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金蟬的兒女,仙人之體;李楹台設局,讓金蟬留在大唐
長安春,曲江頭。
繁華池,畫滿袖。
燭火、燈籠,將夜晚的曲江照的通亮。
但往日熱鬧的湖畔,今日卻無文人騷客在此作樂尋歡。
只有大唐的金吾衛嚴守四周。
乘舟而過。
金蟬和小洛陽,一路來到了曲江湖畔的一座亭中。
亭子不大,並且四周掛上了遮風的簾帳。
這裡沒有宮女、太伺候監,但圓桌上卻早已擺滿了長安的美食和佳釀。
「金蟬,你怎麼才來啊!」
褪去女王的鳳袍,李楹台仿佛又變成了往日那個活潑而又英姿颯爽的少女。
開心歡喜,還有一份久違的嬌羞,全都印在臉上,沒有絲毫遮掩。
遠遠看見的金蟬後,便快步跑上前去,毫不避諱的撲在了心念之人的懷裡。
「我一收到唐王陛下的邀請,這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左手環腰,右手撫頸,金蟬打趣的說道。
「哼,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李楹台聰明,但她清楚金蟬比她更聰明。
之前那些小伎倆,根本就沒打算瞞著。
「哈哈,哪有啊!如今你越來越有一國之王的風範,我是打心裡為你高興。」
金蟬輕笑兩聲。
而這話也並非假言假語。
「小丫頭,快一年沒見,你有沒有想姐姐我啊!」
僅僅相擁了數秒後,李楹台居然就掙開了金蟬的懷抱。
反而朝前移身三步,彎下腰,左右兩手輕輕掐著小洛陽的兩個臉頰,笑嘻嘻的問道。
「大姐姐,疼!」
三人朝著亭內走去。
只見風姿依舊綽約,曾經長安第一美人,武麗,早已起身。
雖然她身為唐國的太后,但卻向著金蟬屈膝行禮。
而在她的身旁,還擺放著一張小小的搖床。
不出意外的話,裡面躺著的應該是金蟬和李楹台的兩個孩子。
「男孩是其華,女孩是盼兮,小名按你起的叫做十五和月亮。」
看到金蟬來到搖床邊,抱起裡面的兩個孩子後,李楹台笑著說道。
「李其華,李盼兮,嗯,的確比李十五和李月亮好聽一些。」
金蟬看著懷中自己的兩個孩子,心頭有種難以言語的奇怪感覺。
雖有成為人父的愉悅,但也有種模糊不清的想法。
華陽所生的「蘇」,嬴樓那邊也曾去看望過好幾次。
如今又看到其華和盼兮後,喜悅自然是有,但卻少了份原本該有的激動。
「這兩個孩子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金蟬先是頓了頓,然後轉身問向李楹台。
「特別?那自然是有的,你的孩子豈會普通!」
「十五、月亮,你倆自己說給你們爹爹聽吧。」
李楹台這突然的一句,金蟬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見懷裡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嬰兒忽然睜開了眼睛。
「爹,爹,你怎麼才來看我們啊?我們想爹了!」
十五和月亮兩個小嬰兒張開小嘴,嗦著手指,吧唧吧唧的吐出稚嫩的童聲。
「他們會說話?」
金蟬愣住了,十五和月亮頂多也就兩三個月大小,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從他倆出生的那一刻算起,三天便會開口吐言,九天便能下地奔走,十二天識字,十五天覽書,現在我這宮內的書卷都已經被這兩混小子看了個七七八八。」
「你別看這兩小子長的不大,而且還肉呼呼的,但我這皇宮內的太監,幾乎全被他倆揍了個一遍,就連我身邊的太監,唉,換了有三個了吧。」
李楹台長吐一口氣。
然後便坐在了椅子上,撐著手肘扶著額頭。
稍過了幾個呼吸後,才為自己斟了一杯滿酒,揚起細長白嫩的脖頸,一飲而盡。
「娘,你說錯了,不是三個,是四個,不過這可不是我做的,都是小妹做的。」
十五伸手指向妹妹月亮,便開始向李楹台告狀。
「皮癢了是嗎?居然敢告我的狀。」
兩個小傢伙猛的一下,便從金蟬的懷裡掙脫而出。
力量之大就連金蟬自己都覺得意外。
而此時的亭子內。
只見兩個還穿著裹肚,光著屁股的小嬰兒,上躥下跳,連掛在高處的帘子,都被兩個小傢伙扯了下來。
一時間寒風吹入,三個女人同時打了個冷顫。
「都給我停下來。」
金蟬裝出生氣的模樣,怒喝一聲。
而兩個小傢伙倒出奇聽話,居然說停就停。
甚至還主動走到了金蟬的身前,趴在地上撅起了圓鼓鼓的屁股。
「這是在幹嗎?」
金蟬望向李楹台問道。
「每次我們犯錯,娘都要打屁股,爹,等會你輕點啊,十五怕疼!」
「月亮也怕疼!」
兩個小傢伙說完,便轉過頭去又開始互相打鬧了起來。
「這」
金蟬蠕動喉結,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
教育孩子,他雖有兩具身體,但是真的沒有一點經驗啊。
「小孩不打,日後上房揭瓦。」
李楹台翹著腿,一邊剝著桌上的水果,一邊教金蟬自己的育兒理念。
那就打唄!
