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禹微笑著,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蘇樂悠,「樂悠,我知道你離家在外,心中難免思鄉。這些點心都是特意為你尋來的,希望它們能解你思鄉之苦。」
蘇樂悠聽了,心中一陣感動,她輕輕拿起一塊桂花拉糕,放入口中細細品味,那熟悉的甜香讓她仿佛回到了家鄉的小巷,聽到了熟悉的叫賣聲。
「有勞大表哥了。」蘇樂悠輕聲道謝。
「樂悠妹妹若是喜歡吃,我以後都帶你來這裡。」
陸青禹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想要輕輕握住蘇樂悠的手,然而蘇樂悠卻似有所覺,微微側身,有意地閃躲開了他的觸碰。
嘩啦啦——
忽然一陣雷聲響起,打破了室內的寧靜。蘇樂悠抬頭望向窗外,只見天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要下雨了。」蘇樂悠輕聲說道。
陸青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讓清新的空氣和細雨的氣息湧入室內。
細雨如絲,輕輕飄落。
雨滴落在窗台上,濺起細微的水花。
他回頭對蘇樂悠說道:「樂悠妹妹,你過來看,這裡觀雨別有一番滋味。」
蘇樂悠走到窗邊,與陸青禹並肩而立。雨水打在窗欞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與遠處的雷聲相互呼應。
她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幕,感受著雨水的清涼和空氣的濕潤,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愉悅。
「大表哥,這裡的雨景真美。」蘇樂悠由衷地讚嘆道。
「是啊,每次下雨我都會來這裡坐坐。」陸青禹微笑著說,「看著雨水洗滌著這個世界,仿佛連心靈也得到了淨化。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兩人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站在窗邊,欣賞著窗外的雨景。
在窗外燈火闌珊的對面,一座巍峨的酒樓靜靜矗立,樓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陸子衿和穆驍二人,正坐於窗邊,舉杯對飲,暢談風月。
突然,南風急匆匆地走近,神色略顯緊張地稟報導:「世子爺,外面那窗口站著的,是蘇姑娘。」
陸子衿聞言,放下手中的酒杯,順著南風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酒樓對面的窗口,燈火映照下,一男一女並肩而立。
見到這一幕,陸子衿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心中湧起一股醋意。
穆驍見狀,也不禁打趣道:「看來,人家正式的未婚夫回來了,我們這些外人,都得靠邊站了。」
陸子衿瞪了穆驍一眼,冷冷地說道:「有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穆驍被陸子衿的話噎了一下,有些不服氣地反駁道:「那又有你什麼事?人家兩情相悅,你何必自尋煩惱?」
然而,穆驍的話似乎觸動了陸子衿的某根神經,他的臉更黑了。
穆驍見狀,也意識到了什麼,頓時有些吃驚地問道:「子衿,你不會是...對蘇姑娘...」
陸子衿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瞥了穆驍一眼,然後重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推杯換盞之間,隔壁桌的喧譁聲不期然地飄入耳中。
那是一群閒侃的男人們,其中為首的是廣義侯府的吳世子。
「你們聽說了沒?那個柳洛煙,就是當年被譽為京城第一美女的那位。」
「哦,她啊!我記得她不是遠嫁和親去了嗎?怎麼,有她的新消息?」
「嘿嘿,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那些北方的蠻子,老子死了,兒子可以繼承老子的女人。」
「什麼?這豈不是亂了倫理!」
「倫理?在那些地方可沒這一套。我告訴你們,柳洛煙的丈夫死後,她就被迫嫁給了丈夫的兒子。」
「一女侍二夫,而且還是父子兩代,真是天下奇聞。哈哈哈!」
這些肆無忌憚的嘲笑聲,像是針尖般刺入陸子衿的耳中。他胸中的怒火已被點燃,熊熊燃燒,幾乎無法遏制。
他目光如炬,猛然站起身來,步伐堅定且迅速地走向那群喋喋不休的男人。
「哎呀,看看是誰來了,這不是我們的陸世子嗎?」吳世子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說道。
陸子衿的眼神冷若冰霜,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給我閉上你們的狗嘴。」
「怎麼?我們說錯了什麼嗎?那個柳洛煙不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砰!那人話未說完,陸子衿的拳頭已經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陸子衿,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二人動起手來。其餘幾人見狀,酒意上頭,也不甘示弱地圍了上來。一時間,拳腳相加,杯盤狼藉,整個場面混亂不堪。
穆驍目睹自己的兄弟遭受圍攻,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怒火。他疾步上前,試圖制止這場混亂,大聲喝道:「住手!都給我停下來!」
然而,那幾人正打得難解難分,情緒激昂,對穆驍的警告置若罔聞。
穆驍見狀,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混戰,試圖用自己的力量將雙方分開。然而,在混亂的打鬥中,他反被對方推搡了幾下,身體搖晃了幾下才勉強站穩。
*
夜幕降臨,武安侯府內燈火通明。陸子衿的身影在月色與燈火的映照下,顯得有些疲憊和狼狽。他走進府內,恰好趕上一家正在用餐。
「站住,子衿,你今日怎麼如此晚歸?」侯爺放下手中的筷子,眉頭緊鎖地看著他。
陸子衿抬起頭,臉上明顯的淤青和擦傷觸目驚心。
他儘量平靜地回答:「和朋友喝了些酒。」
侯爺的語氣嚴厲地說:「喝酒?我看你這模樣,更像是與人打架了!你看看你,哪裡像個侯府公子,簡直丟盡了我們武安侯府的臉面!」
陸子衿沒有反駁,只是沉默地站著,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責罵。
一旁的劉氏見狀,忙吩咐下人給陸子衿準備碗筷,試圖緩和氣氛:「侯爺,您先消消氣,喝杯茶吧。子衿他畢竟年輕,偶爾有些衝動也是難免的。我相信他以後會更加懂事的。」
然而,侯爺的怒氣並未因此平息:「懂事?他若真的懂事,又怎會與人在鬧市街頭打架?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