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廢的太子癱坐在地上,口中喃喃:「不是我……」
他確實沒有傷害容妃,這一次也一樣,他從未碰過那個與容妃面貌相似的女人。
就在這個時候,皇后的聲音如利劍般劃破空氣,「不是麟兒!」她臉色鐵青,直視著皇帝,聲音裡帶著絕望,「不是麟兒乾的,是我!」
「是我做的,全都是我做的!」皇后嘶聲力竭地喊道:「皇上,請不要冤枉麟兒,那件事與他無關,是我指使人去害容妃的……」
百里麟聽到母親的話後驚愕不已,瞪大雙眼,「母后,您怎能這樣說?怎麼能隨便把罪名攬在自己身上。」
儘管想要洗清自己的名譽,但百里麟不能讓母親承擔這一切。
從小到大,母親對他悉心教導,這份恩情他不能忘卻。
「兒臣是無辜的,母后不必如此。」
「不……」皇后搖頭,「確實是母后所為。」
看著兒子憔悴的模樣,她心如刀割。
經過多年的掙扎,她決定說出真相。
即使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看到唯一的兒子受苦,她又如何能夠安枕?
皇后撫摸著百里麟的臉龐,眼中滿是悔恨。
隨後,她轉向皇帝跪下,「當年是臣妾安排人手將容妃推入湖中,本意只是想教訓她一番。容妃之死確實與麟兒無關,他恰好在那裡罷了。如果皇上不信,可以召見甄嬤嬤,她會證實一切。」
提到甄嬤嬤時,皇后露出不舍。甄嬤嬤不僅是她的侍女,更是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
現在,隨著真相流露,兩人都難逃懲罰。
然而,這已經足夠了。至少可以讓兒子免受不白之冤。
「母后,你這是何苦啊!」百里麟難以置信地看著母親,幾乎失聲。
朝堂上頓時一片譁然,眾官員驚訝不已,誰也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折。
就連一直認為是太子所為的百里延也感到震驚。
皇后淚眼婆娑,望著皇帝哀求:「所有錯誤皆因臣妾而起,與麟兒毫無關係。」
武貴妃則在一旁冷笑,「原來是姐姐你的毒計,竟讓太子蒙冤多年。」
皇后身體微微顫抖,沉默以對。
武貴妃心中暗自得意,皇后從此再無翻身之地。
皇后低下了頭,輕聲說道:「都是我的錯。」
她願意承擔一切責任,只求能洗清兒子的冤屈。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悲傷。
「陛下,請您還麟兒一個清白。」皇后再次懇求道。
「不!」百里麟突然打斷了母親的話,他不能讓母親為自己的事情受罰。
在冷宮裡的日子讓他深知那裡的艱辛,如果真相大白,父親定會廢黜母親,並將她送入冷宮。
這樣的苦楚,他絕不願意看到母親承受。
「母后,別說了。」百里麟堅定地說。但皇后心意已決,不再動搖,「請陛下懲罰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
皇帝注視著面前跪下的兩人,一個是他的妻子,另一個曾是他引以為傲的兒子。他嘆了口氣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真的以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皇后和百里麟都驚訝地看著皇帝。
接著,皇帝繼續說:「容妃是無辜的,而你,皇后,卻一直隱瞞真相。作為一國之母,怎能有這樣的心腸!」
然而,經過這麼長時間,皇帝心中的仇恨已經慢慢消退了,「容妃的死,不僅是你們的責任,也是我的過錯。我沒有保護好她。」
提到那位曾經活潑可愛的女子,皇帝更加痛心。
「我一直未立新太子,就是想給麟兒一個機會。就在前幾天,我還準備恢復他的太子身份。」
此言一出,在場的大臣們頓時議論紛紛。
武貴妃臉色鐵青,緊握雙拳,百里燁的神情也變得十分難看,直盯著皇帝,呼吸急促起來。
皇帝轉向百里麟,目光滿是失望,「但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非常失望。」
「陛下……」皇后想要解釋,卻被皇帝嚴厲地制止了。
「你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嗎?」皇帝冷冷地問道。
百里麟感到如坐針氈,仿佛內心的秘密都被看穿了。
「你竟然與星宿觀的人勾結欺騙朕,如此陰暗的心思,如何能夠託付江山給你治理!」皇帝怒不可遏。
聽到這裡,百里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整個人癱倒在地,不遠處的星宿觀觀主也因震驚而跌坐在地上。
皇帝早已洞悉一切,一臉失望。
幾天前,一位內侍悄悄告訴他,有人與星宿觀的觀主暗中勾結。他選擇沉默,希望兒子百里麟能夠悔改,但事與願違,最終還是證實了百里的背叛。
「你執迷不悟,不再配做君主。從今天起,你的皇族身份被廢除,去青庵寺修行。」
皇帝決絕的話徹底澆滅了百里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
一切都結束了。
皇后急忙勸阻:「皇上,這怎麼可以啊!」
但她的話沒有改變什麼。
對於皇后,皇帝同樣嚴厲:「你心如蛇蠍,陷害後宮嬪妃多年,隱瞞真相,罪上加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保留你的後位,但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前往皇室寺廟清修,不得踏入皇宮半步。」
皇后聞言,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原本平靜的宮廷因為這次事件變得動盪不安。
太子被貶為平民,送往青庵寺度過餘生;雖然皇后保住了名號,但失去了權力,被送到寺廟靜修。
自此,這一派系的影響力煙消雲散。
朝堂之上,大臣們議論紛紛,猜測誰會成為新的太子,是四皇子還是七皇子?
武貴妃及其支持者四皇子勢力強大,而嫻妃和七皇子的支持也在逐漸增加。
皇帝的心思難以揣測。
隨著這場風波落幕,觀測星辰之事也被匆匆結束。
皇帝憤怒之下,下令逮捕並處決了星宿觀的觀主。
大臣們見狀紛紛離開,生怕受到牽連。
皇帝顯得格外疲憊,似乎一夜之間老了許多,獨自坐在御書房內沉思。
這時,太監輕聲通報國師的到來。
儘管最初並不想見人,但皇帝還是讓國師進了房間。
「長風……」皇帝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