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賤皮子

  姜楚智又喘著氣追上姜晚歸，擋住她問：「小六，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姜晚歸一臉不解的看著他：「有麼？以前我給你送吃食，你不是每次都說我很煩，既然煩，那我以後不送了，不是正合你意，這有什麼可誤會的？」

  「可是，可是我那些也都是隨便說說的。」

  「但我挺多就當真了。」

  「小六，我不知道這段時間家裡發生了什麼，但是，但是你這樣我真的有些害怕的。」

  「不用怕，我不殺人。」說完，她直接開門進屋，然後關門上鎖。

  姜楚智哪裡比得上姜晚歸的速度，被關在了門外。

  姜楚禮這時候出來，看著姜楚智在姜晚歸的門口，帶著點嘲諷過去：「老四，姜晚歸瘋了，現在爹娘都管不了她了，你可別惹她。」

  「怎麼回事？上次在鎮上我遇見她就覺得不對，我還沒多想，到底怎麼回事？」姜楚智上次遇見姜晚歸就發現不對了，但是那時候他以為姜晚歸就是鬧個情緒，但是後來他捎信給姜晚歸，讓她給送吃的，姜晚歸沒去，他感覺到不對了，所以學堂休假，他趕緊回來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性情大變，對誰都冷冰冰的。」他才不會說因為他掐的。

  「那為什麼就忽然改變這麼大？」姜楚智還是無法接受，以前那個唯唯諾諾，一直很會討好他們的妹妹，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他不接受。

  「我哪知道，反正她一直不都奇奇怪怪的，以前從來不抬頭，現在抬頭不看人。」對於姜晚歸，他一直不喜歡，他就喜歡姜晚珠那種開朗愛笑，說話軟軟的女孩子。

  「就忽然的，總是有點原因吧？」姜楚智跟姜楚禮不一樣，他對姜晚珠只是兄妹，更多是因為家裡人的影響，並且他從小生病，其實很多時候，他也不怎麼參與家裡事。

  「你怎麼這麼愛問問題，沒有，就是她瘋了，反正你少惹她。」

  「可是以前小六是最體貼咱們的，你愛吃什麼她都記得，你想當掌墨師的夢想她也一直幫你努力，她還用做繡活掙的錢，給你跟木匠換木料，讓你扎建造的小樣，你忘了？」

  這段時間姜楚禮被家裡這些事鬧得，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再去鑽研自己的愛好，所以也沒覺得這些有什麼變化。

  「木料還用她去給我換？咱們家還差這點錢，那些邊角料能用幾個錢？」姜楚禮想到姜晚歸都是煩躁。

  姜楚智還是不能接受：「可是，咱們都是親兄妹，還能弄得跟仇人似的？」

  「不是咱們的錯，都是小六自己鬧的，我就不信，她一個女子，以後還能真的不靠著咱們，等她後悔了，給她點教訓，到時候再原諒她，畢竟她是姜家人。」

  「我總覺得不對，對了，祖母和爹娘都在家麼？」姜楚智也沒辦法，所以也不糾結姜晚歸的事，而是問起家裡其他人。

  「爹和大哥去田裡了，今年的雨水勤，爹說把稻田梗修一修，以免雨大壞了。祖母和娘還有珠珠在東屋說話呢。」

  「那我先去看看祖母和娘還有珠珠。」姜楚智說完，還是滿臉疑惑地去了正房。

  姜楚禮也懶得跟他們說這些，這兩天他也是真的累，所以回房間睡覺去了。

  姜楚智進了東屋，給馬氏和林氏問了安，然後笑著對著姜晚珠叫了聲妹妹。

  馬氏對著林氏道：「四郎身體不好，你趕緊給他倒點熱水喝。」然後又對著姜楚智道：「來祖母身邊坐。」

  

  姜楚智坐到了馬氏的身邊：「祖母近來身體可好？」

  馬氏嘆了口氣：「讓六丫頭差點氣死，還能好？」

  姜楚智從回來就是聽大家都在說姜晚歸的不是，他真的想不出來，那個聽話溫順的六妹怎麼忽然地讓所有人都這麼大的敵意。

  他問：「祖母，小六一直很聽話的，到底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林氏把熱水放在姜楚智的邊上，給他講起來家裡這幾天發生的事。

  姜楚智喝了一口水，皺起眉頭，平時他回來，都是姜晚歸給他專門泡的山楂水，裡邊放一點點的蜂蜜，喝了之後胃裡很舒服。

  但是聽著母親滔滔不絕地講著姜晚歸的錯，他也不好打斷，喝了一口水，就放下了，繼續聽著。

  他真的想像不到以前那麼膽小的六妹，怎麼忽然的就開始逆反了。

  「她是不是真的很想嫁給陸明遠？畢竟從小就有婚約，她可能是執念太深了。」這是姜楚智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地方。

  林氏哼了一聲：「陸家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人家大家大業的，想要娶個更好的，有什麼不對？」

  「可是娘，這畢竟是有婚約的，小六有點怨言也正常。」姜楚智是讀書人，對於忠信更在意一些。

  馬氏可不這麼認為：「婚姻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們倆都是咱們姜家的姑娘，並且明遠人家看上的是珠珠，珠珠嫁過去，才是對兩家更好的不是麼？」

  「反正這事都過去了，祖母，娘，咱們也就原諒小六這幾天的任性吧，以後咱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多好？」姜楚智想到以前回家時候，大家熱熱鬧鬧的，小六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特關心他，珠珠也是粘著他，多好？

  姜晚珠也適時地開口：「祖母，娘，四哥說得對，咱們原諒六姐吧，可能過幾天，六姐自己想開就好了。」

  姜楚智笑著看著姜晚珠：「還是珠珠最懂事。」

  馬氏看著天色：「秋芳，天色不早了，早點做飯吧，我這幾天被六丫頭吵得頭疼，給我再蒸個蛋羹，蒸得嫩一點。」

  林氏心裡不情願，嘴上也得應下，要不然就是不孝順了：「知道了娘。」

  然後她招呼姜晚珠跟著她一起去廚房了。

  姜楚智也跟著一起出來，他回了自己房間，要收拾一下換洗衣服。

  結果他看著上次帶回來的髒衣服還堆在床邊，屋子裡一看就是近期沒人打掃的，桌面一層灰。

  以往，姜晚歸再忙，也會在姜楚智回來之前，幫他把衣服洗好，把房間收拾好，被子都是曬得蓬鬆綿軟的，這樣的房間，他真的從未見過。

  他走出去，到了姜晚歸的門口，敲門：「小六，能不能幫四哥收拾一下房間？」他知道姜晚歸最近有脾氣，所以想著用這個方式跟她溝通一下，她幫著自己收拾房間，自己跟她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