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晚示意盛懷莞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她其實心裡還是覺得,陳安冉之所以會這麼做,都是背後有大人在教唆。
因為陳安冉說要長大成為她的時候,眼裡是有星星的,是渴望的。
盛懷莞還想說什麼,但被盛懷郁一個眼神制止。
盛懷郁上前,摟過南向晚的肩膀:「我們上樓吧。」
這時,管家快步走來:「大少爺!」
「外面來了一個瘋女人,她拿著菜刀,嘴裡罵罵咧咧,說要找您償命之類的,現在外面聚集了很多人,保安也不敢上前。」
「已經報警了,但路上有點堵車,警察一時半會來不了。」
聽到這,南向晚和盛懷郁對視一眼,便知道是誰來了。
是沈青蘭。
自從南焱死後,沈青蘭就瘋瘋癲癲,不管是誰都要被她罵,甚至還拿著菜刀在街上溜達,被警察抓過幾次。
但沈青蘭不知道怎麼,竟然能混進小區里來。
不管如何,他們都得出去看看。
沈青蘭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顛倒是非黑白,誣陷盛懷郁仗著家大業大就欺負人:「盛懷郁殺了我的兒子啊!老天爺啊,開開眼啊!趕緊把這個殺人犯給收走啊!難道現在殺人都不需要償命了嗎!」
不明所以的人,看到沈青蘭那麼慘,自然也都懷疑起盛懷郁。
畢竟一般人都會先同情弱者。
對此,南向晚已經無力吐槽。
「你別裝了,想著在這裡殺了人以後,就說自己是神經病,不用負法律責任?沈青蘭,你這一招已經過時了。」
她說不上有多了解沈青蘭,但沈青蘭絕對不會就這樣瘋了。
再加上他們小區這邊的安保不錯,就更不可能會讓沈青蘭進入,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沈青蘭好好的進來,再找地方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對於南向晚的猜測,很快也得到了印證。
物業查看了監控,可以看到沈青蘭進來的時候,舉止都十分正常,還跟門口的保安有說有笑。
保安被找過來,連忙解釋:「當時她說自己忘記帶門禁卡,我看她穿的也不是地攤貨,所以才……」
他這樣一個小小保安,根本得罪不起住在這裡的人。
所以他乾脆就放行,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物業主任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有門禁卡,絕對不能放行!」
「你去領這個月的工資走人吧!」
如果在這樣高檔的富人小區里,都沒有堅守規則,那麼業主們可都不會輕易罷休,這可不是老闆想要看到的。
被識破了,沈青蘭也就不裝瘋賣傻了。
她蹭的一下站爬起身,怒目圓瞪:「盛懷郁,就是你殺了我的兒子!你這個殺人犯,你就等著天譴吧!」
「怪不得你們夫妻倆結婚那麼多年,一直都生不出孩子,這就是你們的現世報!」
物業來了幾個人,強行把沈青蘭給帶走了。
圍觀的人也都散了。
不管沈青蘭怎麼賣力的潑髒水,在場的人可都不敢亂說話,他們怎麼可能得罪得起盛家。
鈴鈴鈴!
盛懷郁示意盛懷莞陪著南向晚,他到外面去接電話,得到了一個讓他很意外的信息,找到南元生了。
不過南元生的情況非常不好,估計要熬不過去了,所以警方想讓南向晚過去醫院。
即便南向晚不是南元生的親生女兒,但這件事都還沒有公開。
盛懷郁還是把這件事告訴南向晚,不管如何,南向晚有知情權。
「在哪裡找的?」南向晚問道。
「也是在那間工廠,他被關在地下室里,被南焱虐待了整整一個月左右,被發現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
聽了盛懷郁的話,盛懷莞有點害怕:「但好在這種變態已經死了,以後就再也不會出來搞事了。」
「大嫂,你過去嗎?」
南向晚本不想搭理的,但她最後還是選擇過去看看。
等南向晚趕過去醫院的時候,發現沈青蘭也在,因為南向晚一直沒出現,警方只能讓沈青蘭過來一趟。
有個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沈青蘭表情陰鬱至極,像是一頭餓狼,恨不得要把南向晚給撕咬成碎片:「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絕對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南向晚沒有理會沈青蘭,而是進入病房,看到病床上被折磨的不似人形的南元生,她心裡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她本就對南元生沒有什麼父女情,在得知自己不是南元生的親生女兒後,更是鬆一口氣。
經過醫生的搶救,南元生的情況雖然已經穩定,但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隨時還會出現併發症,這可會要了人的命。
他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站在旁邊的人是誰。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謝玲瓏,眼角滑落渾濁的淚水,嗓音像是破風箱:「玲,玲瓏……」
南向晚嗤笑了一聲:「死到臨頭,就突然想起我媽了?」
南元生愣了許久,而後才認出南向晚的聲音:「原來是你……你真的跟你媽長得很像,很像……」
不知道是不是陷入了回憶當中,南元生沒有再說話。
南向晚就坐在旁邊:「南元生,我不是你的女兒,那我是誰的女兒,你應該知道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你不會在這個時候還選擇說謊吧?」
過了許久,南元生似乎才聽到南向晚的聲音。
可他並不想說話。
南向晚倒是很有耐心,一直坐在那兒等著,她必須要儘快把這件事問清楚,因為南元生看著隨時都要撒手人寰。
「你應該知道,我媽當初嫁給你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吧。」
「可你還是願意娶我媽,為什麼?如果你真的愛她的話,怎麼可能會沈青蘭出現?所以我真的不明白。」
「呵,呵呵……」南元生終於有反應,像是自嘲:「對,你確實不是我的女兒,我也知道你媽是懷著孕嫁給我。」
「我是不介意的,因為我愛她……」
「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媽嫁給我以後,竟然還跟那個情夫有聯繫……她根本就沒把我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