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剛啊,你叫輛計程車把他送回家。我得回去照顧一下情緒,打打圓場,別回頭不好收拾」,
待三人走出了同慶樓飯店的大門,岳帥安排陸正剛道。
陸正剛點了點頭,隨即鄭重地向岳帥致謝道:「謝謝您,岳前輩。我沒想到您竟然會幫我們說出心聲。」
岳帥內心五味雜陳,雙手叉腰,點了點頭,憤憤不平地說道:「你不要忘記了,我也是一線售樓員出身,最知道大家的辛苦和不容易,而且那小子說的話的確也太不中聽了。」
「岳老大,你剛才超帥的!」張寧似乎酒醒了不少,能顫顫巍巍地自己站住了,狂笑著說道。
「臭小子,你今天可是闖了禍了!」岳帥怒道:「你們倆快回去吧,我還得硬著頭皮伺候結束。」
他說完,嘆了口氣,轉身回了飯店。
張寧踉踉蹌蹌地走到馬路邊,站在路沿石上,岔開雙腿,張開雙臂,大聲尖叫道:「我是堂堂男子漢!我是男子漢大丈夫!」
陸正剛微微一笑,走過去神色緊張地保護著他——好像張寧隨時都會摔倒,而他隨時都要將他接住一樣。
「好痛快!」張寧瘋笑道,他從路沿石上跳了下來,昂首挺胸,雙手插兜,面對著陸正剛,激動地笑道:「正剛,我做得很棒對不對?」
陸正剛讚許地點著頭應道:「沒錯,你很棒!」
張寧聞言大喜,不禁欣喜若狂,仰天長嘯。
不一會兒,他低下頭來,擦了擦眼窩的淚水,心酸地說道:「我媽媽她只要一看到我,就會問我賣掉了房子沒有,她比我更加焦慮。正剛,在你的眼裡,我也是這麼不爭氣的人嗎?」
陸正剛立刻正色著否認道:「你哪裡會不爭氣?你很有上進心和責任感,而且工作踏實努力,只是可能暫時運氣不太好而已。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名了不起的人。」
「啊?那第一名是誰啊?」張寧興奮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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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擁有你這個兄弟的我,陸正剛」,陸正剛狡黠地回復道。
言罷,兩人相視著哈哈大笑。
「這話很有道理,哈哈,沒錯」,張寧暢快地笑道。
他突然放緩了笑聲,走上前來,給了陸正剛一個大大的擁抱,感激地說道:「正剛,我現在開心得不得了,我真的開心得沒話說。」
陸正剛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我知道,我很懂得你的心情,我真的了解。好了……堂堂男子漢,可是只流血不流淚的呀!」
張寧搖搖晃晃地後撤兩步,揉了揉眼睛,笑道:「不行,這樣影響不好,容易引起誤會。被過路的行人看到,還以為我們兩個是『同幸煉』呢,哈哈……」
他扮了張鬼臉,繼續傻笑道:「正剛,我有多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吧?哈哈……」
陸正剛會心地點了點頭,報以愉悅的微笑。
「我要走了,不用你送我。實際上我並沒有喝多少酒,今天的酒實在太醉人了」,張寧擤了擤鼻涕,幽幽地說道。
隨即向陸正剛揮了揮手,轉身離去,嘴裡兀自高唱著:「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熱血男兒漢,勝似紅日光……」
陸正剛的眼眶裡噙滿了淚花,他長嘆了一口氣,斜視著側後方,快速地轉動著眼珠,不讓不爭氣的淚水掉落下來。
……
韓衛國家中,
劉碧渠出門倒垃圾,正好與從外面回來的賀春芹、陸正淇和陸正彬三人打了個照面。
陸正淇和陸正彬禮貌地微笑著打了聲招呼:「阿姨,晚上好!」
劉碧渠開心地問道:「一家子其樂融融地去了哪裡?」
賀春芹愉快地笑道:「大姐,我們三個一起出去吃了碗牛肉板面,嘿嘿,味道真的不錯呢。」
劉碧渠咂吧了幾下嘴,隨即微笑著說道:「在家裡煮來吃就好了嘛」,
說話間,幾人先後走進了院子。
