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除了容聆。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索菲亞,索菲亞立刻帶著兩孩子出去了。
病房內氣氛僵滯,沈夫人瞪向安南月的表情極其難看,「你說什麼?」
難得見林綺珊如此失態,安南月心情很好,她低頭撫摸了一下平坦的小腹,心頭升起一種報復的快感。
林綺珊,你不是喜歡拆散我和沈西渡嗎?
現在我懷他的孩子,看你還能拿我怎麼樣。
安南月挑著眉笑,「就是您聽到的那樣,我懷孕了,西渡的孩子。」
「不可能!」
沈西渡額頭青筋暴起,他下意識看向容聆,「別聽她胡說。」
容聆面無表情,看也不看他。
安南月卻呵呵一笑,「九個月後,你就能知道我有沒有胡說,b超也不會騙人,我已經懷孕一個月了,就是你喝醉的那晚。容小姐,你也知道是那晚的哦?」
說得如此詳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有沒有懷孕尚且不知,但是兩人有一腿那是毫無疑問的了。
得知容聆被綠,王晴嵐幸災樂禍,「那看來是真的了。」
容盛華看看容聆,又看看沈西渡,心情複雜,以為她要離婚,是因為這一出。
沈夫人氣得血壓飆升,指著安南月半天說不出話來。
沈西渡眸色沉沉,「你以為你會有機會生下來?」
安南月泫然欲泣,「難道你不想要?」
沈西渡壓著眉,看向她的眼神冰冷,安南月則慢條斯理的拿出錄音筆,「如果你不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那剛才所有的對話以及這張b超單,還有那晚的視頻都會出現在媒體上。」
「你!」沈夫人走上前,一巴掌甩到她臉上,「一切都是你設計!」
安南月被打,臉色瞬間變化,卻因為想到什麼,又笑了,「男女之間發生什麼,怎麼只怪女人呢?難道不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才造成這個局面?」
沈夫人自然恨鐵不成鋼,可如果不是安南月這賤人設計,沈西渡又怎麼會著了她的道?
安南月現在仗著肚子裡的孩子完全不怕沈夫人,她走到容聆面前,握住她的雙手,懇求,「容小姐,請你把西渡讓給我,好不好?」
如此惺惺作態,容聆覺得她和沈西渡一樣都令人噁心,不想和她廢話半句。
她甩開她的手,面向沈西渡,「我是你的話,就不會等到十天後上法庭撕破臉,如果改變主意,願意協議離婚,你聯繫我。至於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和我無關。」
說完,她再也不看一眼,徑直走出了病房。
容盛華嘆了一口氣,也帶著妻兒走了。
沈夫人瞪了一眼安南月,讓保鏢推著沈西渡上了車,直接回了容園。
剛到家,她將手中昂貴的包砸向沙發,雙眸冒火瞪著沈西渡,「你有沒有腦子,怎麼會犯這樣的錯?如果事情鬧出去,你還想集團再遭受一次動盪?」
沈西渡坐在輪椅里,垂著眸,「我會解決好。」
「你怎麼解決?」
沈夫人想到什麼,以為她要動安南月,厲聲呵斥,「你別做傻事!」
沈西渡沒說話,推著輪椅離開。
沈夫人一屁股坐在沙發里,單手撐著額頭,滿臉的怒意。
如果不是自己親兒子,她真想掐死他算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可如今,她能怎麼辦?丈夫靠不到,只能靠兒子。
也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安南月。
-
容聆從醫院出來後,找到索菲亞和兩小隻,幾人回了酒店,卻沒想到在酒店樓下遇到談津墨和金駿庭,兩人好像在談事情。
容聆正猶豫著是否要過去打招呼,只只已經先喊出來,「談叔叔!」
談津墨看過來。
容聆只好帶著孩子們走過去。
「今天出院?」
容聆點頭,招呼,「談先生,金律師。」
金駿庭挑了挑眉,「我這次來南城,是有備而來。」
容聆知道他指的是掙撫養權這件事,於是把剛才醫院的事說了,「出了這個意外,不知道沈西渡會不回願意協議解決。」
金駿庭錯愕,「還有這種好事?如果這事是真的,開庭一分鐘我就能讓它結束。」
容聆笑笑沒說話,察覺到談津墨沉默,便以為自己打擾他們了,於是告辭,「我先和孩子們回房,兩位慢聊。」
談津墨頷首。
索菲亞推著只只,容聆牽著嘉辰,四人一起進電梯。
金駿庭看著他們身影消失在電梯裡,嘆一口氣,「終於要了斷了,不過如果容小姐爭取了撫養權,她還會回港城嗎?」
談津墨眯了眯眼,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回到房間,索菲亞去收拾衣物,只只看向容聆,一雙小手擱在腿上,「媽媽,爸爸有新的孩子了嗎?」
剛才安南月進來的突然,孩子們都聽到了,她也就沒瞞著,於是點了點頭。
嘉辰紅著眼問,「那他以後不愛我們了嗎?」
容聆摸了摸他的後腦勺,「不會,他永遠是你的爸爸。就算我們離婚,就算他以後又有了孩子,還是一樣會愛你們。」
可容聆沒有說,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爸。
這也是她堅持要掙撫養權的原因
沈西渡遲早會再婚,就算不是安南月也會是別人,也遲早會有自己的孩子,到時候只只和嘉辰的處境只會尷尬。
可她不會再婚也不打算再生孩子,她全部的精力都會在只只和嘉辰身上。
話是這麼說,可兩個小傢伙明顯心情低落了很多。
容聆陪她們玩了一下午,又睡了會兒午覺,兩小隻心情才恢復過來。
本想帶孩子們下樓吃飯,可出門前天氣突然陰沉下來,緊接著雷電暴雨驟降,兩小隻害怕,容聆只能叫了客房服務,幾人在房間裡用了晚餐。
吃好晚飯,幾人一起玩拼圖,拼到一半,房間座機突然響了。
索菲亞去接,過了幾秒,她看向容聆,「前台說樓下大廳有人找你。」
容聆接過電話,「是哪位?」
前台小姐,「是一位先生,他說想見您。」
容聆臉色一沉,「我不認識。」
前台小姐有些為難,「容小姐,他說你不下來他就不走。」
「隨他。」
容聆掛了電話,若無其事地繼續玩拼圖。
不一會兒電話又響了,容聆皺著眉,一拿起電話直接道,「告訴他,別再浪費時間。」
「沈先生說,您下來,他就和您談協議的事。」
容聆閉了閉眼,掛了電話。
她起身,沒打擾正玩得入神的孩子們,交代了索菲亞一聲,「我下樓一趟,馬上回來。」
「好。」
容聆穿上外套,下了樓。
走到大廳,並沒有看到沈西渡的人影。
工作人員指了指外面,容聆轉過身,看到沈西渡全身濕透地站在門外。
她走過去,冷冷問,「談什麼?」
沈西渡轉過身,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才啞著嗓子問,「是不是現在無論我做什麼,你都堅持離婚?」
容聆毫不猶豫,「是。」
「若是我跪下來求你呢?」
容聆挑起眉梢,她以為自己聽錯。
沈西渡曾經多麼高高在上,她至今還忘不了他告訴自己把孩子送給安南月時那種上位者的姿態。
如今他說什麼?
要給她下跪,她沒聽錯吧?
容聆走神之際,沈西渡直接跪在了她面前,面容因為骨折的小腿有一瞬間因為疼痛造成的扭曲。
「原諒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