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渡轉過頭,「做什麼?」
容聆面無表情,「交作業。你以為什麼?」
被反懟,沈西渡神色一冷,但想到在旁邊興致很高的女兒,還是忍了下來。
這時,手機鈴響,是沈西渡的。
手機在藤椅上的西裝外套里。
沈只只見他手上都是土,蹭蹭蹭跑過去幫他拿了,幫他劃開,遞到他耳邊。
沈西渡淡淡開口,「什麼事?」
那邊是安南月卑微的聲音,「西渡,嘉辰吵著要爸爸,你如果有空能不能過來一趟?」
沈西渡剛想拒絕,又想到自從安南月出院後已經有些天沒見過嘉辰,他答應了。
安南月欣喜,「那我和嘉辰等你。」
說完就掛了,
沈西渡種好一株鈴蘭,站起身,「我有事出去一趟。」
這話是對著容聆說的。
然而容聆並沒有什麼反應,剛才她就蹲在他旁邊,通話也聽的清清楚楚。
他可真是兩頭不耽誤。
容聆也跟著站起身,牽著只只的手,「我們洗洗手,吃晚飯了。」
沈只只轉過身,「爸爸不和我們一起吃嗎?」
容聆頭也不回,「他有事,我們吃。」
她自動忽略沈西渡,牽著女兒走進別墅。
看著一大一小的背影走在夕陽最後一絲餘暉里,他忽然產生了一絲不舍。
-
沈西渡最終還是去了公寓。
嘉辰看到他,低低喊了一聲「爸爸」後就不說話了。
他原本已經有所起色,經過目睹安南月自殺後又恢復到以前,邵卓陽表示不能再給他刺激了,否則治療難度只會加大。
這也是沈西渡最近冷淡安南月的原因。
沈西渡揉了揉他的腦袋,走進客廳才發現安南月準備了燭光晚餐。
「你們倆父子趕緊坐,我把牛排端上桌就可以吃了。」
沈西渡看了她一眼,沉默著把嘉辰抱著坐下。
三人還算安靜而溫馨的吃了一頓晚餐。
嘉辰全程很安靜也很乖,吃完後自己去浴室洗了澡,沈西渡要幫忙,他也不讓。
沈西渡之前陪過只只,也算有了經驗,等嘉辰洗完澡,給他講了故事後,嘉辰悄然入睡。
這一晚,安南月沒有留他,他要走,她貼心的送他上車。
如此,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和容聆的冷臉相比,安南月的貼心讓沈西渡覺得輕鬆。
這天他陪客戶在會所喝了酒,覺得頭暈正要回錦園,卻接到安南月的電話。
「有事?」
「西渡,M國簽證下來了,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我們談談?」
沈西渡結束通話,對司機道,「去海棠灣。」
「是。」
-
一進門,安南月便察覺到他醉了,於是貼心的給他煮醒酒湯。
沈西渡扶著額躺在沙發上閉眼休息。
安南月煮好醒酒湯,放在一旁涼著,走到他身邊坐下,輕聲問,「西渡,你睡了嗎?」
沉默了一會兒,沈西渡閉著眼睛開口,「去M國的事不用擔心,我不鬆口,我媽不會強來,我會把你們的護照都扣著。」
安南月像是鬆了口氣,伸手去解他的襯衫扣子,同時溫柔道,「有你在,我是不擔心的。」
「扣子解了吧,我看你不太舒服,要不要喝完醒酒湯去洗個澡?」
沈西渡確實不舒服,喝醉酒神智也不算十分清醒,有一瞬間他都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
他走進了浴室。
與此同時,安南月撥通了容聆的電話。
容聆剛哄只只睡著,回到自己房間,就見沈西渡電話打過來。
他很少主動給她打電話,要打電話就沒好事。
她本不想接,但也怕嘉辰會有什麼事,還是接了起來。
誰知對面想起安南月的聲音,「容小姐,西渡今天喝醉了,正在洗澡,他今天不回錦園了。」
容聆反應遲鈍了兩秒,才意識過來安南月這是故意挑釁她呢。
她失笑道,「知道了,安小姐,祝你們玩的愉快。」
說完便不再給她噁心自己的機會,掛了電話。
安南月低頭看著通訊錄上老婆的稱呼,握著手機的手青筋鼓起。
她神情晦暗不明,直到沈西渡從浴室出來,她才換了副臉色。
洗完澡,沈西渡清醒了幾分,穿上外套就要走,卻被安南月從後面一把抱住。
她穿得少,只有薄薄一件吊帶真絲睡裙,抱緊了他,幾乎能感受到身後的輪廓。
沈西渡表情一僵,雙手去掰她的手。
安南月卻抱得更緊,嗓音低媚婉轉,「西渡,不要拒絕我。」
-
坐在后座,沈西渡耳邊響著安南月剛才的控訴,「容小姐根本不在意和你的婚姻,我剛打電話給她了,你猜她怎麼說,她讓我們玩得愉快。」
「西渡,我們彼此相愛,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沈西渡臉沉如水,覺得呼吸難以為繼,按下窗戶,窗外冷風襲來。
司機冷得打了個哆嗦,卻也不敢置喙,只能悶著頭開車。
到了錦園,沈西渡一眼不發下了車,陰沉著臉直奔二樓。
容聆正要睡覺,卻聽見房門砰砰作響。
「開門!」男人慍怒低沉的聲音隨著敲門聲乍然而起。
容聆皺眉,趕緊下床打開房門,「你瘋了?會吵醒只只。」
說話間,她迎上沈西渡沉鬱的眼神,愣了下,「怎麼了?我又得罪你了?」
沈西渡推開她,徑直走向大床。
容聆一看不對勁,連忙追上攔住他,「你做什麼?」
沈西渡勾了勾唇,一言不發就開始脫外套,緊接著是襯衫。
聞到他衣服上的酒味,容聆眉頭擰得死緊,「沈西渡,你發什麼酒瘋?大晚上的還睡不睡覺了?」
扣子解了三顆,露出緊實的胸膛,容聆避開眼。
沈西渡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我想錯了,我們是夫妻,這裡是主臥,我憑什麼要住客房?」
原來是覺得虧了,容聆鬆了口氣,「那我去睡客房。」
她走到床邊,去拿枕頭,誰知人還沒站起身,被他一下推倒在床上。
容聆整張臉栽倒在枕頭上,她爬起身要發火,卻見沈西渡已經脫了長褲鑽到她的被子裡。
容聆臉色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他們結婚五年,同房只那麼一次,還是在醉酒的情況下。
她對於男性的身體是陌生的,以前喜歡他,她可以試著接受。
可現在,別說睡一張床,即便是和他待在一個空間,她都沒法忍受。
容聆逃似地下床,走了兩步,就被沈西渡叫住。
「容聆,逃過一次,你能逃第二次?我們是夫妻,難道一輩子分房睡?」
容聆閉了閉眼,轉身看向半靠在床頭醉眼迷離的男人,提醒他,「我們已經分房了五年。」
「我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