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色的彈窗，密密麻麻彈出來。
瞬間占據了冷胭的全部視野，將她方才問出來的問題也遮擋的一乾二淨，幾乎將整個網頁埋沒。
是論壇網站發來警告。
【發現用戶涉及非常規言論，請注意科學上網，反對封建迷信，合理看待亂離亂神。】
【警告，本網站為合法合規論壇網站，請注意言論。】
……
一連數條彈窗，看得冷胭目瞪口呆。
「你一個做玄學論壇的，叫人要相信科學？」
網站首頁明晃晃的八卦圖仿佛在嘲笑冷胭，笑她輕易相信了論壇網站的表象，告訴她年輕人要相信科學……
「我就不信邪了。」
冷胭確信自己在吳清清那裡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頁面，自己不可能找錯，那一定是別的環節出現了問題。
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呢……
余光中，忽然看到了論壇的版規，上面有紅色大字的高亮提醒。
提示用戶一些禁止搜索的敏感字眼，發現其中幾乎規避了所有害人的邪術。
包括剛才自己試圖提問的奪人氣運這件事，同樣被網站檢測到，謝謝將自己納入黑名單。
「奇怪了，明明是同一個論壇網站，為什麼吳清清可以，我卻不行。」
現在冷胭基本確定自己想要問的這些並不適合在論壇直接搜索，且關於論壇，一定要自己所沒有探究清楚的更深一面。
於是乾脆將網址交給了裴景夜，讓裴景夜背後的團隊深入去查。
沒過多久，技術團隊順藤摸瓜，根據論壇中的一些活躍用戶足跡，發現這些人除了目前的論壇以外，不約而同經常登陸的還有另一個論壇。
進入其中才發現，竟然是個頁面幾乎一模一樣的鏡像網站。
「難怪和我在吳清清那裡見到的一模一樣……」
收到消息後，裴景夜和冷胭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他們並不是找錯了，而是這種涉及陰暗面的論壇，的確不會放在明面上。
網站的帳號獲取條件極為苛刻，裴景夜和冷胭沒有耐心慢慢搞，且本來就不打算在網站紮根。
於是乾脆黑了進去。
這是剛進入網站，看到置頂帖時瞬間傻眼，試圖檢索信息的手一頓，有些不會了……
只見論壇置頂的第一條帖子，赫然是明晃晃的幾個大字。
【本論壇不對大眾開放，若有好奇者擅自入侵，將會遭到不受歡迎的代價，報復將體現在現實生活。】
「意思是，論壇會順著網線來報復我們？」冷胭不知道說什麼好，猜測道：「或許說的是某種詛咒，這倒是可以實現不假。」
打開帖子，發現裡面都是一些匿名用戶。
頂著大多純黑的頭像，眼花繚亂的亂碼ID，在帖子裡面跟著一起詛咒那些試圖窺探論壇的黑客路人。
還說著一些簡稱和暗語，看得冷胭一個頭兩個大，艱難地辨別著都是什麼意思。
但有這種警告冷胭倒是理解。
畢竟論壇網站只是一個私人小網站，沒有多少維護成本，今天討論的還是一些損人利己的陰暗之事。
打眼一看，全是一些關於詛咒，下蠱，壞人好事的方法……
這種網站要是顯現在明面上，的確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就算所謂的詛咒是嚇唬人，匯聚了這麼多負面言論，也是要被封禁的存在。
如果不是下面的第二條帖子，冷胭本對這種行為不會做出太多負面的評價。
但下面一條卻說，想要破解詛咒，還需要向網站創始人購買相應的化解符，否則便是死亡威脅。
「這就有些太下作了。」
「一面詛咒人，一面順手賣符，這不就是為己謀利，以下詛咒來威脅人？」
但偏偏帖子說的信誓旦旦，再加上整個論壇都神神叨叨的，冷胭發現這裡面的言論雖然邪惡，但有不少真材實料。
「說不定……」冷胭緊張地吞咽一口口水，對裴景夜心有餘悸道：「我們還真的無意間摸到了什麼地下網站。」
「蔑視人命的蛀蟲匯聚地。」裴景夜粗略掃了一眼，十分鄙夷：「將本該造福的能耐用作給人下咒這些陰損手段上，從網站創始人到用戶都是烏合之眾。」
一旦該買還是要買。
「買了一了百了，還能順便和論壇創始人有點因果關係，說不定以後有用。」冷胭下定決心。
二人線上購買，發現買的人還真不少，不過除了一個簡單的付款頁面以外，沒有任何其他功能。
甚至就連匯款也是走的海外，將背後之人的信息藏得死死的。
付完款後，兩人並未放在心上，將這件事解決便繼續處理自己的問題。
「這裡面應該可以問了吧。」
冷胭思索片刻，打下幾個字，嘗試著發帖提問，但卻驚訝的發現，無論是發問還是留言，只要想在網站上面留下痕跡，幾乎所有功能都需要付款。
「太黑了吧！」
冷胭怒而掀桌，不可思議地盯著網站：「問問題需要付錢也就算了，居然連回答都不行？」
自己想要隨便回個帖子試試都不行！
「因為摻和這些的，大多不缺錢，」裴景夜看透了本質，「歪路子得錢再簡單不過，對於常年混跡在論壇中的人，想必出手奪人財運是司空見慣。」
「有能耐接觸到這個網站的，也大多不會是什麼等閒之輩，自然不缺這幾個錢。」
冷胭還在生氣，裴景夜已經順勢思索起了網站的盈利，他若有所思。
半晌後忽然道：「這種黑網站的純盈利行為，光是非法經營也不納稅就足夠創始人進去很多年了……」
「是，是嗎？」冷胭沒想到他居然在想這個。
一想到自己正在動的是「黑錢」中的一部分，她付費提問的手都有些不自信了，內心反覆斟酌，該說些什麼才能順利融入論壇的氣質。
「唔……如何奪人氣運……不行不行，看起來太公式了。」
「我的氣運被人奪了？也不行，說不定等來的不是正經回答。」
最後猶猶豫豫半晌，忽然想起一個絕妙的問題，這次不再遲疑。
「請問，我看中的目標人物功德被人捷足先登了，我該如何繼續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