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謀財
夜色深邃。
祠堂邊角蜷縮的幾個乞丐都已經睡著。
「呼……」
江辰緩緩吐息，本就破舊的衣物被汗水打濕。
【悶棍：零階（981/1000）】
明天，應該就能將【悶棍】肝到一階了。
江辰心滿意足的起身，來到祠堂內院的一座井口前，打了些水洗漱一番。
而後鑽回茅草堆中，開始睡覺。
……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
江辰睜開眼睛，環視了一眼四周。
錢多寶還在睡覺，祠堂中還躺著幾個乞丐。
活動一番筋骨，江辰也起身離開祠堂，走出南街，來到順安坊邊上的一條長街，開始了今日份的乞討。
身前擺上一隻破碗，整個人蜷縮在牆角，一條腿縮進褲腳勒緊，嘴角微抿，目光流露幾分怯懦。
【演技】拉滿，便完美展現出了一個流落街頭，孤苦無依的殘疾乞丐。
而且江辰選的這條街也是有講究的。
這條街商業繁華，左右散落著幾個胭脂鋪。
臨近幾家大戶人家外出採買的侍女，就喜歡來這條街上買胭脂。
冷不丁瞧見街角這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很容易動惻隱之心，給江辰貢獻出幾枚銅子。
【演技經驗+1】
……
太陽東升西落，時間很快過去。
江辰懷裡多了二十枚銅錢。
要知道，
這年頭尋常百姓也都活的不容易，沒幾個人樂意給乞丐銅板。
尋常乞丐想要討錢，就只有一個法子——賴。
遇見富貴人家，賴在人家身後不走。
遇見紅火店鋪，賴在門外叫嚷。
賴到人家無可奈何，只能花錢消災為止。
如此下來，一天也能混個五六枚銅板。
像江辰這般，就往地上一坐，一天二十餘枚銅錢的，可謂是獨一無二。
江辰掃了一眼面板。
【演技：一階（140/1000）】
演了一天，【演技】只增加了二十八點經驗。
從零階跨入一階之後，肝經驗的難度似乎也有所提升。
零階的時候，演一天是能夠收穫五十點經驗的。
江辰扯開褲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轉身鑽進一條巷子裡，左拐右拐繞了一陣，確定無人跟蹤之後，來到了一處倒塌的破牆頭前。
扣開一塊布滿青苔的磚頭，坑洞底下則是一塊破布包裹。
江辰掀開破布包裹，裡頭堆迭著三十餘枚黃橙橙的銅錢。
這便是他藏在此地的「小金庫」。
江辰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將乞討來的錢財，全都帶在身上，任由高為盤剝。
他每日討來的錢財，大半都藏匿在南街外的荒蕪之所。
而這樣的小金庫，他在整個順安坊還有三處。
三月累計下來，一共攢了兩百文。
「還差三百文，才能換一個燕陽戶籍……」
江辰心中琢磨著，將今日討來的二十文銅錢，點出十五文，塞進布包里。
如今燕陽城內使用的銅錢名叫「龍象錢」，
銅錢拳眼大小，圓形方孔，正面刻五爪金龍，反面刻山嶽巨象。
是由宗門「龍象門」所鑄造發行的貨幣。
和江辰前世對於古代的認知不同，
這個世界並非由王朝所統治，而是被一個個宗門、門派所管轄。
龍象門，則是一座實力強大的武道宗門，勢力覆蓋範圍超過萬里。
這其中自然也囊括了燕陽城。
雖說實際掌控燕陽城的，是城中的龍虎、流光、水雲三派。
但龍象門的影響，依然涉及到方方面面，這也包含了金錢。
根據江辰的估算，
一文龍象錢的實際購買力，大致相當於前世的四到六元人民幣。
一百文錢，便足以支撐一名燕陽百姓一月的飯食。
至於燕陽戶籍，則要五百文錢。
南街的乞丐流民都是沒有戶籍的，隨時可能被巡街差役趕出城去。
只有得到戶籍，才能在城中找一份正經營生，不用繼續乞討。
而按照江辰現在討錢的速度，三百文也就不到一個月的事情。
「繼續攢著吧……」
江辰琢磨了半響，將布包重新塞進坑洞，填上磚頭。
隨後轉身離去。
……
順道在街上買了幾個饃饃充飢。