金蟬長呼一口氣,然後便挽起袖子,揚起巴掌。
啪!
這第一巴掌,比蠅蟲嗡嗡的聲音倒是能大上稍許。
兩個小傢伙似乎都沒察覺,仍舊在互相拌嘴。
「金蟬,你這是在趕蚊子嗎?我平時都是用鐵做的戒尺直接抽的。」
李楹台掩嘴輕笑。
就連一旁的小洛陽,都滿眼好奇的望了過來。
啪、啪。
第二下,金蟬的手下稍許多了幾分力道。
但兩個小傢伙依舊沒有反應。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金蟬的力度越來越大,直到用出了兩分力時,這兩個小傢伙才開始哭喊著求饒。
要知道金蟬可是能夠和項羽、李存孝,這兩個力抗千斤的怪物比拼蠻力。
別說是個小娃娃了,就算是李信、子岸幾人,估計挨了這幾下都得叫喊連天。
「這是什麼情況?」
就當金蟬重新將這兩個混小子抱起,仔仔細細打量的時候。
亭子頂上,一個腦袋突然倒掛而出。
「金哥,你的這兩崽可能是先天的仙人身!」
堂前燕說完,便一個翻身從頂棚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大搖大擺,毫不顧忌的拿起桌上的酒壺就往嘴裡灌。
「堂前燕,你居然敢越獄?」
李楹台原本只是想出出氣,關堂前燕三四天大牢,畢竟那件事也已經過去了,而且仿製的金鳳璽比原來的還要好用。
但沒想到,這才剛來長安半天,這傢伙就大搖大擺的越獄,甚至還在自己眼前蹭吃蹭喝了起來。
「李小娘子,不.,現在應該是叫聲嫂子了,我這都被押了大半個月了,您這氣也該消了吧!」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再加上這句「嫂子」,李楹台那一肚子裡的氣瞬間消了一大半。
「金哥、嫂子,依我看,你們這兩個娃娃,或許不是人。」
「我呸,你才不是人呢,小妹揍他。」
還不等金蟬和李楹台開口,李十五聽聞這話,便拉著妹妹李月亮,一左一右朝著堂前燕的小腿脛骨直接踹了過去。
但只聽咚的一聲。
下一秒,兩個小傢伙便捂著腿,原地打轉,嘴裡還叫罵個不停。
「燕子,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金蟬彎腰,揪起兩個小傢伙的後頸,提起來放回搖床里。
「化形之初,便知聞、識律、四通八達,仙人之體便是這樣。」
堂前燕想了想說道。
可惜白龍駒此時不在這裡,若是它在的話,定會驚訝的連鬃毛都能炸起。
仙人,無父無母,自然孕育憑空而出。
而且仙人之間不可交配繁衍,九方天宮從誕生之初,別說是凡人女子肚內孕仙了,就連仙人之間也從未發生過此事。
「堂前燕,這話你沒騙人?」
李楹台對於堂前燕嘴裡的任何話,始終都是半信半疑。
「我也只是猜測,不過那枚五氣朝元丹,你最好就不要給這兩個小子吃了,不然天宮接引會再次開啟。」
「天宮接引?」
就在李楹台準備繼續詢問的時候,金蟬將其打斷,說道:「這些事我日後再說給你聽。」
曲江家宴的後半場。
隨著堂前燕的來到,倒是變的熱鬧了不少。
酒席中,武麗親自為金蟬斟酒。
小洛陽則是和李楹台兩個人,走到一旁秘聲閒聊。
而兩個小傢伙在四周上躥下跳、打打鬧鬧了一段時間後,也不知為何,居然打算拜堂前燕為師。
雖然一開始遭到了李楹台的極力反對,但在武麗的勸說下,也只能點頭同意。
「堂公子,洛陽小姐,二位請隨我回宮吧。」
酒宴過後。
幾人乘舟過湖,在馬車面前,武麗對著堂前燕和小洛陽說道。
「懂,懂,懂,今晚孩子我帶!」
堂前燕呵呵一笑,直接揪起十五和月亮兩個小傢伙坐上了一輛馬車,而武麗則是和小洛陽同乘另一輛。
「師傅、師傅,爹爹和娘他們人呢?」
「小孩子少問,你們還沒到年齡呢!」