賀春芹笑道:「出去外面吃,感覺很是不一樣呢。正剛公司有聚餐,正武也說晚上不回來吃飯,所以就沒自己做,也嫌怪麻煩。」
「何況,今天正淇期中考試的成績公布了,她可是全年級組第三名呢!她的班主任說,只要她能正常發揮,過了年考個名牌院校不成問題,嘻嘻……」,賀春芹心滿意足地補充道。
「是嗎?」劉碧渠露出驚喜的表情來,隨即由衷地誇獎道:「正淇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她剛來這裡的時候只有十二歲,還是個小不點。她從小就聽話、懂事,惹人疼愛;而且勤快,很有禮貌。
「雖然一直沒有媽媽,但是念書之餘還要做家務,真的很辛苦;能有這樣的成績,可真是難能可貴呢。」
賀春芹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斜著眼睛,用怨恨的眼神看著劉碧渠。
「真是個好姑娘,正淇」,劉碧渠渾然不覺,兀自慈愛地誇獎著陸正淇。
陸正淇忸怩地笑了笑,說道:「你們聊,我們先進屋了。阿姨,晚安~」
隨即拉著弟弟陸正彬的小手掌,走回了家裡。
「好,晚安,嘿嘿……」劉碧渠笑吟吟地看著陸正淇離去的背影,滿臉的寵愛,自言自語道:「真是有禮貌的好孩子啊!」
「正剛媽媽,你的孩子們真的都很懂事」,劉碧渠微笑著看向賀春芹說道。
賀春芹聽她在誇獎自己的孩子們,心中一喜,面色稍緩,強行擠出了一抹笑意。
「雖然正武總是愛惹是生非——」,劉碧渠補充道。
賀春芹喜不過兩秒,忽然聽到劉碧渠話鋒一轉,竟然數落起了自己的二兒子陸正武,表情立變,強擠出的笑容瞬間消失,陰沉著臉龐,不由得向劉碧渠靠近了一步,不服氣地高聲質問道:「我們家正武有哪裡不好?
「據我所知,他之所以會入獄,也是為了要解救被小混混們包圍起來欺負的你的寶貝女兒韓靈秀的緣故,才不得已跟他們大打出手,誤傷了人。正武他是見義勇為,英勇無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維護了社會的正義和秩序,所以國家才會公平、公正、令人信服地將他從輕發落。
「大姐,你這麼說話,良心可不是長在狗肚子裡了嗎?」
劉碧渠聞言大驚,訝異地盯著眼前的女人,用手捂住了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賀春芹乘勝追擊,義正言辭地補充道:「這孩子,將來絕對是成大器的料。您老就瞧好了吧!」
劉碧渠不以為意地說道:「不要因為是自己的孩子,就盲目地自信、一味地偏袒。如果所有做父母的都抱著你這樣的心情而且能夠夢想成真,那麼,男人都會成為漢武帝,女人都會成為穆桂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
「我也是為人父母,所以懂得不能把話說得太滿。但是像正武那樣好高騖遠、不務正業、遊手好閒,又會有誰家的傻女兒喜歡他呢?那他什麼時候才能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呢?」
賀春芹怒火中燒,待要發作,忽然想到韓衛國曾主動借給自己二十萬塊錢的事來——她料定借錢的事韓衛國一定是提前徵求了劉碧渠的意見,劉碧渠允許以後他才敢拿給自己。因此賀春芹多少還顧念著些劉碧渠的好處,便強壓怒火,字正腔圓地回復道:
「我不會拜託大姐替他找結婚對象的!」
說完,憤然拂袖離開。
劉碧渠輕蔑地看著賀春芹妖嬈的背影,不屑地自言自語道:「都一把年紀了,走起路來為什麼還要這麼招搖呢,除了腚大,其他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嘛!
「人家也是好心好意,才這麼說正武的嘛,幹嘛生氣?真矯情。」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疑惑地自問道:「話說回來,靈秀這丫頭又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