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收編月壇山;秦國的中原絕兵:霸弩
「寡人的中原絕兵」
齊王田建坐在長椅上,揮了揮手讓站在身前的一排男孩們別擋著自己。
而他臉上的神情也變的稍許有些凝重。
「國師,寡人的那件中原絕兵可不比楚國的登樓啊,若是動用恐怕會遭全天下人的唾罵,寡人這一世英名.」
齊王始終猶豫不決,就好像動用中原絕兵,是一件特別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呸,還萬世英名,你個老混蛋還有個屁的名聲。」
趙歸真心裡這樣想著,但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只能換一副說詞。
「大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能滅了暴秦,其餘五國不都得唯大齊馬首是瞻,攻入咸陽占據了秦王陵後,長生指日可待,接下來大王便可完成中原一統之偉業,此等功績可是千古流芳啊!」
趙歸真這馬屁拍的正正好,竟讓這殘暴、荒淫、喜好孕婦和男孩的齊王田建,內心有了一絲動搖。
「千古流芳啊,寡人倒也擔得起這名。」
叫來一旁的男孩給自己按摩全身,田建躺在長椅上緩緩的閉起了雙眼,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起了自己成為天下共主後,受萬人敬仰的畫面。
「對、對、對,你擔得起,全天下就你擔得起!」
內心鄙夷了一句後,趙歸真便退了下去。
畢竟等會那種有違人倫的惡臭畫面,他看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
不過讓他好奇的是,八件中原絕兵大部分都需要認主,齊國這件怎麼就偏偏認定了田氏後裔。
雖然齊國的這件中原絕兵的確有些逆天悖理,就算是邪乎的魚腹,從某些方面都不能與之相比。
但再怎麼樣,這也是林夭當年選中的中原絕兵之一,居然認主了這麼一個廢人。
「算了,這關本道爺何事,本道爺不就是想求一個長生不滅嘛,奶奶的無量天尊何苦這麼刁難我啊!」
趙歸真剛走出御湯池,裡面便傳來了陣陣的呻吟。
而另一邊。
金蟬五人圍坐在案桌旁,一邊喝酒一邊吃肉。
「金老大,你主將的職位就這麼讓呂不為那狗東西搶走了,你能忍,兄弟們可忍不了。」
「不行的話,我等聯名啟奏大王,讓一個文官來指揮戰場,這不是鬧玩笑嗎?」
「對,大王是站我們這邊的,而且現在宗族也變乖了,屁都不敢亂放一個,軍隊裡也稱呼老大為小軍神,大王何必還遷就呂老狗。」
「.」
幾人你一言我一句,一邊吃肉喝酒,一邊痛罵呂不為,好不快哉。
不過這些人里暮玄子一直愁眉不展,似乎心事重重。
「各位,大王這麼做肯定自有用意,我們聽命便是了,這幾日我借病休養,你們上戰場時記得留個心眼,千萬別死了。」
「對了玄子,如今天下玄門名存實亡,三十六天福地、王屋、蓬萊的教眾現在十不存一,你們月壇山打算怎麼辦?」
金蟬割下一塊羊腿後,遞到了暮玄子的面前。
雖然這句話看似是在詢問,但暗裡的意思也無需多言,就看暮玄子能不能領會了。
「金老大,其實門中前幾日便傳來了消息,月壇山想投靠秦國讓我引薦一番,只是不知道經過這件事後,大王還要不要我們?」
暮玄子低著頭,唉聲嘆氣道。
憋屈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小孩。
天下正統玄門暗地裡製作國運之子,這是各國王室絕不能容忍的,估計過不了幾天,玄門僅剩的那些人,全都會被剿滅一空。
雖然月壇山當日沒有進入青銅天宮,但那個名為「癸」的小孩,卻是黃老道蠱惑嬴啟叛亂製作出來的。
而且秦國若是細糾下去便會發現,這黃老道曾經便是月壇山之人。
「玄子,你們月壇山在楚國境內肯定是沒法再待下去了,不過在大秦的境內,只要咸陽沒被攻陷,大王可保你們月壇山無恙。」
「不過.」
金蟬頓了頓,既然是撈好處,那麼條件自然要對方先提起。
只不過暮玄子這個老實人,似乎卻沒有領會到金蟬的意思,而是開口道:「金老大,有件事我要告訴你,當日在雍城的那位黃姓道士,他是我的師叔!」
看著暮玄子這清澈而又率真,想要把所有事都交代出來的眼神,金蟬很是無語。
關於黃老道士的身份,他早已聽堂前燕說過了,而且月壇山正是在堂前燕的勸說下,才沒有前來函谷關進入那青銅天宮。
至於原因嘛,自然留下一教玄門,為小洛陽嘗試改變命格。
不得不說,堂前燕這小子平日裡雖然看似大大咧咧,但卻心細如絲。
當日為小洛陽看過命格後,他便一直將此事惦記在了心裡。
