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瑾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之後,姜吟緩緩走近張阿姨,她輕輕地拉起張阿姨那雙因擔憂而略顯冰涼的手,語氣溫柔且堅定。
「張阿姨,您要知道,即便拋開個人情感不談,單從邏輯上講,如瑾他也不可能做出那種傷害郭小姐的事情。退一步講,就算他對郭小姐有所好感,依他的身份和性格,也不會選擇如此卑劣的方式來表達。」
她頓了頓,目光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而且,新聞上說的,那些照片全是在酒店外拍攝的,試想,如果真有什麼,何必在公共場所留下痕跡呢?這背後,必有隱情。」
張阿姨聽罷,眉頭逐漸舒展,心中的疑慮似乎減輕了幾分,「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的眼中充滿了迷茫與期待。
姜吟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帶著堅定與無奈,「張阿姨,事已至此,我也不隱瞞了。其實這件事,是有人蓄意陷害。我丈夫被人下了藥,才導致這一系列的誤會和風波。」
她的話語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似有千斤重。
張阿姨聞言,臉上寫滿了震驚,「下藥?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是誰,誰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我們已經將此事報告給了警方,相信法律會給我們一個公正的結果。」
姜吟的聲音平靜而富有安撫性,「所以請您放心,無論是為了清清,還是為了如瑾,我們都會找到真相,洗清他們的名譽。」
張阿姨緊握著雙手,點了點頭,眼神中重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好,我等著,等著看那個人如何受到應有的懲罰。」
接下來的幾日,祝如瑾成了家中的常客,辦公桌成了他的臨時陣地,處理著公司的一應事務。
一次視頻會議結束後,姜吟體貼地切好了一盤新鮮的水果,輕手輕腳地走進書房,將果盤放在了桌邊,關切地詢問:「累了吧,吃點水果休息一下。」
祝如瑾的面容顯得格外疲憊,連日來的輿論壓力和內心的自責像兩座大山,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力交瘁。
「我幫你按摩一下肩頸吧。」
姜吟輕聲細語,繞到他身後,溫暖的雙手搭在了他的肩頭,輕輕地揉捏著,試圖緩解他的疲憊。
時間在沉默中悄然流逝,直到祝如瑾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拿起一看,是吳秘書來電,立刻接聽。
「餵。」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
「祝總,私家偵探已經有了結果,是郭氏集團內部的一名員工,在您的飲品中做了手腳,相關的監控錄像我們也已經獲取。」
吳秘書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專業且急促。
姜吟雖然沒有刻意偷聽,但電話中的對話清晰可聞,心中不由生出幾分詫異。
怎麼會是郭氏集團內部的人?
而且,為什麼會選擇那樣一種特殊的藥物?
「我明白了,把錄像發給我。」
祝如瑾簡短地下達指令,隨即結束了通話。
片刻之後,那段關鍵的錄像如約而至,祝如瑾反覆審視,確認無疑。
他那雙敲擊桌面的手指漸漸停了下來,陷入了深思。
「需要報警處理嗎?」
姜吟見狀,適時提出了建議。
祝如瑾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報警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畢竟,這件事目前還沒造成太大的社會影響。」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姜吟追問,她的關心溢於言表。
「先別管了,讓我一個人再想想。」
祝如瑾微微合上了雙眼,整個人陷入到深沉的思考之中,他靠坐在大班椅上,試圖從紛亂的思緒中尋找答案。
正當此時,電話再次響起,這一次是一個陌生號碼。
「請問您是哪位?」
祝如瑾接通電話,禮貌而又警惕。
「祝如瑾,我是郭筱鈺的後母,趙燕。我已經在附近的咖啡館預定了位置,希望能與你面談此事。」
電話那頭,趙燕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絕的強勢。
趙燕出身於名門望族,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自然的高貴與威嚴,讓人無法忽視。
祝如瑾原本就打算找機會與郭家正面溝通,如今既然郭筱鈺的後母主動提出,倒也省去了不少周折。
他短暫沉默後,沉穩回應:「行,我會赴約。」
說罷,他起身準備出發,姜吟見狀,連忙上前詢問:「你要去哪裡?」
「郭筱鈺的家人約我見面。」
祝如瑾直言不諱。
想到之前郭筱鈺父親的衝動行為,姜吟心中不免擔憂,「我和你一起去吧,至少有個照應。」
「不用擔心,我一個人可以應付。」
祝如瑾試圖安慰她。
姜吟卻不肯妥協,手撫著玉鐲,目光中透著堅決,「不,我必須和你一起去。」
這對她而言,不僅僅是一份堅持,更是作為妻子的責任與守護。
祝如瑾凝視著姜吟那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他抿了抿唇,心中涌動著莫名的暖流。
兩人結伴來到了那家預定的咖啡館,服務生引領著他們穿過溫馨而安靜的大廳,來到了預定的位置,一場未知的對話即將在這裡展開。
祝如瑾與姜吟並肩立於趙燕跟前,趙燕的眼眸如同銳利的尺子,從頭到腳細細量度著這兩位不速之客。
「祝總,我記得您已是有家室之人,怎還有閒情逸緻來撩撥我的寶貝女兒呢?」
她的語氣中夾雜著幾分尖銳與不滿。
此前,那則沸沸揚揚的新聞不僅詳盡描繪了祝如瑾與郭筱鈺之間的親密場景,更曝出了姜吟身懷六甲的消息,仿佛一陣不祥的風,瞬間吹皺了一池春水。
面對趙燕的質詢,姜吟的唇輕抿,隨即以一種超乎常人的鎮靜回應:「我丈夫並未對郭小姐有何不軌,整件事情另有內情,真相尚未浮出水面。」
「哼,真是可笑。」
趙燕冷哼一聲,鼻息間透著不屑,「我倒沒見過哪個做錯了事的人,還能這般振振有詞地站在受害者面前,聲稱自己的清白。」
趙燕的手指無意識地交織、分開,再交織,仿佛是在編織一張複雜的網,「祝太太的心胸可真是寬廣啊,面對丈夫如此行徑,還能如此堅定地為他辯解,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