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清一併發來的,還有一段採訪視頻。
正是當初被吳清清騙去獻血的閨蜜,簡寧。
她此時渾身是血,虛弱蒼白地躺在病床上,面對鏡頭哭訴:「就是冷胭在背後搞得鬼,她看不慣我,在背後咒我出車禍!」
「……」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冷胭關了視頻,沒有興趣再看。
雖然不清楚這幾天吳清清和簡寧都發生了什麼,但想到當初吳清清騙人去獻血,拿到了簡寧的血液,就知道這件事和吳清清脫不了干係。
血液有多重要,能在背後憑空算計人的性命都不為過。
自己早就提醒過簡寧,現在她出了事,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義務再插手幫忙。
「就讓這兩姐妹互相算計去吧,」冷胭失望的放下手機,心力交瘁:「她一心信任吳清清,現在倒打一耙懷疑我,算是什麼事。」
「嗯,不用管,我會讓人警告她。」
裴景夜也看到了手機上的內容,神色冷然道:「網絡不是法外之地,造謠也並非全無成本。」
第二天一早,冷胭無意間掃了眼新聞。
發現簡寧已經一轉口風,對原本的詛咒言論三緘其口,而記者問起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更是提也不肯提。
網友都說,簡寧昨天晚上就被裴氏的律師上門警告,侮辱裴氏夫人的名譽權,他們有權合理申訴。
嚇得簡寧臉色煞白,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只是仗著出車禍,擁有弱勢者的身份,多說了兩句,就被上門警告了。
現在網友對簡寧只有嘲諷。
「什麼年代了還提詛咒這種事情?她在說什麼,後宮的妃子扎小人嗎?」
「雖然我也不喜歡冷胭,但是這個簡寧也太恨了吧,瘋了。」
「被嚇一嚇就閉嘴了,散了吧散了吧……肯定是造謠。」
「……」
「裴氏的律師。」冷胭喃喃自語。
猛地想起來,昨晚裴景夜似乎是說過,會解決這件事。
「但是這也太快了吧,我才睡了一覺,風向全都變了。」
她驚訝又欣喜,沒想到裴景夜會這麼放在心上,心裡甜滋滋像是吃了蜜糖,一大早就滿滿的安全感包裹。
同時也做好了決定,出門前往醫院,忍不住嘆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救簡寧一次,就當是給自己積德了。」
自己身上的功德多了,也能一併影響裴景夜,讓兩個人餘生順遂。
冷胭打聽到簡寧的病房,卻沒想到會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侯鵬宇?」她厭惡地看著對自己的到來欣喜狂熱的侯鵬宇,語氣冷硬:「我來看簡寧,你在這裡做什麼……吳清清也在?」
「好端端的體外人做什,我過來就是等你的,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會坐視不管。」
「你是在這等我的?」冷胭冷下臉。
「可不是,上次之後我一直沒機會見你,正巧聽說了簡寧這件事,這才主動過來,免得你還要到處找我是不是。」
侯鵬宇搓了搓手,殷勤地迎接冷胭:「冷胭,你心裡這麼善良,對陌生人出車禍都不會坐視不管,答應給我的錢也肯定會打過來的吧?」
原來是為了賭債……
「那你就錯了。」
不等冷胭表態,裴景夜首先把冷胭護在身後,輕嗤一聲,「她的善良不會給你,靠女人來還賭資,這樣的廢物沒有拯救的需要。」
「冷胭,你就是讓你的男人這麼對我的?」
面對裴景夜的壓迫感,侯鵬宇選擇避其鋒芒,轉而逼問起冷胭:
「我們的交情這麼深,小時候都發生過什麼你忘了嗎,現在不幫我是不是太沒良心,你對得起我嗎?」
「你還有臉提小時候。」冷胭低下頭,看不清神色。
「我小時候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麼不能提。」侯鵬宇險些沒穩住,慌亂一瞬,才磕磕巴巴地找補:
「我也不是挾恩求報的人,只是做人要講良心,你總該幫我渡過難關吧。」
冷胭沉默了許久不說話,神色不清。
兩個男人都緊張了起來。
只是侯鵬宇仍舊有底氣,知道拿出這件事的話冷胭不會拒絕自己,於是滿心期待的等著冷胭給自己打錢。
「呵呵。」
不知過了多久,冷胭終於似笑非笑的看向侯鵬宇:「你究竟是不是我的恩人,自己心知肚明,何苦要我來拆穿。」
「你,你說什麼……」侯鵬宇徹底慌了神。
他這些年一直拿著這個把柄穩操勝券,本以為能吃冷胭一輩子,可現在似乎……
侯鵬宇後退兩步,強裝淡定:「胭胭!你說什麼胡話呢,難道你不認我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了嗎?」
「對,以後我冷胭和你劃清界限,你不要再來我面前跳,你的賭債和未來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不需要對一個賭鬼負責,也不會給賭鬼機會。」
「你自己欠的賭債,那就自己去還。」
冷胭上前一步,和裴景夜般配的站在一起,「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冷胭,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還不走?」冷胭無語的拿出手機,「這裡有一個欠下大額債款的賭鬼,你參加的賭局肯定也不小,說不定警察叔叔會感興趣。」
「別!不能報警,吳倩的也不是賭債!」
「我走就是了,」侯鵬宇白著臉後退,口中強撐著:「你等著,等我東山再起了你就知道,你今天做的決定錯誤到什麼地步。」
說完灰溜溜離開。
「噗……」冷胭不屑一顧。
病房內只剩三人。
簡寧見吸引火力的侯鵬宇走了,自己面對冷胭和裴景夜一陣陣發怵,在病床上縮了縮。
「你,你們是來做什麼的,我……」
「別演了,我知道詛咒的說法是有人指示。」冷胭打斷她,直接問:「告訴我,是誰讓你對我潑髒水的,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要詛咒你。」
病房內還有裴景夜雖然沒開口,但淡薄銳利的視線。
「咕咚……」簡寧嚇得毫不猶豫,「是吳清清,吳清清說的,我根本就不懂什麼詛咒,這和我沒關係。」
「還真是兩個好姐妹。」
冷胭嘲諷的意味更重:「一個出車禍了不來看望,一個這麼快就賣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