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水庫幾乎覆蓋了半座城市的蓄水,落地時陣仗很大,據說還請了高師剪彩。
這些年在首都一直默默無聞的存在著,平日裡很少有人來往。
除了野釣的釣魚佬,幾乎罕無人煙。
兩個人在餐廳中得知吳秉懷的目的地是這裡時,就對吳秉懷生起了懷疑。
對方究竟要見什麼人,會忽然來到這裡。
而現在,就在兩人即將放棄前往時,余玄居然還被拉了進來。
就在水庫等著他們,這下不得不去了。
下車後,二人交握的掌心各自緊了緊,緊張的看了眼對方,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擔憂。
不妙的預感在看到躺在水邊的那道身影后,到達了巔峰。
「余玄?!」
水邊空無一人,只有一道橫躺在地上的身影,隔著老遠也能看到其西裝革履,雙目緊閉。
兩人連忙靠近,冷胭第一時間摸對方後頸的脈搏,發現還在跳動之後鬆了一口氣。
但指尖殘留的冰涼觸感讓人心驚肉跳。
「他的體溫幾乎消失了。」冷胭連忙檢查與余玄的氣息,對方渾身冷的像冰塊,幾乎感受不到生機的流動。
她連忙用黃符護住余玄的心脈,握緊裴景夜的手來感知對方身上的異樣。
發現余玄身上的陽氣消耗一空,已經在瀕死的邊緣。
「有人襲擊了他。」冷胭篤定道。
「別慌,」裴景夜已經在聯繫管理員,安撫冷胭:「監控畫面很快就會發過來,是不是吳秉懷我們很快就會知道。」
從裴景夜的手機莫名發出信息到現在,也不過三個小時。
兩人將水庫周圍三個小時內的監控看了一遍,同時陷入沉默,讓人恐慌的氣息在周圍流轉。
畫面中沒有第二個人出現過。
從始至終只有餘玄在水邊無聊的打轉,就在冷胭二人到達水邊的十分鐘前才忽然倒地不起。
沒有任何徵兆。
「幻覺。」冷胭猜測道。
她反覆拉回進度條,放大畫面看余玄昏倒的一瞬間。
萬幸水庫的監控級別很高,她甚至能看到余玄在那一刻忽然收緊的瞳孔,以及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
「有人躲在暗處給余玄下了套,不用出面就能抽走他的陽氣。」
人體內不能缺失陽氣,現在算算時間,已經二十分鐘過去,他們必須儘快把余玄的陽氣找回來。
否則余玄危在旦夕。
屆時就算身體機能完好,他的魂力會因為沒有陽氣滋補而越來越虛弱,最後成為昏睡不醒的植物人。
且永遠不會再有醒過來的可能。
「卑鄙!」冷胭暗罵道。
她站起身,冷著臉環顧四周,又取出幾枚符紙將余玄和裴景夜都牢牢保護起來。
叮囑道:「你在這看著他,我很快就會回來,當務之急是先將余玄被抽出體外的陽氣找回來。」
至於和裴景夜短暫的分開,只能事後補回來了。
背後之人不知是故意,還是行事魯莽,並未刻意消除余玄的陽氣一路以來的痕跡。
冷胭很輕易的順著符紙的指引找到了一團生機勃勃的陽氣,並沒有遇到任何阻攔,輕易將其收入囊中。
陽氣在冷胭手中服服帖帖。
簡單地讓冷胭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更加怪異。
她心中起疑,回去的路上加倍小心,但仍然沒有遇到任何阻力,背後那人抽走余玄陽氣仿佛只是為了抽走而已。
至於會不會被自己找出來,會不會重新安放在余玄體內……
都不在乎。
陽氣離開體內後有些萎靡,直到察覺到冷胭的靠近,見冷胭身上同樣有陽氣之後,親近的靠了過來。
一路順利的帶回到余玄身邊。
最後一步,冷胭更不敢大意。
她再三檢查,唯恐陽氣中藏著什麼自己沒能看透的陷阱。
但陽氣察覺到余玄的身體後,已經迫不及待的一股腦湧入身體,余玄的身體幾乎瞬間恢復溫度,脈搏加快,血液的流速也沸騰了起來。
終於將余玄悠悠喚醒。
「先別動,」冷胭按住睜開眼後神色驚恐的余玄,一邊檢查身體,一邊問:「身體有沒有哪裡不對勁?」
「回夫人,沒有。」
只是有些手腳酸軟,身體虛弱得幾乎喘不過來氣。
這倒是正常現象。
冷胭一邊把脈,一邊說:「大驚大悸之後體內的能量消耗一空,會覺得虛弱是正常的,回去後多吃點補氣血的東西,幾天就養回來了。」
確認了余玄沒有傷到根本後,冷胭總算鬆了一口氣。
目前為止自己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是出於對自己的氣運,和對裴景夜的功德的覬覦,這才招來許多麻煩。
可以說直到現在為止,他們和幕後黑手仍然是私人恩怨。
要是因此牽連上普通人,冷胭會良心難安。
同時也更厭惡背後之人的不擇手段,居然將毫不知情的外人拖下水。
「裴總,夫人,我這是?」
余玄遲疑地問:「發生什麼了。」
「只是身體太虛。」裴景夜神色如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帶薪休假幾天,養好身體再回來,免得你將來暈倒在公司,被人看到了還以為我苛待員工。」
體虛的說法和冷胭的話對的上,余玄茫然又感激的相信了。
莫名其妙昏倒一次,換一次帶薪休假,他覺得值了!
「得嘞,」余玄爬起來,覺得力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笑道:「我回去做個體檢,沒問題了再回公司給您發光發熱。」
說完迫不及待地走了,臨走前叮囑裴景夜兩人沒什麼事也趕快回去,「這地方冷颼颼的。」
二人看著余玄先一步離開,心情漸漸沉了下來。
「是背後之人給我們的警告。」
冷胭閉了閉眼,疲憊道:「我們今天剛把吳清清送進去,身邊人就遭難,看來是警告我們不能再干預吳清清的死活。」
只怕繼續下去,還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兩人身邊。
裴景夜同樣煩不勝煩。
他對吳清清的忍耐幾乎到了極限,一個不斷作死的蠢貨,居然數次牽連自己的身邊人,僅憑一個無足輕重的血脈相連,簡直像是纏著冷胭不放。
頓了頓,他問道:「有沒有辦法和吳清清徹底割席,讓你以後不再受她的影響。」
這樣一來,吳清清和冷胭沒了關係,他們再也不用管吳清清的死活。
「沒有,血脈之力無法割捨,想要讓吳清清不再影響我,除非她不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