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續了好一陣子,趙燕才輕聲說道:「那個人我們還沒找到呢,郭家公司的員工眾多,要想在短時間內找到目標,確實不容易。」
「沒問題,我可以等。」
祝如瑾輕輕轉動著手腕上的精緻手錶,眼神里閃爍著不容商量的光芒,「我就在這兒等,希望郭總和郭夫人能夠儘快處理。」
趙燕見狀,試圖以柔和的方式緩和這種對立:「不然祝總先回去休息,等我們找到人了,再請您過來見面,你看如何?」
然而,祝如瑾只是微微抬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未發一言,這沉默的回答比任何話語都更具壓迫感。
此時,一直站在祝如瑾身側的姜吟忽然開口介入:「郭總,郭夫人,如果你們打算包庇,那就大可不必了。」
她的聲音冷靜而尖銳,直指要害。
郭父一聽,臉色微變,急忙反駁:「祝太太,您這話什麼意思?我們郭家為何要包庇一個對公司造成負面影響的人?」
姜吟不緊不慢,眼神掃過在場的保鏢,淡然下令:「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的保鏢幫忙找吧,那個人的正面照非常清晰,應該不難辨認。你們去查找,儘量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保鏢們齊聲應諾,隨即整裝待發,準備按照指令行事。
趙燕見狀,焦急之情溢於言表,猛地站起身,手指顫抖著指向祝如瑾,語氣中滿是憤怒與不滿:「你未免太過分了,這裡是郭家的地盤!」
祝如瑾卻顯得不以為意,他緩緩站起,雙手隨意插在褲兜里,對保鏢下達命令:「還在等什麼,執行命令。」
保鏢們接到命令後,迅速散開,開始在公司內部展開搜索。
目睹這一切的郭父,情緒失控,猛地抓起桌上的一隻杯子,重重摔在地上,碎片四濺,映射出他內心的怒火與無力。
姜吟依舊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聲音平穩地安撫道:「郭總,請先冷靜,我們只是想儘快找到那個人,解決這個問題。」
郭父與趙燕深知局勢已無法扭轉,只能無奈地重新坐下,靜待事情的發展。
而祝如瑾則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從容模樣,慢悠悠地品著茶水,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趙燕的目光銳利如刃,緊緊鎖在祝如瑾與姜吟身上,企圖用眼神傳遞她的不滿與警告。
郭父的臉上則是難以掩飾的憤怒與挫敗感,內心暗自感嘆,自己縱橫商海多年,如今卻似乎拿這位年輕對手毫無辦法。
約莫半小時後,幾名保鏢押解著一個神色慌張的男子返回辦公室。
那男子仍在不斷爭辯,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憑什麼私自抓人,這是侵犯人權!」
祝如瑾僅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旋即起身,姜吟緊跟其後,不發一語。
他宣布:「人已找到,我的目的已經達到,我們該走了。」
言罷,他甚至不願再多看郭父和趙燕一眼,與姜吟一同轉身離開,這一舉動無疑是在宣告他的強勢與決絕。
直至祝如瑾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趙燕與郭父才面露焦慮之色,彼此對視,心中皆是忐忑不安。
「不會有事吧?」
趙燕擔憂的聲音微微顫抖。
就在此刻,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喘息,郭筱鈺匆忙沖至門前,臉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地呼喚著:「爸,趙姨。」
「小鈺,你怎麼來了?」
趙燕疑惑之餘更多的是對郭筱鈺出現的不解。
郭筱鈺心知肚明,她是通過家中的傭人得知父母來公司找人,還提到了監控錄像,意識到自己所做之事即將敗露。
當她趕到公司,卻發現祝如瑾已將嫌疑人帶走,內心頓時充滿了恐慌與混亂。
「我,我是聽說……聽說……」郭筱鈺欲言又止,眼中的驚恐逐漸轉化為複雜的情緒,嘴唇輕顫,難以啟齒。
趙燕立刻捕捉到了郭筱鈺的慌亂,心疼地將她摟入懷中,溫柔地安慰道:「小鈺別怕,無論發生什麼,爸爸和趙姨都會保護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郭筱鈺輕輕掙脫趙燕的懷抱,焦急地詢問。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祝如瑾昨天給我看了一段監控錄像,錄像中顯示有我們郭氏的員工對他下了藥。因此,今天他就親自上門來找這個人了。」
趙燕耐心地解釋,言語間試圖減輕郭筱鈺的負擔。
「那……他找到了嗎?」
郭筱鈺心下一沉,聲音里滿是不安。
一旦祝如瑾找到了那個人,就意味著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將暴露無遺。
「找到了,祝如瑾的膽量還真是讓人驚訝,竟然堂而皇之地來郭氏搜人。」
郭父語氣中夾雜著憤怒與無奈。
郭筱鈺聽聞此言,眼睛驟然放大,心中湧上一陣絕望,完了……
真的全完了……
此情此景,連父母都未必能護她周全,更何況,她也沒有勇氣將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告知雙親。
怎麼辦,她究竟該怎麼辦?
郭筱鈺喉嚨一陣乾澀,緊張地吞咽著口水,心中的慌亂與無助達到了頂點。
而在另一側,姜吟與祝如瑾回到了祝氏集團的總部。
被擒之人被直接帶到了祝如瑾的私人辦公室。
祝如瑾坐回他那寬大辦公桌後,身姿挺拔,面容嚴峻,仿佛一位運籌帷幄的將領;姜吟則立於一側,姿態優雅,眼神中閃爍著智者的敏銳與冷靜,仿佛一切都已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保鏢們緊緊夾著那個顫抖的身影,將其穩穩置於眾人面前,仿佛一尊無法逃脫的罪證雕塑。
「是你給我下藥的,對不對?」
祝如瑾的聲音穿透了緊張的空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間擠出的寒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憤怒與決心。
那人眼眸微閃,心中明鏡似的明白此刻任何一絲承認都將是引火自焚,將他與郭筱鈺一同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的喉嚨似乎被無形的手扼住,語音略顯滯澀,勉力吐出一句:「祝總……您說什麼,我真的,真的不明白……」
言罷,他不敢直視祝如瑾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慌亂地低下頭,企圖掩飾內心的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