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主持人宣布比賽開始,席上所有的人都被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一陣絢麗的燈光過後,便是凱迪他們的出場。
江茉茉作為嘉賓坐在台下看著。
這次凱迪的作品並不如她的意,不過沒關係,只要能夠把江雨蘅他們壓死就行。
江茉茉轉過頭去,江雨蘅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台上的模特一個個走出,穿的是由江雨蘅的廢棄設計稿改之後的衣服。
「奇怪,凱迪這次怎麼換風格了?」
「接受新鮮元素,古風搭配國際元素。」
這些人都是江茉茉提前安排好的來造勢的,牽引在場其他人的判斷。
「你們快看模特戴的項鍊。」
最後一聲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眾人的目光又重新轉回台上。
幾個歐美模特脖子上戴的項鍊結合了華國的古典元素,不似雕龍刻鳳的浮誇,在深色翡翠的底子上做了一些古法雕刻。
順著玉料底子內的雪花飄底雕刻成梨花,清雅之中給人別致的美感。
但是觀賽的不少人都是設計圈內人,看得出來項鍊自然是沒得說,總感覺和這身設計的服裝不太搭。
「請問江總這項鍊的設計師也是江氏旗下的嗎?」
江茉茉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人家第一時間問的不是凱迪的服裝,而是沒怎麼改動的江雨蘅設計的項鍊。
在場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又不能不回答,
江茉茉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回答道:「各位謬讚了,這是我們江氏集團旗下的設計師季淑慧的作品。」
說到季淑慧的時候,江茉茉特意去看江雨蘅的反應。
但是自己說的那麼大聲,江雨蘅不可能聽不到,面上卻沒有一點反應。
江茉茉這時候隱隱約約感到有些不對勁,江雨蘅的反應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更像是對今天的一切都知道了一樣。
方才問江茉茉的那人聽見她的回答,若有所思點點頭,然後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項鍊設計別出心裁,只是感覺有些眼熟。」
這個人也是一個著名的珠寶品牌的創始人,對珠寶設計頗有研究。
他看到這項鍊的時候,總感覺很像之前江雨蘅的出圈作品。
察覺到這一點的他也意識到些什麼,不再跟江茉茉搭話。
但他留下的這句話卻是在江茉茉的心裡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浪,戴著戒指的手抓緊了腿下的裙子。
凱迪的作品走秀結束了,坐在最前面的一排是評委。
包括郁曼在內,還有其他的幾位國內外的知名設計師給出了自己的分數。
也正如江茉茉安排的那樣,除了郁曼以外的幾個評委給的分數都比較高,而郁曼直接毫不留情地給了個零分。
主持人看到結果的時候,汗都出來了。
因為歷來比賽都有規定,極高或者極低的分數都需要當眾解釋。
她求救似的目光看向郁曼,後者示意她不用害怕。
反正解釋的環節在最後,那時候江雨蘅都已經收網了,甚至都不需要她解釋。
見她都這麼說了,主持人也暫時放下心來。
第二個出場的設計作品也是可圈可點,分數也還算可以。
到了江雨蘅時,唐婉月其實還是有一些緊張,怕把這件事情搞砸了,對不起江雨蘅前期做的一切。
唐父唐母也看著線上直播,兩人坐在沙發上,手緊緊抓在一起。
主持人報幕結束之後,燈光聚集。
唐婉月微微抬頭,將演練了千萬遍的狀態展示在眾人面前。
背景音樂平緩舒和,唐婉月似是江南軟水之中的一朵蓮花,輕盈而優雅地走上了舞台。
她身著一襲國色系列的魚尾剪裁的旗袍,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仿佛是水面上泛起的漣漪。
裙身用罕見的織繡技藝繡著精緻的圖案,與唐婉月清麗的氣質相得益彰。唐婉月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從容華貴。
不俗的颱風和對服裝的完美駕馭,讓在場的觀眾和評委都為之動容。
哪怕是那幾個被安排好了的評委,此時也被深深吸引住了。
郁曼之前也沒見過江雨蘅設計的全貌,今日一見心中除了驚喜,便是慶幸。
她萬分慶幸當初建議江雨蘅來試一試。
隨著唐婉月的展示,江雨蘅設計的服裝細節逐漸展現在眾人眼前。
服裝的剪裁、面料的選擇、以及獨特的設計元素,都讓人眼前一亮,巧妙地將傳統與現代相結合,讓整個設計既有古典的韻味,又不失現代女性的幹練。
觀眾席上開始竊竊私語,對江雨蘅的設計讚不絕口。
也有眼尖的人發現這一套設計搭配的項鍊同樣也是翡翠為底,只不過用的不是普通翡翠,是珍琅才有的漆翠玉髓。
「這設計怎麼那麼像江氏他們的設計?」
「我也有這個感覺,還以為是我的錯覺。」
不少的人都發出了疑問,有的人看著江茉茉,就見剛剛還好好的人,現在面色一片灰白,眼睛都要瞪出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江雨蘅的設計不是應該和他們一樣嗎?明明不是這一件?
難道季淑慧騙她?
「江總,怎麼了,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剛剛一直裝作看不見她小動作的江雨蘅終於穿過頭來,巧笑倩兮的看著江茉茉。
江茉茉的手不自覺開始抖動,連帶著聲音都有些顫抖。
她明白了,她終於明白了,他們哦度被江雨蘅耍了!
但是早已經安排好的人不知道情況有什麼變動,就算知道了也來不及了。
「這設計不是和一號差不多嗎?」
「就是啊,連項鍊都是同系列的,肯定有一方抄襲啊。」
「賽方是怎麼審查的,連抄襲都查不出來嗎?」
要說起來,這幾個人也是真敬業,時間一到就開始在觀眾席里造勢。
江雨蘅唇角微彎,這麼急著送死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原來江茉茉想出來的辦法就是這個,故意把順序安排在她前面,用先入為主的辦法誤導在場的人。
江茉茉額頭上的汗珠滾落,徹底沒了一開始的得意。