「玄子,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大王自不會計較的太多,不過玄門此次做的事,就算被七國共誅也不為過,大秦若是收留你們月壇山,朝堂之上肯定非議很多,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恐怕難以服眾。」
金蟬很是無語,這小子怎麼這麼不開竅,這些話居然還要自己來說。
不過話說回來,自暮玄子剛才與子岸一起揮劍呂不為後,金蟬便有將其收為親信的想法。
「金老大,什麼理由啊?」
暮玄子撓了撓頭,仍舊不解。
「玄子,你知道的,我大秦將士雖然勇猛無比,號稱虎狼之師,但十萬精銳能動用兵氣的也不過寥寥幾人,如今的秦王雖然有一統天下之雄心,但六國畢竟無弱者,哪怕是韓國那種小兒,也有精銳擊剎兵,和暴鳶、申差、馮亭這種武將,大秦一統天下雖是遲早的事情,但也非易事」
聽著金蟬的款款而談,暮玄子只覺得腦袋有點暈:「金老大,你是想讓我月壇山為大秦做些什麼嗎?」
「玄子,你想想,若是有我金家軍這十幾萬個兄弟,人人都會一手十雷正法,到時候這天下還能有誰配與我們為敵。」
金蟬嘴角微微上揚,一句一句的誘導著老實人。
「金老大,玄門道術有緣者習之,先不說我擅自教你已是破了門規,這十雷正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學的啊,普通士兵恐怕終其一生也無法踏入半步啊,月壇山就算有心也是無力啊。」
暮玄子聽聞連連搖頭,對金蟬這奇思妙想感到無語。
十雷正法,乃是月壇山秘術,若是普通人輕易就能學會,月壇山恐怕早就成為天下第一玄門了。
「原來是這樣啊,要不讓月壇山的弟子們組建一支特殊兵種,納入咱們金家軍麾下,這樣就不用教了,你看怎麼樣?」
金蟬猛然拍了下桌子,裝出一番恍然大悟的樣子。
青銅天宮一事後,月壇山不像其餘的玄門,可謂是毫無損傷、底蘊全在。
從一開始,金蟬其實就沒打算讓金家軍十多萬人全部習會,而且這學習不也要時間嘛,要知道玄門道術哪怕是最基礎、最簡單的也要以年為單位去學習。
與其花費數年慢慢培養,不如將其全門直接納入進來省事。
「金老大,這」
只見暮玄子結結巴巴,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玄門自古以來就自視清高,一向不理俗塵之事,別說是為國上陣殺敵了,就算是門中人出世拋頭露面都是難得一見。
像暮玄子加入秦軍這件事,更是古往今來第一次。
當然了,那些假意叛逃的妖道不算在內。
「如今函谷關戰役暫且拖住了楚國,若是等這場戰爭結束後,幾十萬楚軍壓制月壇山下,你覺得你們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嗎?」
「玄子,如今的玄門已經回不到從前了,若想存活只能依附於各國王室,而且你記住了,你是你,月壇山是月壇山,你最好早做打算。」
金蟬起身拍了拍暮玄子的肩膀。
這句話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就算是暮玄子也聽了出來,如今玄門大變是時候選擇站隊了。
「金老大,我」
「玄子,你只需把我的話原封不動的告知給你師父便可,我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至於我最後的那句話,不用著急,想好了再說。」
金蟬拿起桌上的酒碗,與在坐的幾人共同碰杯。
咕咚、咕咚。
「玄子兄,金老大還能害你嗎?加入我大秦軍隊有啥不好的?」
「憑你的本事遲早能當上將軍,你想想啊,麾下十幾萬暮家軍,這是何等的威風。」
李信、子岸,兩人一左一右,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說著暮玄子。
「金老大、李兄、子岸兄,這事我曉得了,不過師父對我有恩,我得先告知他才行。」
暮玄子說罷,便拿起桌上的半罈子酒,直接一飲而盡。
雖然入世只有數月,但自小沒出過山門的暮玄子,似乎更是嚮往俗世這種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兄弟們幾個人坐在篝火邊,曬著月亮吹牛皮,戰後回城,閒來無事再去伊人樓坐一坐、小曲聽一聽,這種俗的不能再俗的生活。
但是師父的恩情也不能不報,這讓老實的暮玄子有些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選擇。
不過一旁的金蟬倒不這麼想。
如今的月壇山想要在中原腹地存活下去,那麼就只有依附秦國這一個選擇。
一教之長不可能拎不清這些事。
按金蟬的想法,別說是還俗於暮玄子了,就算是剛才所提,讓門下教眾入伍秦軍,金蟬相信月壇山的掌門也不會拒絕,準確來說是嬴樓要讓他做什麼,他就得怎麼做。
