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中羅列同樣四條義務:一、公開和非公開必要場合扮演談太太,二、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兩人是協議結婚之事;三、結婚後住在一起。四、婚後按需求履行夫妻義務,包括但不限於親吻,身體接觸,床事
容聆看著最後一項,臉燒得像天邊紅雲。
「我們不是假結婚嗎?為什麼要……」
她雖然已經生過兩個孩子,但對夫妻之事並不熟悉,和沈西渡也只有醉酒那一晚,發生過什麼她都記不太清了,從那之後再也沒有過。
一張臉皮終究是薄,說不出那兩個字。
談津墨開著車,眼睛注視前方,唇角卻勾起,「你似乎混淆了協議結婚和假結婚的區別。」
「協議結婚,重在「結婚」兩個字,只是多了協議中的附加條件。而假結婚,重點是「假」。」
所以,她要和談津墨過兩年真夫妻?
原先是她一直想岔了。
她以為談津墨找她是扮演假夫妻。
可是為什麼呢?
她沉默著,並沒有立刻簽字。
老宅在山上,車子一路繞上山,很快停在一座莊園前。
容聆跟著他下車,一下子就被眼前的建築群震撼到了。
建在半山腰,一眼望去,整個港城盡收眼底。
談津墨握住她的手,「有的是時間慢慢看,先進去見爺爺。」
容聆不習慣,想要抽出手,卻發現他握得很緊。
他牽著她往裡面走,每經過一道門就有人尊稱他一聲「三少爺」
直到他走進主宅,看到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馬叔,爺爺呢?」
管家指了指書房,「在裡面,和宋先生在聊天。」
談津墨頷首,又牽著容聆往書房去,走到門口,正要敲門,卻聽見裡面聲音傳出來,是老爺子蒼嘆氣的聲音。
「你說,津墨結婚後,會不會改變?我真是怎麼都不相信他竟然喜歡男人,他從小不是挺正常?我這是做了什麼孽,老天要這樣懲罰我?」
容聆瞠目,下意識抬頭看向男人。
談津墨面不改色,垂眸和她對視。
四目相對,一個平靜如沒事人,一個心裡捲起驚濤。
他,談津墨,竟然喜歡男人!
容聆覺得自己吃到了今年最大的瓜。
她咽下口水,聽宋璋在安慰老爺子,「也許津墨只是一時糊塗,又或許他不僅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呢?我看容小姐長得比明星也不差什麼,說不定能將他從歧途拉回來。」
「可她似乎太正氣,不知道會不會捨得下臉面討好津墨。」
「老爺子,您不會想親自提點容小姐吧?」
老爺子怒道,「我有這麼老不正經嗎?」
宋璋沒聲了。
談津墨這時抬手敲門,沒等聲音,推門而入,「爺爺,容聆來了。」
容聆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一時半會兒還有點懵,對上老爺子的背影,她機械般喊了一聲,「談老先生。」
老爺子轉動輪椅,轉過身,「還不改口?」
容聆其實在車上,有一瞬間的念頭想要拒絕談津墨了,可剛剛聽到的消息又讓她這一絲猶豫徹底沒了。
他既然喜歡男人,還怕什麼?
協議里指的夫妻義務應該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的,比如大庭廣眾秀恩愛什麼的。
如此一想,容聆徹底放鬆,大大方方喊了他一聲,「爺爺。」
老爺子還算滿意,指著沙發,「坐吧。
談津墨拉著容聆坐下。
老爺子見他挺維護自己媳婦兒,和宋璋對了個眼神。
兩人以為隱秘,卻早已進入談津墨眼中。
他勾了勾唇,「爺爺,你找我們來什麼事?」
老爺子「咳」了一聲,「還能是什麼事?敲打一下你們。」
談津墨笑著,「那您說。」
老爺子一臉嚴肅,「我同意你們結婚,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們結婚後必須搬回老宅住三個月。」
談津墨沉默,看了一眼容聆,「你覺得呢?」
容聆和他對視,沒說話,心想,這是我能決定的嗎?
「看你媳婦幹什麼?你如果搬回來,她還能不跟著你回來?」
老爺子這話自然是說給她聽的。
容聆硬著頭皮道,「這裡離醫院比較遠,如果臨時出診不太方便。」
這就是婉拒了。
老爺子眯了眯眼,「嫁給津墨,你還要工作?不如辭了安心做少奶奶,你們年齡也不小了,趕緊生個BB,我閉眼前還能看到重孫。」
容聆一腦門黑線。
這速度堪比坐火箭。
昨天還什麼都不知道,今天直接已經被安排生孩子。
她是要報恩,但不是賠上自己的人生。
剛要拒絕,談津墨握緊她的手,掌心溫熱的溫度傳來,帶著一股壓力。
容聆聽到他說,「我中意她工作時候的樣子,娶她也不想把她當成金絲雀放在家裡。至於孩子,順其自然,你如果這麼急,她怕是要被你嚇跑。」
老爺子一個激靈。
這倒是,不能把她嚇跑,要不然誰來把津墨拉出泥潭?
他連忙改了語氣,「那各退一步,工作和孩子我依你們,但是你們前三個月必須住進老宅,距離遠有辦法解決。阿璋,你給三少奶奶安排個專職司機,專門送她上下班。」
宋璋點頭,「好。」
他都這樣安排,容聆只能答應。
老爺子又問,「婚禮什麼時候?我好讓人儘快準備。」
談津墨,「不用。我們不準備公開,領個證自己家裡人吃頓飯就行。」
容聆鬆一口氣,還真怕要弄個婚禮出來。
老爺子到底有些不同意,畢竟是最重視的孫子的人生大事,怎麼就這樣草率?
但談津墨堅持,老爺子拗不過他,只好同意。
談完後想留他們吃個飯,被談津墨拒絕。
「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吃。」
說完,拉著容聆就走。
看著兩人般配的背影,老爺子還算欣慰,嘀咕一句,「看來撥亂反正還是有希望的。」
容聆被他拉著走,從主宅走到停車的地方花了整整十分鐘。
被塞上車後,容聆皺著眉問,「還要去哪兒?」
「陪你回去拿資料登記。」
容聆,「登記什麼?」
談津墨扯安全帶的手停住,語氣理所當然,「當然是登記結婚。」
「這麼快?」
安全帶卡扣一響,談津墨瞥了她一眼,「既然已經決定,還等什麼?」
話是這麼說,但好歹給她點心理準備吧。
談津墨看著她的側臉,忽然想到什麼,給金駿庭打了個電話。
那邊接通後,談津墨問了句,「你在不在公司?」
金駿庭那邊說了什麼,談津墨眉頭皺了一下,「那就周一。」
掛了電話,談津墨向她解釋,「港城結婚登記周期比較長,金駿庭那邊需要點時間,周一到他律所登記結婚。你把資料先給我。」
容聆嘟囔一句,「「你這麼急讓我很害怕。」
總覺得猴急猴急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想起在書房門口聽到的爆炸性信息,實在好奇,於是惡從膽邊生,湊近他輕聲問,「你真的喜歡男人?和我結婚是為了掩飾?」
「對方是誰啊?結婚後我是不是還要給你們打掩護?」
「為什麼是兩年,難道兩年後你們就能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