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至尊出世
勾陳星域，一尊大帝的母星坐落於其中。
六千年前一個少年偶得了這位大帝的輪海秘境經文。
糾結於沒有後續，又不願放棄帝經，於是效仿古修士專攻單一秘境。
他獨自鑽研輪海，千百年來有所突破，兩千年成就聖人，五千年臻至大聖，於此道登峰造極。
因得了傳承，這位大聖自願加入了這一脈，在勾陳古星上收徒，教導修行之法，就在此地養老。
對於修行之法他的理解很特殊，與尋常修士有異，有些觀點令人難以接受，被同輩修士稱作奇人。
或許這就是他能夠僅靠單一秘境修行至大聖的原因。
張桓周身浮現大聖氣息，進入勾陳古星面見這位奇人。
入眼對方五六十歲的樣子。鬢角斑白，面容嚴肅不苟言笑，是個正經人。
當他開口卻又變得像個滑稽的老頭，眉飛色舞，與不說話時候的樣子天差地別。
「自從百年前秦宇大聖一別，已經許久都沒同道來找我論道了，快請進，今日一定要論個痛快。」
這位奇人很欣喜，第一次見就如多年的好友勾肩搭背，連連拉著張桓進內院。
他平生沒什麼愛好，就喜歡論道，能講出一大堆新奇的觀點，令人大開眼界。
相對的，對某些問題也很執著，若是回答的不夠他滿意，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不肯罷休，令人無奈。
頗有為道而痴的風範。
張桓先是請他展示一下自身的輪海。
傳說修單一秘境的修士會逐次經歷九死九生之蛻變，他對此很好奇。
老者聽後當即大方地展示了起來，自己的輪海特殊，幾乎每一個同道來此都會參觀，是他此生最為自得的造物。
他自信在整個宇宙中都找不出幾個這樣特殊的秘境，亘古罕見，對挖掘自身潛力具有極重要的參考價值。
不然那些同道也不至於寧願來和他論道也要一觀了，都想看出來什麼，以此更進一步。
苦海大開，一片生機勃勃，如汪洋般沸騰，並非死寂，覆蓋了千里。
兩座命泉互相聳立在兩邊，噴吐精氣，一座虹色神橋聯通苦海，直至天際，在那裡彼岸茫茫，漆黑中藏著點點星光。
他一邊展示，一邊激動地講述自己當初如何將輪海改造成現今這個模樣。
「我在這輪海上下了不少功夫，當年可是險死還生。
先是廢了幾株藥王修養，才嘗試著開鑿出了另一方命泉，使得生命精華改造整個苦海。
而後對神橋改造，重新鑄就了一條，接著彼岸」
說著說著他就開始發表觀點，單方面與張桓論起了道。
此時若不切入，有的道友看完就直接告辭了，他還有一大堆的理論憋著沒講出來呢。
不過正巧，張桓就是來研究他的，說的越多越好。
「在我的猜想中，輪海蘊有無窮潛力。
若是能在其中開闢出其他秘境，未嘗沒有躍升至准帝的機會。」
張桓挑著眉看他，怪不得被稱作奇人，一開口就說出了令人覺得荒唐的話。
若其他秘境能夠直接在輪海中形成，那還要其他秘境幹什麼，不就是多此一舉了嗎。
「想的很好，可秘境在體系中各自平等，如何將其他秘境融入進去？」
張桓搖頭，表示不切實際，這種想法屬於空中樓閣，不可能實現。
邁的步子太大，這是在撼動一個體系的基石，恐怕古來都沒有人成功過。
「體系？原來如此，修行自下而上，不斷融入各秘境，這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
那單一秘境是什麼，邪道嗎，始終有缺，所以才止步大聖？
貌似確實是這樣，體系啊，這麼說來就像是有隻看不見的手，引導修士沿著這條足跡前行。
若中途朝其他方向離去，就會受限於體系，成就有限，永遠比不上沿固定路線前行的人。」
貌似說得過去，老滑頭眼中閃爍精光，朝著張桓深情凝視，像是見到了知己。
「道友，你真是個天才！」
