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孫蓮當即不幹了,下意識的反駁:「裴總說笑了,我過得很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在孫蓮眼中,自己現在的日子好極了。
吳慶山是自己年少慕艾喜歡的人,雖然中間有了冷胭父女的波折,但自己還是如願嫁給了他。
現在的自己,嫁給年少時的夢中情人,還有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故而裴景夜說起孫蓮混得差時,她堅決不肯認下這件事。
只當裴景夜是和冷胭一起來攻擊自己的。
「裴總看到我現在住的大房子了嗎?還有這些奢侈品,以及我吳太太的身份,您說我混的差,未免太好高騖遠了些。」
要不是不敢得罪裴景夜,她恨不得翻個白眼,告訴全天下自己過得很好。
「呵……短淺。」
裴景夜一聲嘲諷,直接讓志得意滿的孫蓮面紅耳赤。
他卻不顧孫蓮難堪的臉色,繼續嘲諷:「螢蟲不敢與皓月爭輝,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姑且看作您見識短淺,不知道自己身懷的寶藏。」
「但你顯然沒有意識到一件事。」
「什麼……」孫蓮緊張地問。
「你吸收了胭胭的氣運,分明本該得到全部好處……
但胭胭的氣運旺盛於即便僅剩一絲稀薄氣運,也能嫁入裴氏,與我琴瑟和鳴,相較之下,得到了全部氣運的你,還會覺得自己僅僅是不愁吃穿,便是幸運嗎?」
「我……」孫蓮明白了什麼。
她順著裴景夜的提醒想下去,狂熱地吞咽了口口水,不敢相信自己本該從冷胭那裡得到多大的好處。
「但事實是,你連十塊錢的刮刮樂都不能中獎。」裴景夜掃過桌面幾張散亂的體彩。
孫蓮已經徹底沒了最初的竊喜。
她越看冷胭和裴景夜在一起的畫面越刺眼,忍不住想,自己要是轉化了冷胭的全部氣運,根本就不應該被冷胭壓一頭才對!
那現在究竟是為什麼。
似乎是看出了孫蓮的疑惑,裴景夜淡淡表示:「自然是有人只將你當作媒介,從你這裡再次將氣運轉移,你替別人數錢,還在沾沾自喜。」
「難道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裴景夜持續審問,孫蓮無從招架,扶著沙發忽然站不起來,仿佛錯失了巨大彩票一樣,失望到扭曲。
偏偏男人低沉蠱惑的聲音還在繼續傳來:
「孫夫人為他人做嫁衣,浪費了多少一飛沖天的好機會,現在夫人與其拿著氣運的邊邊角角沾沾自喜,不如乾脆用來換些錢,還能讓幕後之人順勢栽跟頭。」
「只要夫人有幾分上進心,您知道如何選擇。」
孫蓮徹底癱軟,承受不住心理壓力,直接跌坐在沙發上。
但泛白的雙唇還是昭示著心動。
趁著孫蓮恍惚的機會,冷胭兩眼放光的悄悄給裴景夜豎起大拇指,「不愧是裴總,攻心之術我還有的學。」
「談判而已。」
他按下冷胭不正經的手,雖然無奈笑著,但還是認真表示:「只要你想學,我都可以教。」
兩人說了幾句悄悄話,孫蓮也在這個時候緩過神了。
她白著臉搖了搖頭,猶豫地拒絕:「我還需要再想想,二位沒別的事的話,麻煩先離開吧。」
再這這裡待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想像自己得到冷胭全部氣運的那一幕。
會控制不住自己嫉妒扭曲到極致的心。
沒什麼比忽然得知自己錯失一個超大額彩票這件事,更讓人難受。
「當然可以。」
冷胭本就不打算在這裡做客。
她通知到位,見孫蓮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也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興趣,和裴景夜直接離開。
但臨走前,還是語氣冰冷,對孫蓮這個母親毫無留戀的警告:「我的東西,我一定會拿回來,唯一不同的只是方式而已。」
「這個方式現在也看你如何選擇,如果我是你,我會抓住這個讓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機會,而不是執迷不悟,繼續一錯再錯。」
「你或許覺得,裴景夜是正人君子,不屑於對你一個婦人出手,但是……」
她俯下身,一雙清麗的瞳孔卻冰冷地注視著孫蓮,讓她白日裡平白打了個冷顫,「但我不是,我知道我受了多少不該受的苦,對你怨氣很大,如果你不配合,我不會心慈手軟,顧及母女之情。」
「胭胭,你怎麼能和媽媽說這種話呢。」
孫蓮嚇得血液發涼,被冷胭震得說不出話,好半晌才驚恐的起身,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她慌忙送客:「裴總事忙,胭胭要多體貼裴總,你們快回去吧,別耽擱了裴總的正事。」
再也不敢留下冷胭二人。
三人中,孫蓮嚇得冷汗直流。
一時間竟然也忘了吳清清還被自己支走。
無人注意的角落,吳清清假裝在泡茶,偷聽了全過程。
她聽不懂幾人神神叨叨說的是什麼,但從孫蓮的反應上,能看出來,此事絕不可小覷。
於是竭儘自己所能地記下幾個關鍵詞,連忙在手機上搜索。
「說什麼來著……」
吳清清咬著指尖,苦思冥想:「哦,對了!氣運,冷胭提了轉移氣運!」
她在手機上翻出幾個國學論壇,但找了一圈下來,都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乾脆咬咬牙,對論壇上幾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大師」付費詢問。
誰知得來的回覆,要麼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要麼乾脆念網上的經書,氣得吳清清恨不得摔手機。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冷胭的把柄,自己不能就這麼放過!
「轉移氣運,轉移氣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急得團團轉,餘光偷瞄著冷胭和裴景夜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心裡空落落。
有種不抓緊這次機會,自己一定會平白輸給冷胭的不妙預感。
最後,她失望地放下手機,看向孫蓮,暗暗下定決心,這件事還是要從孫蓮入手。
她放下手機的一瞬間,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提問又一次被人瀏覽,對方是一個沒有任何信息的原始帳號。
此時握在一個儒雅溫潤,身穿大褂的中年男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