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互飆演技

  「臣妾恍若記得，沈尚書家嫡女不是叫沈月嗎？」一道嬌媚又疑惑的聲音響起。

  往聲音的主人看去，董貴妃一身青竹色宮裝，姿態曼妙，一雙精緻的柳眉下眸含春水，雙頰粉嫩若櫻，雖然看得出不再年輕，但外罩一件潔白鳳紋披風，領子上裹著白絨皮毛，高貴又嫵媚，但看在沈榆眼裡……

  【這遠看，活脫脫就是一朵蒲公英啊！！】

  陸應行輕輕瞟她一眼，開聲道，「回貴妃娘娘，沈家嫡女自始至終，唯有夫人方是名正言順。」

  【哇，小陸子霸道護妻，我看好你喲，沖鴨！】

  陸應行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弧度，但反應過來「小陸子」是什麼意思後，又忍不住用冷眸瞥了她一眼。

  沈榆自以為秒懂，輕鬆接招，也適時地表演了一個嬌羞的表情回應。

  陸應行，「…………」

  皇后聞言輕笑，「皇上你瞧瞧，子懷這是迫不及待站出來維護自家夫人呢，看來皇上賜婚真成就了一雙佳偶……卓王妃雖在閨中時名聲不顯，但唯有名正言順的嫡女方有資格成為正妻，也幸好沒讓旁人混淆了王府血脈……」皇后這話意有所指。

  她家世顯赫、容貌秀美，嬌眉濃密而修長，眉眼中透著一股貴氣和自信，作為定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嫡女，她確實最有資格說這句話。

  另一側的董貴妃卻差點捏斷自己的指甲，這是在諷刺她過繼女的身份？

  「姐姐說得是，都怪臣妾多言，此前皇城中只聽聞過沈月的名字，她與馬家碧雲，徐家雅盈，可是名動京中的三大才女呢，詩詞歌賦、琴技舞藝皆精通，臣妾還以為她就是……」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故意誇張地掩嘴沒有再說下去……

  呵！噁心誰呢這是！？全皇城都知道陸應行那貨「痴戀」徐雅盈……果然貴妃什麼的就是最大的白蓮花！

  沈榆一面愣住的模樣，開口道，「回稟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臣女自嫡母不在後，便自請至靈竹寺祈福，亡母自小教導臣女的都是為正妻之道，掌家、打理產業、人情來往臣女倒是自小習得，倒是詩詞歌舞……亡母曾道那不是臣女該看重的，只需略懂一二，臣女……」

  沈榆似是羞愧難當，低著頭，沒再說下去。

  【狗男人，敢公開綠我？】

  【等回去也傳一個我有白月光的緋聞】

  【就說我也曾經……】

  陸應行隨即出聲，打斷她腦海中的危險發言，一臉柔情道，「夫人很好，亦是子懷這輩唯一傾心過之人，萬望夫人別妄自菲薄，也別因流言惑眾而冤枉了為夫才好……為夫與徐姑娘的事全是捕風捉影，夫人可切勿當真！」

  【子懷是誰？】

  【哦，小陸子的字嗎？】

  【你們古人名字可真多】

  「呵呵，就是說嘛，卓王妃可千萬別聽信了流言蜚語，他啊，還從沒對旁的女子，表現過這般維護之意呢！依本宮看你母親就說得極好，正妻就該有正妻的氣度，詩詞歌舞那都是妾室才需要精通的藝技，以色侍人，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如今你們夫妻和睦，皇上也總算能放心了……」

  皇后笑得一臉慈愛，她只覺得通體舒暢。

  昨夜是十五，按祖制皇上本應到她坤寧宮留宿，可恨那董貴妃又謊稱驚夜把皇上騙走，本還想著怎麼回擊呢！

  瞧，這不機會就來了麼，連帶著看沈榆都順眼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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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在潛邸，董氏就以矯若驚龍的舞藝魅惑皇上傾心，否則以她過繼女的低賤身份，又怎麼哄得當時還是皇子的陛下納她為側妃？曾與「舞女」共侍一夫，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感謝皇后娘娘為子懷正名」，陸應行恭敬地彎腰一禮，腦中卻在思索著古人是什麼人？

  皇上看夠了好戲，一貫只負責和稀泥的他，看著陸應行嘴角含春的表情大笑道：「哈哈哈，難得難得，看看我們子懷都會說笑了……沈榆你很好，剛成親就讓朕的侄兒如此偏護，待以後你得好好幫朕，替他打理好卓城。」

  「謹遵皇上吩咐……」沈榆低頭思索，皇帝這是一語相關？

  【這就頒布任務？不給錢就想我辦事，美得你！】

  陸應行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緒莫名。

  皇上表現得很和氣，仿佛今日是一場親眷談話，他就像一個普通長輩，「子懷是朕最疼愛的晚輩，你身為沈卿嫡女，還是蘇家的外孫女，品行教養當應當是無出其右，朕也算對得起皇兄和皇嫂的託付了，況且……」

  皇上突然露出一臉傷感的神色，「朕幼時也曾有幸得蘇太傅雅正，要不是早幾年你堅持在寺廟為母守孝，朕早早就將你許配給朕的兒子們了，如今適逢其會許配給應行，也還是朕的侄媳婦。蘇家對朝廷勞苦功高，前任卓王更是朕的骨血兄弟，作為皇伯父，看著你們這樣般配也欣慰……但故人已故，思緒萬千啊……」皇上微微一嘆氣，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

  「還望皇伯父保重龍體，父皇母后在九泉之下，也定會感念皇伯父之恩情，」陸應行又彎腰一禮。

  沈榆在對心裡對皇帝的演技瘋狂點讚！！

  要不看過原書她都要相信了！！

  真那麼疼愛陸應行，會給他賜婚「克父克母克夫克族」的自己？雖然這名頭還是她逼著老和尚散播出去的，但狗皇帝敢說自己不知情？

  明明對卓王一家恨得要死，偏要裝出慈愛長輩的姿態，沈榆有理由懷疑，卓王一脈死剩陸應行一個，或許也有這位的手筆？

  細思極恐啊，不能深想啊！

  至於他說懷緬蘇府？呵，那就更是扯談了……原書里就是他登基後不久，用盡手段逼得外公舅舅退出朝堂，因此害得他們返回族地途中，遇山匪全家被屠……

  沈榆垂眸眯了眯眼，娘親臨死前一直說著玉佩玉佩……不會是狗皇帝的殺人證據吧？

  她一直在暗中查找，但無奈翻遍母親遺物都沒有找到任何一塊玉佩，據蘇嬤嬤回憶，娘親懷孕的時候就憂心忡忡，時常捏著一個錦囊出神。

  有一次意外掉落，她才看到玉佩上露出些許筆畫，應該是一個字？

  可惜很快母親就臥床不起，早產後更直接撒後人寰……要不是外祖父一家遭難，娘親何至於孤立無援至此！！

  但既然皇帝自己提到了寺廟……

  沈榆嘴角一彎，飈演技嘛，說得誰不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