「若真的如我所想，那這個幕後黑手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們這是揭開了萬古隱藏的驚天隱秘之一角，連古之大帝都被操控而不自知。
能做出這種事的人，也就唯有不朽的仙才有這種能力，落子於歲月中，謀劃萬古的生靈」
張桓適時止住，不讓他繼續猜測下去了，什麼陰謀與隱秘，越說越離譜。
這種一環套一環的思維，他若不是知道詳情，說不定真會被帶偏。
那段歷史隔得太遠，無法考究了，後世之人只能靠猜彌合一二真相，多半牛頭不對馬嘴。
恰好，古代又有個叫帝尊的，在圈內以陰謀聞名.加之修仙界弱肉強食，道德淪喪，很容易令人過度陰謀化。
「談談你對秘境的開發吧。」
張桓道，比起陰謀論，他更關注如何開發自身潛能。
他能看出來，對方並非是循規蹈矩，按著古修士總結的法子走，而是另闢蹊徑開發出了某些不一樣的神藏。
張桓不由在想，深挖單一秘境打磨圓滿，至多到巔峰大聖。
若是五大秘境同修，將其合一，形成帝境五大秘境聯通的雛形，能否繼續修行下去。
一步步升華，打磨到極致，那又會如何？
以這樣的底蘊證道，五大秘境天生共鳴，終極一躍如同喝水般簡單。
「秘境啊，難也難，易也易，就看你的目標如何，設置的過高，就過猶不及，還不如循規蹈矩。
若是開發的太簡單，又會沒有釋放完潛力，影響未來的道途。
重點在個度上，並非越特殊越強的秘境越好，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說著他言道自己的秘境為何會改造成這樣，與自身息息相關。
他幼時有缺，後來得了某些機緣，開鑿出另一口命泉補全。
志向遠大，資質卻不夠，重鑄了神橋蛻變，聯通彼岸一同升華，代表了他的追求，九次蛻變至極致，令資質無憂。
若是想開發秘境，就想想自己缺少什麼，亦或者自己想追求的是什麼，以此為藍底，將秘境開發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張桓將五大秘境聯通的想法告知，詢問他的想法。
老者目光如炬，立刻豎著眉點頭，連連稱讚。
「道友此想法有大智慧，整合為一，化作帝境雛形不是不可能！」
他詳細地說了許多，自輪海至仙台，每一個秘境的聯繫，聯通的做法與可能。
說完又皺眉搖頭，撫著下巴不斷嘆息。
「唉，能成是能成，但難度也非常，得底蘊深厚到一定地步，恐怕得古之大帝重修才能做到。」
但哪個大帝又會主動重修呢，路都走盡了，何需重走一遍。
突然他靈光一閃，又來了主意，起身在書柜上摸索，拿出了一本典籍。
《神帝傳記》
「距我們的時代最近的一位大帝，坐化有上千年了，我先來給伱介紹介紹。
據我推測，這位神帝就是一位修過單一秘境的大帝，書上詳細介紹了他的生平。
若能研究出來什麼，或許能解開神帝能夠成帝的秘密。」
書中的各種詮釋與大大小小的傳記足以耗費一生去鑽研，記錄的非常詳細。
神帝輪海戰道宮，聖人逆伐大聖，老者猜測就是先修了某個秘境，才有如此逆天之戰力。
並且到了帝境依然戰力無雙，很可能開創了新路，若是能窺見，說不定可以一舉解決單一秘境無法成就准帝的問題。
「自我拿到這本典籍，多年以來就一直在研究，我覺得自己已經隱隱察覺到什麼了。」
老者一臉認真的說道。
張桓神色莫名，自己可不知道自己修過單一秘境。
他勸老者別在這方面下功夫，典籍終究是人寫的，有虛構的成分。
何況是古之大帝，被神化都正常的。
若真想研究，須立足實際，就如他過去的修行，而不是在這裡玩弄字眼。
老者未聽進去，執意相信自己的判斷，張桓也不多勸，知曉是浪費功夫。
再問了幾個關切的問題就草草離開了。
總的來說收穫是有的，就是人有點不太靠譜，想法落到實處還得他親自去驗。
回到姬家，坐在一處密室，張桓翻開當初自神域拿到的神帝傳記。
