，混合著滔天的嘶吼聲，懾人心魄。
一具又一具的人形生物爬出，戰甲破爛，近乎風化。
鬼神得見天日，披頭散髮，睜著猩紅的目，貪婪而癲狂地衝出。
「嗡」
一聲道鳴，傳至六合八荒，鬼神隨風飄散，如浪潮般，潮起潮落，消失的了無蹤跡。
抬起一朵潔白蓮花，其中正包裹的是昔日那位聖靈的血肉，可化作仙液。
「還想反抗？」
張桓冷哼，蓮中的血肉之手握著一枚石令，釋放滅世神威，欲做最後的反抗。
它還有靈智，未消去，只是被禁錮住無法掙脫。
張桓翻手顛覆宙宇將它鎮壓，縱是圓滿聖靈，在他面前也不過是至尊，翻不起風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