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刀的寒光自裴景夜身後閃爍在冷胭眼中。
她瞳孔驟縮,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撲向裴景夜,驚恐地喊:「景夜小心!」
「去死吧!」侯鵬宇虛弱且癲狂,帶著病態的偏執。
冷胭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柄刀即將落在裴景夜的後頸。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一瞬間,裴景夜猛地反應過來,閃身避開了來自身後的殺機,臉色沉肅,氣息凌厲沉穩。
腳步交錯間,他抬手精準的掐在侯鵬宇的手腕筋脈處,虎口用力按下。
「噹啷——」
鋒利的水果刀從侯鵬宇手中跌落。
裴景夜繼續按著侯鵬宇後退,屈膝一腳將侯鵬宇壓制地跪倒在地,單手死死按著侯鵬宇的後頸,將人徹底壓制。
但冷胭卻沒能放下心。
她驚恐地看著水果刀上的一抹猩紅血跡。
是剛才裴景夜在躲避的過程中,不小心被劃傷了小臂,鮮血落在裴景夜的西裝上尚且不顯,但水果刀鋒利地像一束寒光,鮮血在上面緩慢流淌,轉眼覆蓋了整個刀刃。
不好!
冷胭來不及查看裴景夜的傷勢,慌不擇路地撲在匕首面前。
顧不得許多,直接手忙腳亂地用衣袖擦拭上面的血跡,試圖將裴景夜的血擦乾淨。
但已經來不及。
她一邊急切地擦拭匕首,一邊催促裴景夜:「景夜放手,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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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房間內的陰氣已經被裴景夜的血液調動起來。
陰氣仿佛飢餓了多時的怪物,而裴景夜的血液就是最鮮美的食物,其中攜帶的功德更是甜美讓人垂涎,陰氣躁動不安,一股股興奮的遊動。
漸漸纏繞在裴景夜和侯鵬宇身邊。
至於鮮血中殘留的功德,則悉數被侯鵬宇所吸收。
裴景夜的小臂上還在一滴滴的淌血,血液中帶著的功德和氣運全部被侯鵬宇所吸收。
侯鵬宇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哈哈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侯鵬宇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雙目黝黑,閃爍著詭異的光,興奮地盯著裴景夜的小臂,「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藥。」
他伸展著身體,感受到了久違的強健。
一連多日覆蓋在自己身上的虛弱感蕩然無存,隨著裴景夜的功德被他吸收,僅僅是一絲,都能瞬間讓侯鵬宇精神煥發。
他渴望的盯著地面殘留的血跡,盯著自己的「藥」。
冷胭則怒不可遏。
她被這一個「藥」刺激的瞬間怒火翻湧,上前兩步拉著裴景夜遠離侯鵬宇,一腳將還想要繼續靠近裴景夜的侯鵬宇踹開。
「你惡不噁心啊!」她氣得聲音顫抖。
連忙包紮裴景夜的傷口,還要眼睜睜看著裴景夜血液中的功德被侯鵬宇持續吸收。
不解氣的又是惡狠狠看向侯鵬宇,想要奪回裴景夜的功德。
但侯鵬宇此時已經卸下偽裝。
他陶醉地感受著自己恢復健康的身體,一改原本病態痴迷冷胭的模樣,譏笑兩聲:「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在後悔什麼吧?」
「就算是後悔,也只是後悔當初對你太心軟,沒有把你利用的太徹底。」
「害得我現在身無分文。」侯鵬宇冷冷看著冷胭,再也沒了幾分鐘前的痴狂。
他感覺好極了。
得到了裴景夜的血液之後,感覺渾身充滿力量。
那種長久以來依附在身上的冰冷,虛弱,讓人萬念俱灰的絕望感也消散一空,一切都要歸功於裴景夜的血。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演出來的。」冷胭冷聲質問。
「不然呢?」
侯鵬宇閉上眼感受自己身體,對冷胭不屑地說:「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想要見你們,對你們道歉吧。」
「可笑。」
「你們唯一的作用,就是貢獻出裴景夜的血,冷胭,就算你保護得再好有什麼用,裴景夜註定只能成為我恢復健康和氣運的工具!」
他還想要繼續靠近裴景夜。
連帶著周圍的陰氣,也紛紛匯聚在侯鵬宇身邊,翻滾著,叫囂著,想要一起吞噬裴景夜。
就在這時,一直尋找破局之法的冷胭也留意到了不正常之處。
只見那些翻滾的陰氣中,居然有幾根若隱若現的血線。
一端連接侯鵬宇,另一端,則落在裴景夜身上。
只是血線太過隱蔽,平日裡難以察覺,只有現在這種陰氣匯聚的時候,血線才露出馬腳。
冷胭一顆心更沉。
她沒想到,侯鵬宇身上居然還留有和裴景夜的聯繫。
今天侯鵬宇能如此順利吸收裴景夜的功德,恐怕與這條線脫不了干係。
如果不儘快斬斷這條線,接下來侯鵬宇只需要想盡辦法像今天這樣靠近裴景夜,得到他的血液,就能繼續竊取裴景夜的功德。
血液中的功德與人牽連極深,最為精粹。
不能就這麼落入侯鵬宇手中。
她趁著侯鵬宇得意洋洋的時間,繼續觀察侯鵬宇身上的不對勁之處。
忽然想到了被盜取的那截小指骨。
「小心後面!」冷胭忽然大喊,神色驚悚的提醒侯鵬宇。
侯鵬宇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對冷胭分毫沒有防備,聞言下意識向後看去。
不等侯鵬宇看清空無一物的後面,冷胭已經撲向侯鵬宇,手中符紙直接貼在侯鵬宇的後頸和脊骨,將侯鵬宇定在原地後默念法決,把侯鵬宇的雙手雙腳也牢牢釘死在地面。
他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察覺到自己被冷胭制住之後,侯鵬宇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驚恐不已,仿佛看到了自己被重新打回原形的模樣。
兩人僵持,冷胭正要俯下身檢查侯鵬宇。
雙手接觸到侯鵬宇的一瞬間卻被猛地反彈,連帶著侯鵬宇身上的法術和符紙也失去了效果。
「你身上是什麼!」冷胭看著恢復行動的侯鵬宇,厲聲質問。
但已經看明白侯鵬宇不受限制的原因。
竟然是裴景夜的功德被他吸收之後,自發的為侯鵬宇擋住了攻擊!
冷胭更氣,臉色陰沉。
「我才是這些功德的主人,他們自然會保護我。」侯鵬宇有恃無恐。
「笑話,小偷也配說自己是主人。」
「沒見過陰溝里的老鼠也配上桌的。」冷胭語氣森冷。
她故意激怒侯鵬宇,在侯鵬宇氣急敗壞想要對自己動手的時候,直接亮出符紙,精準地裹在侯鵬宇的小拇指上。
頓時,原本叫囂的陰氣不再翻滾,隨著符紙將侯鵬宇的小指覆蓋之後,紛紛四散。
病房內,氣息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