而後回到南街，日常被高為幾人盤剝了一番後，回到祠堂。
江辰打開面板掃了一眼。
【悶棍：零階（981/1000）】
今天，應該就能將悶棍肝到一階了。
江辰心中不由得浮現了幾分熱切，隨後拿起木棍，開始專注揮動起來。
這木棍是他之前撿來的一截沉鐵樹樹幹，是作槍桿的上好材料，沉重堅韌，而且十分耐用。
「呼——」
低沉的破空聲傳到了一旁茅草堆中，錢多寶的耳朵里。
不過他如今習慣了這聲響，也懶得多說。
只是翻了個身子，繼續睡覺。
【悶棍經驗+1】
……
小半個時辰後。
【悶棍：零階（999/1000）】
江辰全神貫注的揮出最後一棍！
「呼！」
這一聲格外清脆，如同鞭炮在祠堂中炸開。
【悶棍：一階（1/1000）】
江辰握著木棍，只感覺如臂使指，靈巧異常，仿佛經歷了千錘百鍊一般。
而自身的動作也似乎輕盈了不少。
江辰若有所思，試著向前走了兩步。
腳尖如貓爪著地，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果然，【悶棍】並非只是一種揮棍技能。
畢竟它還帶著一個「悶」字，本身就包含了隱匿身形，偷襲刺殺的技巧。
在零階時，自己主要專注於用棍，經驗的提升也大多是這方面。
而突破到一階時，卻是得到了整體性的提升，不論是揮棍、還是隱匿方面，都有了十足的長進。
就是不知道實用性到底如何……
江辰心中琢磨，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的天色。
天色漆黑。
太遲了，祠堂外指不定會竄出什麼妖魔鬼怪來。
明天再試一試吧。
江辰摸黑到內院井口前洗了把臉，而後回來茅草堆中躺下。
……
第二日清晨。
江辰一早便起來，離開南街。
先是測試了一番一階【悶棍】的隱匿能力。
他連續尾隨了三個行人。
即便只相差一步的距離，前方的行人也都沒有發現自己，效果十分不錯。
之後，江辰又測試了【悶棍】的實戰效果。
一棍揮出，自手臂到脊柱，力量連成一線。
空氣中的破風聲如同鞭炮炸響，直接將手臂粗細的樹幹當場敲斷。
若是砸在尋常人的腦袋上，只怕也是一個顱骨碎裂的下場。
江辰心中頗為滿意，隨後來到胭脂街開始今日的演戲和乞討。
一天下來，討了二十二文龍象錢。
【演技】也漲了二十七點經驗。
……
傍晚時分。
江辰準備前往小金庫藏錢。
「奇怪，怎麼感覺剛才似乎有人在盯著我……」
江辰站在一條巷子的街口，微微皺眉。
在【悶棍】步入一階之後，他的感知似乎也提升了一些。
隱約能夠感覺到有人在跟著自己。
莫非是討得的錢太多，被人盯上了？
江辰心中升起幾分警惕，加速在小巷胡同中前行。
連續饒了幾圈後，這種感覺才徹底消失。
他心中安定了幾分，迅速把錢財藏進小金庫中，向著南街走去。
小半個時辰後。
鑽進南街祠堂，江辰環視了四周一眼。
錢多寶已經歸來，而祠堂中的另外三個乞丐則各自窩在茅草堆中歇息。
整座祠堂一共有五個乞丐居住。
江辰和錢多寶住在祠堂大廳的左側，而另外三個乞丐則住在右側。
這三個乞丐中，為首的叫曲慶良。
另外兩個人，一個叫張福海，一個叫孫順興。
江辰觀察過他們一段時間，
感覺這三人不像什麼好貨色，因此一直保持距離。
……
「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瞧著三人看了半響。
江辰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照常在茅草堆旁肝【悶棍】的經驗。
不過今日並未用盡全力練習，而是刻意留了幾分氣力。
……
一個多時辰後。
江辰按慣例停止練習，去內院井口洗了把臉，回來茅草堆中躺下歇息。
夜色漸漸深邃。
今夜無月，祠堂中漆黑一片。
江辰緊閉雙目，似乎已經睡著。
夜風穿過祠堂，裹挾著從另一側傳來的零碎交談聲，傳到江辰耳畔。
「那小子……應該睡著了……」
江辰猛然睜開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