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尋清的角度正好背對拐角,根本沒看見許茉茉來過。
她只看著許司言的臉好像更蒼白了幾分,有些著急道:「醫生怎麼還沒來?就說你們這園子修這麼大不靠譜吧。」
【再這樣下去會感染的,萬一要截肢怎麼辦?】
【嘶,這個部位也不太好……】
【幸好許家還有另外兩個兒子。】
許司言:???
還有沒有王法了?
許司言壓抑著怒火:「醫生很快就會來,你別吵。」
話畢,他闔上雙眸,不再看礙眼的許尋清。
許尋清從善如流地閉上了嘴,她只是想多說幾句話轉移許司言的注意力。
順便完善一下自己這個「好妹妹」的形象。
但既然許司言不想聽,那她也就不用白費這番力氣。
家庭醫生遲遲不來,許尋清見許司言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睛也緊閉著,真怕他就這麼噶了。
【萬一今天許司言就這麼沒了,我不會給他陪葬吧?】
【不要啊,我才剛復活沒滿24小時呢,怎麼也得有個新手保護期?】
【電視劇里都是怎麼說的來著?對,要跟病人多說話,保持對方清醒!】
許尋清為了自己的小命,重新化身社牛,絞盡腦汁才找到一個好話題:「大哥,那些內褲你還要收起來嗎?會不會沒得穿啊今晚?」
許司言:……拳頭硬了怎麼辦?
他知道不能再讓許尋清找話題,只能自己開口吩咐道:「小紅這件事多謝你,我們也算扯平了,她已經被處理了,你之後就住在這一間吧。」
許尋清瞪大了眼睛,瘋狂擺手表示拒絕。
【天啊!為什麼這人要以德報怨?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怎麼想的讓我住這間屋子裡?不知道積攢了多少黴菌散不出去,是要我今晚當人型細菌吸收器嗎?】
【連內褲都還沒收,真的要放我去處理嗎?變態啊!】
「我我我,我不能住這一間,我對男士內褲過敏,還是換個吧。」許尋清在心裡吐槽完,趕忙開口道。
許司言默默聽完她的心聲,也覺得這個提議似乎不是很好。
倒不是為她考慮,實在是那個房間……
他重新提議道:「那就回去茉茉給你準備的房間吧,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也比較方便。」
許尋清這回腦袋直接甩出殘影來了,她就是知道那棟樓有大坑,才主動來到保姆房的,就算死也不會回去。
【哈?讓我住小茉莉旁邊?】
【那豈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被悄無聲息地弄死啦?】
【許司言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狗啊,怎麼非要給我推進火坑裡!】
【不要不要不要……】
許司言憋著一口氣,聽著重複了至少有十遍的不要,打斷道:「茉茉是很善良的女孩子,你們第一次見面或許是有什麼誤會,等之後多相處一段時間,你會喜歡她的。」
許尋清知道這是個絕世大妹控,只敷衍道:「嗯嗯好,行行行,知道了。」
【別太好笑,你們還等著挖了我胖乎乎的腎呢,當然喜歡我啦。】
【果然人不能做壞事,才剛拿你擋了刀,轉頭你就扎了我一刀!】
【你們兄妹情深我不管,她善良我可不善良,別逼我先動手。】
許司言聽著這幾句話,只覺得莫名其妙。
挖腎?誰會閒得無聊去挖了她的腎?
這人莫非是有被害妄想症,才剛來就想這麼多,真是不知所云!
兩人誰都不願意退讓一步,許尋清見他清醒了,也不再搭理他,只站在旁邊當一塊兒人形立牌。
還好兩人之間的冷空氣沒盤旋多久,腳步匆匆的醫生就抬著擔架趕了過來。
許尋清自然是歡送,她才不要跟著去醫務室看手術過程呢。
處理完許司言這個麻煩,她終於是能放下點心神來。
想想這小半天的經歷,雖然是刺激了點,但還是挺不錯的,半天就賺了不少生命值和錢,還吃到了如此精彩的豪門大瓜,真是人民有信仰,未來有希望啊!
天色不早了,許尋清甩甩手,準備自己去找個保姆房收拾收拾住下來,然而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有急切的腳步聲。
【什麼鬼?不會是小紅跑出來復仇了吧?】
許尋清趕忙回頭,卻見是中午離開的許母回來了。
許母腳步匆匆,臉上還帶著怒意,疾步走到許尋清面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巴掌!
許尋清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後來又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反應力自然是好的沒話說。
她握住徐母手腕,反手一巴掌扇在許母臉上,動作一氣呵成毫無停頓。
「你、你敢打我?」許母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帶著巴掌印的臉有些扭曲,聲音也很是尖厲,「你這個掃把星!剛回來就害得你大哥被捅了那麼深的一刀,還害得茉茉昏迷過去,你是不是專門回來克我們許家的?」
【嘶,還手太快了,有點不太行。】
【背地裡敲個悶棍就挺好,當面揍人容易出事啊。】
許尋清根本沒聽許母在叫喚些什麼,只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下次還是得沉穩點,畢竟她現在不能離開許家。
許母一隻手捂在紅腫的臉上,心裡全是被抬出去的兒子;「你說話啊!你是不是來害我們許家的?」
許尋清努力做出柔弱模樣:「是大哥說,他受傷是我害的嗎?」
【不應該啊,他怎麼敢的?不怕我把他老底揭穿?】
「他都失去意識被醫生抬走了,你還想怎樣?還想他替你說話嗎?一定是你搞的鬼!」許母失聲喊道。
【哦,原來許司言沒說話啊。】
【真有意思,事到臨頭了知道護兒子了,小紅在家五年怎麼不見你們抓她?】
【偷你兒子內褲,賣你兒子裸照,你是都不管,倒是過來管我這幫忙的?】
【小紅拿刀子捅的他,他受傷血淋淋,我背鍋沉甸甸,誰也沒比誰好到哪兒去。】
許尋清鬆了手轉身就走,不想和這已經發狠了忘情了沒命了的母親多說什麼。
反正等許司言醒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許母胸口劇烈起伏著,但聽著許尋清的心聲她倒是奇異地冷靜了下來。
是了,她聽到的一切都是茉茉說的,還沒有問過許司言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