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事?
飯廳內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夏云然的身上。
他畢竟是一個17歲的孩子,面對這樣的目光,直接就炸毛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做什麼壞事了!」
夏卿卿一歪腦袋,理所當然道:「你毀了那個符,所以就倒霉咯!」
夏云然一次又一次的挑釁,終於讓夏華安失去了耐心,「什麼符?你做了什麼?」
「就是卿卿送給阿姨的符!」夏卿卿慢條斯理地說完,眨巴著眼睛看向夏云然,也問他,「你做了什麼?」
白舒適時拿出那根紅繩,夏華安臉色變得鐵青。
夏云然昨晚都想好了,他就死不承認,能怎樣?
「我沒見那個符,封建迷信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拿。」說著,還將頭高高地抬了起來。
夏華安都懶得搭理這個犟種,直接喊來了管家,「夏和,去查昨晚的監控!」
夏云然面色開始變得不自然。
很快,管家夏和端著一個筆記本電腦過來。
按下空格鍵,畫面上出現了夏云然半夜偷溜到夏華安夫婦的門口,貓著腰打開門進去的畫面。
沒一會,出來的夏云然手上很明顯拿著東西,得逞之後整個人快樂的都模糊了。
「放大!」
夏和放大那個畫面,夏云然手裡的黃符特別明顯。
夏華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夏云然,你自己看,你幹的好事!符呢?」
此刻,已經沒辦法再繼續狡辯了,夏云然直接破罐子破摔。
雙手一攤,無所畏懼道:「丟進馬桶沖走了。」
「你——」夏華安實在不想在飯桌上揍人,可老四實在過分了,終是沒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夏卿卿看著黑雲罩頂的夏云然,有些同情他。
那張符可不是一般的符,當初她可是用了一半的靈力畫出來,又念了九百九十九遍寶郜祝禱。
可以不誇張地說,白舒帶著這張符不出一個月,身體絕對可以恢復。
健步如飛都沒有問題。
馬桶本就是污穢之處,夏云然將那個符丟進馬桶。
他倒霉,是必然的。
「你大概要倒霉三天,自己注意安全啊!」夏卿卿也不是沒有脾氣的,她抬著小下巴便起身準備離開。
夏云然聽到這話又不淡定了,「我倒霉什麼倒霉,舌頭和牙齒還有打架的時候,摔一跤有什麼關係!封建迷信!」
夏卿卿本來要離開的人,又轉了回來,見白舒吃完了,直接推著白舒離開了飯桌。
理都不理正在叫囂的倒霉孩子夏云然。
雖然四少爺惹了老爺夫人,但是下人卻不能不給他飯吃,很快便給夏云然上了一份早餐。
夏云然頂著夏華安充滿怒氣的眼神,心裡壓力還是不小的,但向來叛逆的他才不管那麼多,直接開始吃飯。
夾了一筷子菜大口吃了起來,吃了一半時,他突然發現,剩下的一半菜裡面裹著一條大青蟲。
「嘔——」
夏華安嫌棄地看著自己的四兒子,把碗往旁邊一推,不悅地說:「你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夏云然指著那半條蟲子,「菜怎麼都沒有洗乾淨,還有蟲子啊!嘔——」
剛才還一臉嫌棄的夏華安,往椅背上一靠,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夏四少之前鼓足的氣焰稍微降了點,漱了口之後,略帶小心地舀了一勺粥喝。
「咳咳——」他,又被嗆了。
夏華安原本一肚子的火氣突然就消了,「倒霉了吧,小子!」
說完,心情很好地離開了。
這下,就算一直叫囂夏卿卿是封建迷信的夏云然心裡也有點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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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卿卿將白舒推出去之後,迷失了方向,「阿姨,你想去哪裡?」
「去花園吧!」白舒柔和的說道。
其實,白舒心裡也沒有覺得兒子倒霉就是因為那張符。
可畢竟是小傢伙送給自己的,他的兒子做了那樣的事情,白舒心中是充滿歉意的。
「卿卿,你別生你云然哥哥的氣,他就是倔脾氣。」
讓夏卿卿把自己推到花園,其實就是為了開解小姑娘。
剛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周圍都是不熟悉的人,還被人這樣針對,一定非常難過才是。
夏卿卿語氣中卻帶著絲惋惜,「阿姨,我沒有生氣,只是可惜了那張符,效果很好的。」
白舒笑了笑,覺得這孩子真是執著。
在夏卿卿看來,似乎更倒霉的人應該是白舒。
她將這麼好的東西送到她手裡,她都無法享受。
昨天晚上到時本就天色晚了,夜不觀色再加上心思沒在這上面,她才沒有過多的注意。
今日在日光下這麼一看,白舒像是被人奪了氣運的樣子。
她如今就像個五漏之體,不止氣運,一切好的東西都留不住。
長此以往,用不了多長時間,白舒恐怕就要香消玉殞了。
夏卿卿坐在白舒面前的草地上,伸手在自己隨身背的小布兜里摸索了半天,又拿出了一張符。
「阿姨,我已經挺久沒有畫符了,這是我手裡最好好的一個了,雖然比昨天那個差一些,但你戴上之後,腿疼一定會好點。」
白舒不忍拂了這孩子的心意,便將符接了過來。
也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當她佩戴上之後,腿確實沒那麼疼了。
「好了,現在放心了吧?」
「嗯嗯。」
不是夏卿卿解決不了白舒的問題,而是她要先找到問題的原因。
能奪人氣運,肯定知道白舒的八字。
倘若自己現在做什麼,被對方感知到,一定會對白舒使用其他手段。
以白舒現在的身體,根本無法扛住那些陰毒的手段。
「阿姨,你晚上骨頭疼,身體發寒,白天就多曬曬太陽吧!」夏卿卿將白舒往太陽下面推了一點。
白舒驚訝的回頭,「你怎麼知道我每到晚上,就會身體發寒骨頭疼呢?」
夏卿卿眨巴了一下眼睛,睜眼說瞎話,「我以為受傷的人都是這樣。」
白舒勉強地笑了,「確實,受過傷的人,都會骨頭疼。」
只是那笑意中,有幾分難以察覺的痛苦。
那種感覺,常人難以理解,更是無法忍受,每天早上起來她都感覺筋疲力盡,每到太陽快下山時,她都非常地害怕。
一到黑夜,那鋪天蓋地的寒冷就會將她湮沒。
夏卿卿陪著白舒曬太陽,夏云然則吃了此生最驚險的一餐飯。
回房間的路上,他撞碎了一個花瓶,還崴了腳,連手腕都腫了。
不過他依然認為,這都是巧合,是他沒有休息好造成的。
想到倒霉,夏云然腦海中浮現出袋哥一臉血的樣子。
他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只顧著發泄心裡的不滿,連袋哥的情況都沒有問。
拿起電話發了個視頻通話過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袋哥?」
「燃點?」袋哥的聲音傳來,似乎有點遠。
燃點是夏云然在遊戲裡的網名,但兩人其實也是現實里的朋友。
「是我,你的頭,昨天沒事吧?」
夏云然問完之後,就見袋哥換成了前置攝像頭,露出包紮嚴實的腦袋,還揮了揮打著石膏的手,「別提了,手骨折了,還掛了肛腸科,真特麼的晦氣!」
袋哥的聲音無力,似乎有那麼億點點苦澀。
「肛腸科?」夏云然一臉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