馬車呢,堂前燕給這兩個小傢伙的額頭上,一人敲了一下。
另一邊。
曲江池南側的芙蓉園,李楹台的行宮紫雲樓內。
花瓣鋪滿地面,紅燭輕輕搖晃。
整個房間內,充盈著迷人的芬芳。
自上次長安一別後,雖然過去了已有一年。
但早已熟知深淺的兩人,沒有半分的羞澀。
一夜的雷雨交加後,直到晨曦漸露一角,金蟬才摟著疲憊不堪的李楹台,緩緩睡去。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五個時辰後,熟睡中的李楹台才揉著迷糊的大眼睛醒了過來。
「一個時辰前吧,看你睡得正香就沒有打擾。」
金蟬側著身子,右肘撐著床榻,手掌托著下巴。
兩隻眼睛微微眯起,看著眼前的佳人,足有一潭的溫柔。
而那光滑細膩的皮膚,也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經歷了兩場重大戰役,名震中原的武將。
「金蟬,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李楹台將腦袋朝金蟬的懷裡湊了湊,身子貼的更近了一些,但兩個眸子卻微微下垂,似有什麼心事一般。
「說吧,能答應的我一定會答應。」
感受著李楹台的體溫,和肌膚互觸的柔軟,金蟬開口回道。
「這一次能不能不走了?」
李楹台此話一出,空氣似乎都寂靜了下來。
金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輕撫起了懷中女人的後背。
「楹台,中原一統,是歷代秦王的夙願,也是我必須要去完成的事情。」
金蟬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說出了唐王最關心的問題。
中原五國如今都知道,秦國白起已死,秦軍中雖然不乏有一些驍勇武將,但卻除了金蟬這位新任軍神外,無人能扛起橫掃五國的重任。
只要金蟬不掛帥出征,那麼秦國在幾十年內,並不一定敢舉國出兵。
就算攻伐其他國家,也遠做不到滅國的程度。
畢竟,各國還有國運和中原絕兵這兩件東西。
「唉,齊國被滅後,我便知道,秦國的下一個目標不是韓國,便是我大唐,金蟬你打算何時帶兵出征?」
李楹台有些落寞,登上王位這些日子,她的眼光早已不是當年在南荒時,那個有勇無謀的小丫頭了。
只要金蟬掛帥出征,那麼唐國只有被滅一個下場。
「還沒確定。」
「對了,唐王陛下,你之前把蜀都送給小丫頭,還有鳳袍華衣和金冠首飾,是想讓小丫頭拴住我,讓我倆一起留在唐國嗎?」
雖然那封信的內容金蟬沒有看,但李楹台的意圖卻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唉,我就知道瞞不住你,的確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我昨夜便給小洛陽說了,只是她願意,我便會以王家大婚的規格,讓禮部給你們兩人大辦特辦,而蜀都和那些珠寶,就算是我給她的嫁妝了。」
「金蟬,只要你願意留在大唐,十六年,十六年後,我便會讓位給其華,與你在蜀都過完下半生。」
李楹台微微抬起下巴,閉著眼睛把雙唇朝上湊去。
而雙手則摟住金蟬的腰,然後慢慢下移。
如今的她,既然選擇坐上了那至高的金鳳椅上,那便就是大唐的王。
為了百姓,為了唐國社稷,為了祖宗的廟堂,已經沒有了選擇。
唐國,不能滅在她的手上。
「楹台,你夠了。」
忽然。
金蟬睜開眯起的雙眼,左右兩手各抓起李楹台的手腕,厲聲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