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公主面色鐵青,猶如烏雲密布的天空,仿佛隨時都可能降下暴雨。
她的侍女在一旁瑟瑟發抖,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觸怒了這位主子。
這場混亂終於告一段落。屋內二人被冷水驚醒後,渾身顫抖不已。那名男子跪倒在地,身體因恐懼而不停搖晃;
侍女則一臉茫然,似乎無法相信這樣的厄運竟降臨到自己頭上。
沈司晏冷漠地問道:「把你們所知的一切都交代清楚。為什麼南越公主會出現在這裡?」
「什,什麼?」侍女全身一震,完全不知所措。
「快說!」沈司晏厲聲喝道。
侍女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在極度恐慌中勉強擠出了幾個字:「這……這一切……」
這時,已經整理好衣衫的南越公主走近前來,眼神冰冷刺骨,如同毒蛇般盯著眼前的兩人。
見到公主那駭人的目光,侍女立刻低頭,聲音顫抖著解釋道:「奴婢真的不清楚!等我醒來時就已經是這樣了……」
「有人要害我!」南越公主突然開口,並從袖中取出一塊手帕——正是她在門外拾得之物。她堅信這手帕屬於葉紜姿。
即便讓葉紜姿逃過此劫,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你說的是這塊手帕嗎?」沈司晏接過手帕仔細查看。
南越公主情緒激動起來:「我在門外發現了它,緊接著就被推入房間失去了知覺。肯定是有人要加害於我!」
她的眼神死死鎖定住葉紜姿,滿眼都是怨恨。
「就是這個手帕主人下的手!」南越公主咬緊牙關說道。
然而,當沈司晏指出該手帕由南越特有材料製成後,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轉向了南越公主。
這意味著真正幕後黑手很可能就在公主身邊。
南越公主頓時臉色大變,她意識到此時若再試圖誣陷葉紜姿,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此刻,她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避免真相暴露,以免自己陷入更大的醜聞之中。
下一刻,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冰冷,直直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婢女。
「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加害於我!」她怒斥道。
婢女顫抖不已,心中滿是絕望。
這一切都是南越公主精心策劃的,她只是遵命行事,卻要為此承擔所有的責任。她抬頭望向南越公主,眼神中帶著無奈。
南越公主眉頭緊鎖,心中焦急,擔心婢女會說出不該說的話。
「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厲聲命令。
婢女的手握得更緊了,指甲幾乎掐入肉中。
「奴婢……」她想到自己的父母,如果背叛公主,全家性命難保;
而如果她選擇犧牲自己,也許公主會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放過她的家人。
婢女深深地望著南越公主,眼中流露出懇求之意。
許久,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奴婢認罪。」
為了不使事態擴大,南越公主迅速做出了判決。依據南越國的法律,她下令處決了兩個人。婢女沒有反抗,拿起毒酒一口吞下。
而那名男子則驚恐萬分,拼命掙扎著不肯喝下毒酒。
「救命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尖叫著,但最終還是被兩名侍衛強行灌下了毒酒,不久便倒地身亡。
南越公主看著兩具屍體,緊握雙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一切都是因為葉紜姿!
十三公主的心情被破壞殆盡,提前返回宮殿,臉上的神情比來時更加沉重。
沈司晏陪同葉紜姿回到了府邸。他們並肩走在街上,就像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
「今天的事,是南越公主幹的吧?」沈司晏雖然不清楚詳情,但也能猜出一二。
南越公主急於處決二人,顯然想掩蓋些什麼。
葉紜姿點了點頭:「沒錯。」
「司晏……」她停下了腳步,轉向沈司晏問道。
「穆嫣代替我的時候,難道真的沒有得罪南越公主嗎?否則她為何一再針對我?」
葉紜姿實在不明白,她與南越公主之間並無冤讎,究竟哪裡出了錯。
沈司晏輕輕皺眉。「並沒有。」
「那為什麼?」葉紜姿感到困惑。沈司晏注視著她,目光溫柔而堅定。
「這件事讓我來解決。」
葉紜姿迎上他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揚。
「你放心,我會小心的,只要足夠警惕,就不會有危險。」
「而且,再過兩個月,我們就結婚了,這段時間如果有訪客,我就婉拒好了。」說到這兒,她的臉頰泛起了紅暈,羞澀地低下了頭。
沈司晏見到她與平日不同,羞澀得像個少女,心中不禁一陣溫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我送你回去吧……」他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嗯。」
兩人更加靠近,肩並肩地走著。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地方,南越公主憤怒地將房間裡的所有花瓶砸得粉碎。
「葉紜姿!這一切都是因為葉紜姿!」
「她到底是什麼妖怪?我的計劃本該天衣無縫,她怎會發現端倪?」
南越公主的眼神里滿是怨毒,她不僅嫉妒葉紜姿,更恨不得置她於死地,讓她受盡折磨後再死去。
從未有人敢如此挑戰她的權威,葉紜姿就像是堵在她胸口的一塊巨石,令她感到窒息。
第二天,關於南越公主在酒樓雅間衣冠不整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這樁醜聞讓人議論紛紛。
第三天,不論她是否真的失去了貞潔,僅僅衣衫不整這一點就足以讓她名譽掃地。
聽到這個傳聞後,南越公主怒不可遏,狠狠地摔碎了一個茶杯。
「好一個葉紜姿!」
南越公主認定是葉紜姿散播了這些流言蜚語,除了她,還能有誰呢?
當葉紜姿得知此事時,先是感到意外,隨即明白了一切,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既然南越公主屢次陷害自己,那麼讓她嘗嘗苦果也是理所當然。經歷了這樣的恥辱,南越公主應該不會再有所行動了。
畢竟,名譽受損,她如何還能泰然自若地出現在京城的貴族圈子裡?
京城雖因這場風波短暫騷動,但很快就歸於平靜,然而背後卻暗潮洶湧。
皇帝近來憂心忡忡,自得知容兒的孩子可能尚存人間後,便時刻掛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