之所以金蟬想通過暮玄子去向月壇山說這件事。
只是為了給雙方一個體面,為了讓暮玄子心甘情願的成為自己的人。
酒過好幾巡後,一整隻烤羊也吃了個七七八八。
呂不為的傳令官,這才緩緩來遲讓眾人去函谷關頂樓一會。
不過金蟬以身體有恙拒絕了前往。
而堂前燕這個編外人員更是懶得去,索性直接單腳翹起,躺在了金蟬的床上。
「回你營帳去,我要休息了!」
金蟬拍了拍床邊,一把揪起堂前燕,然後自己躺了上去。
青銅天宮神遊再加上今天,嬴樓已經昏睡了七天左右,若是再不起來的話,那邊恐怕得鬧翻天了。
「好,你休息,我回自己營帳睡去!」
堂前燕白了金蟬一眼,然後便朝著帳外走去。
不過在離開前,還不忘叮囑金蟬在睡覺時讓青檀繼續的反哺,畢竟這可是烏濁淚那老東西成仙后的饋贈。
將青檀放在枕邊,躺在床上的金蟬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在一片朦朧過後。
嬴樓那邊因為睡的太久,導致就算睜開眼睛,也只能看到一片花白。
「大王醒了,大王醒了!」
只聽趙高那破鑼嗓子,興奮的大喊了起來。
此時的嬴樓只想嘗試從床上坐起來,但酸軟的四肢讓他無力支撐身體的重量。
「大王,您睡了七天,現在恐怕難以起身,還是先躺著比較好。」
雖然看不清眼前之人是誰,但光憑聲音也能挺聽出來此人是華太醫。
「不用,讓趙高去為寡人準備一些吃食和茶水。」
嬴樓畢竟不是金蟬,七天未進食早已是餓的前胸貼後背。
若是再不補充一點食物,估計真要餓死了。
「大王,趙高已經去準備了,馬上就會端來。」
華太醫一邊為嬴樓號脈,一邊說道。
呼~~~
「大王,請恕老臣學藝不精,您這脈象除了有些疲憊、虛弱外,並無其他問題。」
華太醫表情凝重,小心翼翼的說道。
一個人無緣無故昏睡七天之久,自己居然看不出一點問題,看來這大秦首席太醫的頭銜還是讓給別人算了。
「寡人身體本就無恙,只是,只是前幾日有些操勞,多睡了一會罷了。」
視力已經恢復正常的嬴樓靠在床頭,氣喘吁吁的說道。
「多睡了一會?哪有人一睡就是七天啊?」
華太醫心裡嘀咕了一句後,便起身離開,為嬴樓熬製養身的湯藥去了。
不到半刻鐘。
趙高便讓一群太監們端著幾碟口味清淡的食物送了進來。
「大王,請您用膳。」
趙高彎著腰,攙扶著嬴樓做到了椅子上。
七天未進食,嬴樓只是略微吃了幾口,腸胃便有些受不了了。
不過好在這些吃食不但合他胃口、而且容易消化,嬴樓稍作休息後便又繼續吃了起來。
直到半個時辰後,才讓趙高將一桌子的殘羹撤了下去。
「大王,李斯大人和洛陽小姐在帳外恭候多時了,您看用不用傳他們二人進來?」
「傳吧!」
嬴樓淡淡的說道。
雖然一夜長談後,李斯離開了呂不為的陣營。
但嬴樓清楚,李斯的心裡只有國,沒有王,只是自己的理念剛好和他不謀而合罷了。
與李信、子岸他們不同,李斯忠的始終只是秦國而已。
「大王!」
李斯躬身彎腰道。
而在他的身邊,一襲白衣的小洛陽,數月未見似乎長高了不少。
一頭烏黑的長髮垂落在纖細的腰間,眉如遠黛,雙眸依舊清澈水亮。
一對翠綠的鐲子,掛在白如純雪的手腕上,點綴的剛剛好好。
淡淡的口脂抹在唇上,不顯一絲艷麗,但卻清新淡雅。
整個人給金蟬的感覺,似乎就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
從之前那個瘦小,頭頂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丫頭,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可愛少女。
「兩位起來吧!」
嬴樓愣了一剎那後,才開口回道。
「大王,這有兩份書信,一份是用秦隼送來的函谷關軍情,一份是唐國使者送來的唐王親筆。」
李斯從懷中拿出兩份未拆開的信件,雙手遞到了嬴樓的身前。
函谷關的軍情,嬴樓其實無需再看,也知道寫的是什麼
但李楹台的親筆,卻讓他有些疑惑。
拆開書信,嬴樓在快速翻閱了一邊後,便將李楹台的書信先收了起來。
把函谷關的情報,輕輕的推到了桌子前方。
「李斯,你先看看吧。洛陽.小姐,你既是李斯的學生,也一起看看吧!」
「諾!」
只見李斯捧起信件閱讀了起來,只是越看他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而一旁的小洛陽也是同樣如此。
「大王,這次或需真的要動用【秦:霸弩】了。」
李斯的神色難的有些慌張。
而他口中的那個【秦:霸弩】,正是深藏在阿房宮中,屬於秦國的那件中原絕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