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衿領著岑玉安和蘇樂悠去醉香樓用膳。
陸子衿剛才一出口就替他們出了氣,岑玉安舉杯向陸子衿示意,臉上洋溢著感激之情。
她微微傾身,將酒杯舉至陸子衿的杯前,清脆地說道:「陸兄,這杯酒我敬你,今日多謝你仗義出手,幫我們解了圍。」
陸子衿微笑著端起酒杯,與岑玉安的酒杯輕輕相碰,發出悅耳的聲響,「悠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何時有說過是在幫你?」
岑玉安聞言,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陸兄,你這人……嘖嘖嘖。」忽然又反應過來什麼,她補充道,「悠悠的小字哪是你能這麼隨意叫的?真是個登徒子。」
陸子衿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轉身對蘇樂悠說:「悠悠,你以後還是少跟這不男不女的傢伙玩,她會帶壞你的。」
蘇樂悠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地爭吵,不禁感到有些頭痛,她輕輕嘆了口氣,勸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別鬧了。」
岑玉安似乎有些不服氣,她轉向蘇樂悠,認真地問:「悠悠,你說,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蘇樂悠無奈地笑了笑,回答道:「玉安,我們十幾年的感情,當然是你重要了。」
岑玉安聞言得意地笑了笑,向陸子衿挑了挑眉。
而陸子衿只是輕嗤一聲,搖了搖頭,「好男不跟女斗。」
飯桌上的氣氛逐漸輕鬆起來,陸子衿開始詢問起關於他們即將開設的鋪子的事情,「鋪子也租好了,你們打算何時開張?」他一邊說著,一邊夾起一塊鮮嫩的牛肉放到蘇樂悠的碗裡。
蘇樂悠接過牛肉,回答道:「快的話,這個月底前應該就能開張了。」
岑玉安突然話鋒一轉,問起蘇樂悠關於她姨母的事情,「對了悠悠,你姨母那裡,你打算怎麼交代?」
蘇樂悠的臉色微微一沉,她輕輕嘆了口氣,「我還是先瞞著吧,若是傳回我母親那裡,你也知道她的性子……」
岑玉安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也是,你母親確實是個嚴厲的人。她那麼強勢,定然不允許你反抗家裡的。」
蘇樂悠反問她道:「那您呢?你父親讓你來京城替你們家族找鋪子,如今你自己開起鋪子,怎麼交代?」
岑玉安輕輕笑了笑,回答道:「我和你可不同,我爹疼我得很。只是幾個叔伯看不慣我爹沒兒子,就想著占我們的生意。我已經給他寫信說了我與你在京城開鋪子一事,
他說讓我在京城鍛鍊鍛鍊也無妨。京城還有你照顧我,他自然是放心的。若是我能闖出什麼名堂,我那幾個堂兄弟也就不敢多說我們什麼了。」
蘇樂悠聽著岑玉安的話,也為她感到開心。二人是實實在在的好姐妹,她看著岑玉安,認真地說:「那對外你就是鋪子的東家。」
岑玉安點了點頭,「悠悠,你放心,我不會少你一分錢的。」
蘇樂悠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岑玉安的手,「傻瓜,我還信不過你嘛。」
陸子衿聽著二人的談話,雖然沒插話,但是他是聽明白了,蘇樂悠的母親應該對她很嚴苛,她怕得很。他有些心疼她。若是那個岑玉安不在,他定要好好將人抱一抱,哄一哄的。
*
尚書府內。
趙芷柔的眉頭緊鎖,她凝視著眼前的小廝,聲音里透露出幾分難以掩飾的疑惑和緊張:「你……確定沒有看錯嗎?」
「回稟小姐,小人絕對沒有看錯。」小廝低頭恭敬地回答,「確實是世子爺,他親自帶著兩位姑娘進了醉香樓的雅間。其中一位是侯府的表小姐蘇姑娘,另一位則是小人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趙芷柔輕嘆一聲,仿佛心中某個隱秘的角落被觸動,她微微頷首,表示對小廝的認可:「你做得很好,日後世子爺有任何風吹草動,你都要第一時間來通知我。」
說完,她從袖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銀袋,遞給小廝作為獎賞。
小廝接過銀袋,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對了,那女子長什麼樣?樣貌如何?」
小廝不敢怠慢,努力回想那陌生女子的容貌:「那位姑娘……容貌秀麗,雖非傾城之姿,卻也清新脫俗,氣質不凡。」
聽到這樣的描述,趙芷柔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喃喃自語道:「掃除了一個玉蘭,又來一個。這陸子衿,他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是突然轉了性,開始沉迷於女色了?」
「小姐,男人就是這樣,一旦嘗過女人的滋味,又哪裡忍得了的。」趙芷柔的奶娘張嬤嬤回道。
趙芷柔站起身來,臉上露出決然之色。
她揮手示意小廝帶路:「帶我去醉香樓,我要親自看看那個狐媚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小姐,請您三思。」張嬤嬤急忙上前勸阻,「世子爺此刻在場,若您貿然行動,只會中了那女子的計策,反倒顯得我們不夠沉穩,失了世家小姐的風範。世子爺恐怕會因此對您產生誤解。」
趙芷柔微微蹙眉,看著張嬤嬤問道:「那嬤嬤覺得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張嬤嬤安撫道:「小姐,對付這種心機深沉的狐媚子,老奴有的是手段。只是,我們必須沉得住氣,不可急躁。」
趙芷柔沉思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就聽嬤嬤的。」
張嬤嬤轉身向一旁的小廝囑咐:「你務必要跟緊那位女子,查清她的底細,包括她的來歷和住處。記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讓她察覺。」
「小人遵命。」小廝恭敬地應下,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小姐,小人還有一事稟報。」
「何事?」趙芷柔問。
小廝看了看趙芷柔,又看了看手中的銀子,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儘管說,若是你說的話有用,還怕我少賞賜次不成?」
小廝吞吞吐吐地說道:「廟會那日,世子爺整夜都不在房內。」
「什麼?」趙芷柔震驚地站起身,她沒想到陸子衿居然如此大膽,在佛門重地做出如此舉動。
「你說的可是真的?」趙芷柔急切地問道。
「千真萬確,小人親眼所見。」小廝肯定地回答,「小姐可以親自去查證。」
張嬤嬤聽後,眼神一凜,看向趙芷柔說道:「小姐,您覺得那個女子會不會廟會那日也在大相國寺?」
趙芷柔眉頭緊鎖,思考著這種可能性。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懷疑地說:「第二日,陸子衿的表妹蘇樂悠也來得異常晚,她也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