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紜姿急步穿過曲折小徑,直奔西廂房而去。
「芝蘭。」她心中暗自捏緊拳頭,小小的耳釘在掌心留下隱約的疼痛感,臉上一片冰冷,「不管是誰,膽敢動我的人,我絕不輕饒!」
西廂房周圍一片寂靜,連個下人的身影都沒有。
葉紜姿警覺地四處打量,手指悄然在袖中摩挲,她出門特意帶上了精通武藝的芝蘭以防萬一,沒想到還是出狀況了。
她來到門前,輕輕推開門,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屋內空曠,僅有一隻香爐置於桌面上,裊裊煙霧升騰,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清香。
葉紜姿眉頭緊鎖,本能地用手帕掩住口鼻,她感官敏銳,這不尋常的香氣中混雜著豆蔻與迷迭草的味道,兩者結合,能催生出一種令人渾身發熱的……藥效。
這種東西通常是那些風月場所的必備品。
「簡直荒謬至極!」她不屑地嗤笑一聲,深吸一口手中手帕上的清新氣息,那提神的芬芳仿佛一股清泉,讓她瞬間清醒了許多。
原來,葉紜姿前些時日閒暇之餘調配了一種提振精神的秘方,並巧妙地將它融入手帕之中,沒想到今日竟派上了大用場。
「竟然如此狠心,意圖毀我清譽!」
迷魂的香氣,空寂的房間,其中的陰謀詭計不言而喻。
葉紜姿面色凝重,卻也毫不猶豫地邁步進入。
既然對方已不留情面,她自然也無需手下留情。
身影甫一踏入,房門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合上,仿佛房中人早已布下天羅地網。
「小美人兒,這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呀!」
男子一邊貪婪地打量著葉紜姿的身姿,一邊口乾舌燥,內心的欲望如同野火燎原。
葉紜姿卻異常鎮定,沒有絲毫慌亂,她緩緩轉身,直視著那男子。
此人長相平平,身材矮小,一雙眼睛賊溜溜地在葉紜姿身上掃視,喉嚨里還發出了咽口水的聲音。
「來吧,別白費力氣了,我保證讓你享受極樂!」
男子猛地撲來,葉紜姿身形輕巧一閃,輕鬆避過,讓那男子撲了個空,險些摔倒在地。
葉紜姿冷冷地看著他,質問道:「誰指使你的?」
「你……」
男子未能得逞,心中的焦躁愈發強烈。他在房中苦等多時,那香爐中的迷情藥物已讓他理智盡失。「美人兒,你逃不掉的,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人能聽見……」
「乖乖聽話,讓大爺我好好服侍你,保證讓你體會什麼是真正的銷魂蝕骨!」
男子的話如針刺耳,葉紜姿眉頭緊鎖,全身不寒而慄,世間怎會有如此卑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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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緊握袖中藏著的物件,隨即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她收起了全身的冷意,這會兒看上去就像朵無害的小白花,銀白長裙更襯得她身材修長。
「行嘞。」
她聲音柔柔的,聽得那男的心裡直痒痒,「快來,讓大爺好好疼疼你!」
男的一撲再撲,這次葉紜姿沒躲,就那麼淡淡地看著他衝過來。兩人距離拉近,男的好像能嗅到葉紜姿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還有她雪白的脖頸。
說時遲那時快,葉紜姿臉色一沉,手一伸,冷冷地扣住了男子的喉嚨。
「呃……」
男的臉憋得通紅,猛然發現眼前人變了副模樣,那冰冷的眼神,簡直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葉紜姿緊緊扼著他的脖子,瞅准機會鬆手捏住他的下巴,緊接著把個圓溜溜的東西塞進了他嘴裡。
「嗚嗚!」男的感覺有股苦味湧進口中,轉眼化作一股腥臭的液體,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
這是啥玩意兒?怎麼這麼臭?
葉紜姿放手,悠悠往後退了兩步,悠悠道:「毒命丸。」
「我……」男的眼睛瞪得老大,直愣愣地看著葉紜姿,她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
「你已經吃了我特製的毒丸,很快四肢就會發麻,全身像被螞蟻啃噬,痛不欲生……」
「啊!」男的臉色刷地慘白,身體已不聽使喚,四肢發麻,站都站不住,直接癱倒在地。「你……你給我下毒?不……別殺我,我還想活……」
男的越發動彈不得,手上開始一陣陣地刺痛,像被針扎似的。
「沒想到隨身帶著的毒藥還真派上用場了……」葉紜姿從袖中掏出個白玉小瓶,這毒藥是她親手調製,世上能解的也就只有她一個,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用這毒對別人。
「大小姐饒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您……」
「誰指使你的?」
葉紜姿心知肚明,是背後那個男人想除掉她。
男的臉上滿是掙扎,說還是不說,說了自己也沒好果子吃,可現在……
「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再拖拖拉拉,你就永遠開不了口了!」葉紜姿冷冰冰的話嚇得男子魂飛魄散,他琢磨了片刻,比起那個人的憤怒,眼前的毒才是真正的催命符。
「是林宜輕,林府里的三小姐指使我來的!求大小姐饒小的一命,剛剛真是瞎了眼……」男子捂著胸口,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忽然「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黑血,手腳開始不由自主地抽動。
他瞪大眼睛望著葉紜姿,眼神里全是乞求。
葉紜姿眼神微沉,原以為是嬌嬌在背後搗鬼,沒想到竟是林宜輕……她的臉龐越發冷峻。
「林宜輕,嬌嬌……那你可曾見到另一個長得清秀的女子?她應該也被帶到這裡來了。」想到芝蘭落在林宜輕手裡,怕是凶多吉少。
男子蜷縮著,痛苦不堪,「救救我……大小姐,求求您救……救我……」話沒說完,又是一口黑血噴出,言語已不成句。
葉紜姿站在一旁,身影寧靜如水。
她低垂眼帘,俯視著地上的男子,輕輕搖頭,「我沒有解藥。」
「你……」男子死死盯著葉紜姿,顫抖的瞳孔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凡是想害我的人,都逃不過死亡。」葉紜姿語氣平靜,眼裡只有堅決和冷漠。對於這些人,她無需同情。
越是退縮,就越會被欺負,如果只有通過沾血的手才能守護家人,那她將剷除所有加害、欺凌、侮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