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金礦的事務,陸子衿深感責任重大,實在無法安心假手於人,於是他果斷決定利用海東青傳書回京。
算著時間,自他們一行人離開京城,至今已近半月有餘,時間之流逝,無疑已讓諸多事務陷入了滯後的境地。
他心中暗自盤算,京城中的那些九州國的人是否已然離去,種種不確定因素令他更加迫切地希望儘快處理好眼前的一切,好早日返回京城。
他得儘快安排妥當這裡的事回京了,希望朝廷快點派人來接收金礦,唯有如此,他才能真正放心離開。
翌日,韓知硯突然造訪。
韓知硯微微一笑,提醒道:「陸大人難道忘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嗎?今日正是我們相約一同前往調查疫症源頭之日啊。」
經韓知硯這麼一提醒,陸子衿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差點忘卻了這一重要約定。
他連忙點頭,表示歉意與感激:「真是抱歉,昨日事務繁多,竟一時疏忽了此事。感謝韓大夫的提醒。」
此時,蘇樂悠也表達了想要一同前往的意願。
「九安堂那邊如今已趨於穩定,加之有玉安在側,一切皆可放心。」
韓知硯和陸子衿都知道她的細心,帶著她,無疑會為他們的調查增添一份助力。
韓知硯與陸子衿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認可。
三人首先前往了疫情最初爆發的幾戶人家,細緻地詢問了他們發病前後的行蹤與接觸過的環境。
然而,經過一番詳盡的探查,他們並未發現任何明顯的異常之處,這不禁讓兩人的眉頭緊鎖,案情似乎比預想中更為複雜。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一位熱心腸的大哥提供了關鍵線索:「前些日子,後山上的那個山洞裡出現了許多飛鼠,我弄回家幾隻吃了。」
韓知硯與陸子衿聞言,眼神瞬間交匯,仿佛捕捉到了一絲曙光。
他們連忙向這位大哥表達了謝意,並請他帶路前往後山。
後山,一片鬱鬱蔥蔥,樹木參天,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
他們沿著蜿蜒的小徑,一路攀爬,終於來到了那個被提及的山洞前。山洞隱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中,洞口狹小,顯得異常隱秘,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四人小心翼翼地踏入洞口,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由於洞內光線昏暗,他們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況,只能憑藉著微弱的視覺感知摸索著前行。
陸子衿見狀,拾起木棍,用火石點燃。火光瞬間照亮了四周,驅散了黑暗與恐懼。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窸窣聲響起,緊接著,一群飛鼠仿佛受到了驚嚇般,從山洞深處蜂擁而出,直衝向他們。
蘇樂悠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尖叫一聲,本能地想要逃離。
陸子衿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築起了一道堅實的屏障。飛鼠們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但遲遲沒有散開,一串串驚恐的叫聲迴蕩在山洞內。
蘇樂悠聽著這尖銳的叫聲,只覺得滲人得很。
韓知硯眼疾手快,迅速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瞄準飛鼠群的方向,用力擲去。
只聽「啪」的一聲,一隻飛鼠應聲而落,翅膀無力地拍打著地面,顯然是受了重傷。
那隻飛鼠的模樣頗為猙獰,全身覆蓋著灰褐色的絨毛,兩隻翅膀緊緊貼著身體,尖銳的爪子在地面上抓撓,發出刺耳的聲響。
它的頭部較小,眼睛圓睜,露出驚恐的神色,尖銳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讓人不禁心生畏懼。
蘇樂悠見狀,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她喃喃自語道:「這麼猙獰的長相,你們是如何敢食用的?」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和不解。
那位熱心的大哥聞言,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這些獵戶本就是靠打獵為生的,什麼野獸都敢去招惹。田鼠、穿山甲、野兔,這些都是我們的家常便飯。這飛鼠嘛,我看著跟田鼠長得差不多,就想著應該也能吃,所以就打了幾隻回去嘗嘗。」
韓知硯聽罷,眉頭緊鎖,他小心翼翼地將那隻摔死的飛鼠帶了回去,決定好好研究一番,希望能從中找到疫情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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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知硯神色凝重地說道:「別看這小小的飛鼠,我們在它們身上發現了不少毒性成分,這絕非尋常之物。」
知府大人聞言,眉頭緊鎖,急切地問道:「那這次的疫症,難道就是因為這飛鼠所引發?」
韓知硯輕輕搖頭,否定了知府的猜測:「非也,飛鼠身上的毒性與疫症之毒並不相同。」
陸子衿在一旁補充道:「知府大人,為了百姓的安危,還是儘快發布告示,告知民眾後山的飛鼠不可再隨意食用。」
知府大人點頭應允,立刻著手安排告示的發布事宜。
然而,更加棘手的問題依舊懸而未決,那究竟是何原因導致了這次疫症的爆發呢?
蘇樂悠回想起自己白日的所見所聞,緩緩開口:「韓大哥,我早上還有個發現,不知當不當講。」
韓知硯鼓勵道:「但說無妨,此時正值關鍵時期,任何線索都不可放過。」
蘇樂悠繼續說道:「我發現最先爆發疫症的那幾戶人家,都是飲用了他們村口的那口水井之水。」
此話一出,陸子衿和韓知硯對視一眼,心中皆有了些印象。他們初來乍到時,也曾路過那個村子,當時岑玉安還曾向村民討了口水喝。
韓知硯回憶道:「我記得,你和玉安也曾飲過那水井之水。」
蘇樂悠微微頷首。
知府大人聽聞此言,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果斷下令:「快,立刻派人去查那口井,看看是否有什麼問題。」
調查的結果很快傳來,水井裡的水確實被人下過毒了。
韓知硯聞言,氣憤不已:「誰那麼可惡,竟然如此惡毒地對水井投毒,置百姓的生死於不顧!」
陸子衿則大膽猜測道:「會不會是一路上跟蹤我們的那群人?說起來,這些日子,那幾雙窺視的眼睛似乎倒是沒再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