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利知道陸東升就是頭倔驢,只要他自己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其實,這丫頭也不差,只是現在的性格實在太讓人惱火了。
張勝利多的也沒說,蘇櫻看自己待在這裡不是事兒,說道:「張大哥,不好意思給你添加麻煩了。」
「沒事兒,不麻煩。」
麻煩啥,等你們兩個的事情真成了,我回頭還得叫你一聲嫂子呢。
不過,張勝利覺得,蘇櫻面臨的考驗還多得很。
蘇櫻道:「那我就先走,今天辛苦你了。」
村里人這個點午飯吃的差不多了,這個時代,他們就是沒有休息時間的牛馬和勞動力,吃完飯還得往地里走。
早上鬧成這樣,蘇櫻覺得她這個工暫時上不上都無所謂了。
既然決定要跟陸東升走,一旦離開這裡,她這輩子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所以,臨走之前想跟燕子他們道別。
蘇櫻是這麼想的,陸東升一聽她要走,瞬間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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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上哪兒去?」
「我去見見燕子。」
「那我陪你一起去。」
張勝利心底里嘖嘖兩聲,這是害怕媳婦跑了嗎,這麼大個人了,能跑哪裡去了?
蘇櫻有些為難,總覺得陸東升跟著有些扎眼。
陸東升突然想起,戶口證明拿了,但是介紹信還沒拿。
他道:「行,你去找你那個朋友跟他們道別,我在這裡等你。」
蘇櫻鬆了一口氣,這才先離開。
等人出了院子,張勝利小聲道:「東升,你真的要娶她,你可想好了,婚姻大事,一旦結婚就沒有辦法回頭了。」
陸東升一個警告的眼神丟過去。
「這話以後不許在我面前說,不然我跟你急。」
「得,你現在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那我這個做兄弟的,就提前祝福你們。」
陸東升抬手拍了拍張勝利的肩膀:「行了,你忙著吧,我還得再去一趟你們村支書辦公室。」
「還去?」
「介紹信還沒開呢。」
「行,去了別跟人硬槓。」
「我心裡有數。」
隔壁院子就是村支書的辦公室,陸東升三兩步就來了。
村支書半張臉腫脹,臉上是帶著血痕的指甲印。
他伸手摸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看到陸東升來,當即臉色陰冷下來。
「你還敢來?你和蘇櫻那個死丫頭這麼對我,你們給我等著。
拿了戶口證明又能怎麼樣,介紹信還沒給你們開呢。
蘇櫻那個死丫頭用我的秘密威脅我,現在村里人都知道這事兒了,我看她以後拿什麼來威脅我。
就你們還想結婚,想屁吃吧,只要我在這個位置一天,這個介紹信我就不會開。」
這事兒她越想越氣憤,活了一輩子就沒這麼丟人過。
都是該死的蘇櫻。
陸東升面色平靜,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村支書說的這些話。
他自己拉了把椅子,面色冷漠坐在江支書對面,深邃的眸子盯著支書,不緊不慢拿了他桌子上稿紙,低頭寫介紹信。
村支書看得目瞪口呆,這小子怕是有病吧,這介紹信應該是他來開,他怎麼還自己上手開始寫了。
村支書被氣笑了:「你寫了有啥用,章子我又不給你蓋。」
陸東升冷笑了一下,不急,你會給我蓋的。
陸東升記憶力很好,那會兒村支書給蘇櫻開戶口證明時,上面的信息他都記住了。
很快,介紹信就寫好了。
陸東升放到他面前,說道:「你是出於私人原因不給我蓋這個章是吧?」
村支書冷哼一聲:「你們想結婚,我偏不讓你們結。
蘇櫻這個死丫頭,就一輩子爛在這村子裡吧,她這麼害我,我面子都沒了。
她越想離開這個村子,那我就讓她死了這條心。」
陸東升往椅子上一靠,突然咧嘴笑笑起身。
村支書看他向自己走來,神經瞬間都緊繃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
陸東升沒搭理,只是拿起一旁的電話,摁了一串號碼出去。
很快對方就接聽了。
陸東升道:「周叔你好,我是東升啊。」
對方一聽是陸東升,笑道:「你小子怎麼給我辦公室打電話了,你這是有啥事?」
「確實有點事,我跟林家村一個姑娘在處對象,我們要結婚,他們村支書叫江開明,他不給我媳婦開介紹信。」
周叔?
姓周?
難不成是公社的周主任?
江支書心裡咯噔一下,眼珠子都瞪大了,他趕緊伸手去搶陸東升手裡的話筒,卻被陸東升一把推開了。
周主任眉頭皺了皺:「你要結婚這是好事,他怎麼還不給開介紹信呢,你把電話給他,我看看他是什麼臭毛病。」
陸東升這才將話筒遞給江支書,他臉上帶傷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滑稽,還有光禿禿的頭頂。
話筒拿在手裡,隔著電話他規規矩矩站好,面上的表情都帶著尊敬和討好。
他小心翼翼試探性道:「喂,你好……」
周主任直接吼道:「江開明,你在大隊幹什麼?別人開介紹信,你是不是拿蓋章壓人家了?」
聽到周主任的怒吼聲,江支書脖子都縮起來,愁眉苦臉,欲言又止解釋。
「周主任,我不是…」
「不是什麼,趕緊的給人蓋章,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是再幹這種事情,這個村支書你就別當了。
前幾天另一個村的支書給人開介紹信拿了人家一瓶酒,昨兒就被開除了。
我告訴你,咱們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是為難社員的,你自己心裡有點數。」
江支書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哎呦喂,今天一天怎麼這麼倒霉,這個陸東升到底是哪裡來的祖宗?
他這冷漠無情財大氣粗的樣兒,看著就不是普通人,他到底是啥人。
江支書還在試圖解釋:「周主任,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有數,他們要是結不了婚,這事兒就得賴你,你自己看著吧。
你把電話給東升。」
聽周主任的語氣,他們關係看來是真的不一般。
江支書不情不願將電話遞給的陸東升,陸東升道:「周叔,我在呢。」
「你小子,回頭辦酒席的時候記得喊我,我可是要喝喜酒的。」
「周叔你放心,你我必須得請。」
江支書差點沒站穩,蘇櫻這死丫頭到底遭了什麼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