書很厚，足有上千頁，裡面記載了神帝的生平。
第一章就兩個大字：【神帝（天帝）】
「神帝？我記得是叫魔帝才對吧。」
張桓翻至注釋。
大帝斬魔衛道，以身鎮壓禍亂，有大功績，似神非魔，所以後人稱神帝，是對他的敬仰。
他翻回第一頁接著看下去。
神帝，出自北斗葬帝星，據資料稱，一經出世便伴隨大道之音。
三歲時有仙鶴叼走，認定為未來必成大帝，寄託了一位古之大帝的衣缽。
五歲誤入一處龍潭，吸收了真龍之精血，八歲得到一截神木，刻有九秘傳承
年少入道，以守護蒼生為己任，在奇士府中打遍年輕一代無敵手，聖子聖女人皆佩服。
二十歲成聖，進入星空古路，十年打穿，以聖人境界常駐神禁，轟碎兩道大境界屏障，輕鬆斬殺大聖。
事後隨風而去，被古路青年視為一生追趕的目標修行至大聖滅殺一尊准帝。
准帝時面對地府十尊准帝加帝兵，坦然處之，徒手接下帝兵，盡數斬殺。
晚年數位至尊加仙器欲偷襲神帝，被神帝彈指鎮殺，不是一合之敵。
張桓啞語，他一瞬間就猜到了是神子搞出來的，聖人逆伐大聖這種故事都能編撰出來，誤人子弟。
單是聖人王與大聖的境界壁壘，就是無數人不可逾越的，唯有最為妖孽的些許人才能夠逆伐最弱的大聖。
而書中直接跨了兩個大境界，編故事也得有個限度，對他神化的太離譜了。
「怪不得勾陳的大聖會說我是修過單一秘境的，也就唯有這種思路能解釋的通了。」
虛空划過光芒，一面古樸寶鏡顯現。
「咦，這是.原來是它，是在睹物思人嗎。」
虛空鏡平靜地發問，他知道神子曾加入過魔庭，與張桓有著很深的關係。
張桓搖頭。
「哦，是在懷念自己的過去，回憶消逝的青春年華。」
張桓抬眸看向它。
「你難道不覺得這本書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有嗎，我覺得挺符合的，你的身份配得上。」
虛空鏡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搭上古之大帝，一切事都會顯得合理，一生的經歷就是史詩般的傳奇。
何況是張桓，蓋世無雙，功績顯赫，譜寫的輝煌就算再誇張也沒人會質疑。
他聳了聳肩，反正只是個化身，無所謂是神帝還是魔帝，影響不了他什麼。
「玄鳥最近成了大聖，體內的本源符號又顯化了一些。」
虛空鏡切入主題，請張桓去探查一番本源，他們一直在栽培這隻玄鳥，在它的神通中探查氣運之道。
這隻玄鳥每突破一個大境界就會血脈純化一些，本源得到提升。
「嗯。」
張桓應下，目光透過虛空，看到在一處別院內，它正與幾名姬家的少女正嬉戲玩鬧。
自從帶出地府將它孵化，玄鳥不是在享受就是在玩鬧，生活的無憂無慮。
就是這樣，千餘年內還是晉升至了大聖，令一眾姬家長老羨煞。
傳音令她過來施展一下天賦神通，看是否與過去有所不同，張桓伸手觸碰，神識銘刻下新生成的本源符號。
氣運之道玄之又玄，少有人能夠深入此道，若是能夠大成，大有裨益。
還未等他推演，遠方的天際射出一道雄偉光柱，衝破霄漢，直上雲端。
一股極道威壓湧向四面八方，浩蕩乾坤，席捲億萬里！
威壓壓的人喘不過氣，姬家聖主雙腿都不由自主地抖動。
修為更弱者膝蓋彎曲，費力地支撐著，簡直無法承受這股無窮遠方的氣息。
暴風將至，至尊要出世了。
虛空鏡輕鳴，飛至張桓身邊，也想一同參戰。
這麼多年過去，它擔憂張桓在老年氣血不復巔峰。
「無妨，我一人足矣。」
「還以為要接著蹲幾千年，沒想到過了一千餘年就等不住了。」
他冷著眸子說道，話語中透著絕對的自信。無論出來幾個至尊，他都能煉成人間大藥。
「魔庭之主啊，你還存活於世嗎，還能鎮壓動亂嗎，我們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